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松林反复说“没事没事”,但高明川一再强调必须公事公办。
刘松林想了半天,慢悠悠地说:“我和萧老师谈完事,正往家走,突然有个男的向我扑来,把我扑倒,往我头上泼了一头辣酱,一面叫着‘我用硫酸泼死你’,然后裤子……”
刘明川不断记录着。
“你慢点讲,慢点讲……那个人是男是女?”
“当然是男的,嗓门很粗,人高马大,起码一百八十斤,力气大得惊人,不然咋能一下子把我扑倒?”
高明川又把脸转向其他人:“你们看到是谁行凶了吗?”
“没有,我们出来的时候,看见曹七正背着刘校长……”
高明川又把脸转向刘松林,也不纠结于像根麦秆一样弱不禁风的曹七,究竟能不能背动壮实的刘松林:“嗯,刘校长,你平时都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此时曹七积极地插话:“校长处理萧大器强奸女同学的事情,把他家人全得罪了,估计……”
刘松林抢白道:“不了解情况,就不要瞎说。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今天这个案子肯定和萧家人无关,凶手个子很高,比萧家哪个人都高……”
“既然你被人袭击了,为什么刚才还说啥案件也没发生?”另一个看上去成熟稳重的民警发现了疑点。
刘松林艰难地睁着眼睛:“我刘松林,可是堂堂校长,被人这样袭击,还扒了裤子,真是丢人呀,所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们千万给我保密!”
高明川和另外几个警察交换了个眼色。既然曹七没有报案,神秘报案人说的强奸案,又根本没有受害者,也不知道是谁搞恶作剧。他们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上警车回所里了。围观者也一下散开,各回各家。
大家一走,曹七就迫不及待追问刘松林:“我明明听见你喊着萧大红杀人了,为什么刚才又说是个男的……”
刘松林不耐烦地大手一挥,赶苍蝇一般想把曹七赶走:“我啥时候说是萧大红?”
曹七焦急万分:“萧家人恨您,为啥不借这个机会狠狠整他们一下子,还给他们开脱……”
刘松林啐了一口:“就以你那点智商还出来丢人?今天的事就当啥也没发生,以后永远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不然,就卷铺盖走人……”
曹七不断点头哈腰:“遵命!校长您眼睛还疼吗?要不,我再打盆水洗洗……”
刘松林压根儿不给他好脸色看:“咋能不疼呢?一盆不够,多打几盆……站住,你先去萧学洪那里给我借条裤子……我冻死了!”
曹七愣头愣脑问:“如今七月流火,到处像个大蒸笼,您咋会冷呢?”
“……心寒!”裹着曹七军大衣的刘松林:“废话少说,给我借裤子去!”
曹七把头点成了啄米,忙不迭迈着小短腿跑了。
不到三分钟,曹七和萧学洪拿着一条长裤来了。
两个人正急急忙忙给刘松林穿裤子,突然听见外面的喇叭喊了起来: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某年某月某日下午六点半,下着大雨,学校里发生了强奸案,物理老师萧学洪,把一个女学生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