空气中暗潮涌动,在场诸人神色各异,就连头顶那轮明月似乎也在害羞般,不知几时隐在云后,只有尽职尽责的夜明珠将此处照得敞亮。
晋玲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玉凌和颜羽,她也听闻大凌陛下那断袖癖好,如今亲眼所见,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当然还有巨大的失落和苦涩之味,梗在喉头,怎么也散不去。
玉凌见状,想要赶紧从颜羽身上下来,但是颜羽却一伸手,双臂又揽上了她的腰,然后一个翻身,将玉凌轻抚到了地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其他人看玉凌的视线,而自己却微垂眼眸,瞥到了玉凌微微敞开的领口。
如果他不如此做,只要玉凌一动,那领口春光就会乍泄,就算玉凌去拉,也保不定这么近距离的船头那群人看到什么,而又怀疑什么,因此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玉凌也发觉自己领口有异,见颜羽恰好将她揽住,倒也顺势推舟伏在颜羽身边,一副悠然自得的神色。
在如此局势之下,在现在的布局之中,如果说被人发现女子身份和被人视为断袖,这两者选其一,玉凌肯定会选后者。
所以玉凌不动,任凭颜羽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温暖的热度袭来,倒也驱了这幽凉秋夜的寒风。
“凌帝陛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晋玲珑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这句话,脸色却越发难堪。
颜羽微微调整身形,一手撑在脑后,另外一手揽住玉凌,悠然说道:“赏月。”
问题是,你赏月为何要被一个男子骑在身上,现在还要将那大臣揽在怀中,这月赏得也是姿势各异啊!
晋玲珑身后也站了几个大臣和东阳使臣,当然还包括大凌宰相启程,见到这个画面,脸上神色精彩纷呈!
原本以为陛下已经断了念想,原本以为陛下已经回归正途,放下执念,可是今天这个画面将启程所有的希望全部打碎。
启程在心中哭啸:大凌皇室看来真的要绝后了啊!
“陛下好兴致。”晋玲珑眼神凌厉的瞥过也是一脸淡定的玉凌,见她根本未打算起身,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确实,朕原本兴致很好,但是你们一出现,兴致全无了。”颜羽脸露不悦神色,看得出来很是不爽这些人的突然造访。
其实晋玲珑一行人之所以来此,也是因为她跟萧清一曲舞罢,需要颜羽定夺胜负,见他不在,而且听闻来了这燕湖之中,于是心急的带着众人赶来此处,却想不到看到这样的画面!
而且颜羽这话中意思很明显,你们快滚!
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晋玲珑等人当然不会再留,气得她一甩长袖,转身回了画舫之内。
而萧清则眼神困惑的看着颜羽和玉凌,心中一团乱麻,已经分不清很多事情,只能咬牙也回身离开。
启程则站着船头,不停跺脚,但是收到颜羽那杀人般的眼神之后,只能心中默默流泪,也不得不转身离开。
画舫缓缓离岸,整个燕湖之上又恢复平静,小土豆已经被小李子适时拉开,去检查是否哪里受伤。
而玉凌一个翻身滚出了颜羽的怀抱,而是顺势很快的拉好衣领,这才回身说道:“陛下,现在好了,以后你我就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玉凌用膝盖都想得到,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和颜羽断袖之合的事情绝对很快就传遍整个大凌帝都,而且肯定会衍生出好几个版本,什么虐恋情深啊,什么帝王霸爱啊,绝对传的沸沸扬扬。
但是,倘若是四年之前,对这事玉凌也许会苦恼,会退却,会解释,会澄清。
但是四年后的她,则毫无惧意。
谣言,与背叛比起来,对她的打击轻得多。
经历生死之后,很多事情看得很淡,她也不在乎这佞臣之名,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管他外界如何评论。
颜羽没有想到刚才那一出之后,玉凌对这事如此平淡,反而能够戏虐而言,于是微抬眼眸,风情万千,碎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脸上,更添魅惑。
“欢迎来朕的船上。”颜羽邪魅一笑,心情大好。
“爹爹,陛下,你们不要丢下我,我也要上你们的床。”此时小土豆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扑在玉凌的大腿上,急忙说道。
小李子在旁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出声解释道:“小公子,陛下和玉凌侍郎是在说船,不是在说床。他们要上床,不是要上船。啊,不对,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李子越描越黑,听得小土豆更是一头雾水,而且此时困意袭来,他才管不了什么船什么床的,抱住玉凌就喃喃说道:“我也要睡你们的床。”
玉凌哈哈大笑,也不解释,将已经昏昏欲睡的小土豆抱在了怀中,朝着他们之前乘坐的画舫走去。
颜羽看着玉凌潇洒而去的身影,四年的生死淬炼,让她无比强大,强大到如此耀目。
那以后这日子,就真正有趣了。
第二天一上朝,玉凌果然如预料般收到了无数怪异眼神,很多官员见到她甚至绕道而走,根本不愿意与玉凌为伍。
四年前,也有过这样的境况,所以她想出了假凤虚凰的成婚戏码,以此想要澄清自己不是断袖,想要堵住悠悠之口。
可是却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让一千多条人命无辜丧命!
而四年后,情景再现,她决定不再逃避!
管它流言蜚语,说不定对自己还是乘风之势,加以利用,还是事半功倍。
这时刑部尚书贾翩云刚好从身后过来,见到玉凌,本能的想要转身,却被玉凌拦了下来,贾翩云又本能的后退,怕玉凌碰到他,自己沾染上不好的名声。
“贾尚书,下官还想找你说说前日茗风华之事。他的获保,还需要你们刑部签押。”玉凌笑着看着贾翩云,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像只狐狸。
不过一提到这事,贾翩云就头疼。
那天茗风华遍体鳞伤的出狱,他这个刑部尚书就被镇远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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