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傻瓜喜欢你【八】

    当学校里的女生在放学后换上漂亮的裙子在校园里窜时，我嗅到了又一个夏天的味道，这个夏天没有像上一个夏天那样紧张了，最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已经成了过往，我们现在等的只是长大，我想在这个学校里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是这样想的，毕业了就等学校的分配。

    可在那么多的裙子里，我没找到如我记忆里那般美丽的那一条。或许，现在长沙的梅子也换上了漂亮的裙子吧，仰望天空的时候我常常这样想，可我望眼欲穿也看不到梅子的影子。我也不再敢去跟梅子提要照片的事，梅子的样子还留在记忆里的那棵榕树下。

    想梅子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坐花园里看星星。

    “你怎么总是喜欢一个人偷偷跑这里来想什么？”

    一天谢芳看到我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绕了一大圈走进来，其它同学都在复习准备考试，我觉得没有什么好复习的。

    “我在想时间能不能过的慢点。”如果时间能过的慢点，我就能在学校里多呆一会，就可以多收几封梅子的信，多陪会她，即便只是一个同学身份。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要想时间过的再快一点。”谢芳也坐下来。

    “又在笑我。”知道谢芳又要说我个子小。

    “你不长大你怎么参加工作？你再不长大怎么做我男朋友？”。

    和我想的差不多，谢芳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你怎么不像永华一样好好复习跑这里来做什么？”我只好改变话题，谢芳打扰到了我的清静。

    “劳逸结合你不知道吗？”

    “我看你干脆直接找个人嫁了一劳永逸。”

    “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我就是那么想的，所以我那么拼命读书干嘛，女孩子嘛，还是做个小女人的好。”

    “什么叫小女人？”

    “小女人就是整天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想挣大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理想。你在这里等我，我请你吃冰棍。”谢芳起身向门口的小卖部走了。

    我在想，如果那叫小女人，那我应该就是小男人了。

    谢芳一路小跑着回来。我看着她的身影觉得她很像谢晓梅，可是她不是，站到我面前的就是谢芳。

    “你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还真有点像个小女人的样子。”谢芳把冰淇淋给我时我说。

    “真不会夸女孩子，那叫像吗？本来就是好不好。”谢芳又坐了下来。

    “我感觉好像还差点什么？”我想小女人的性格不会像她这样。

    “差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对了，你怎么从来不穿裙子？我还从来没穿过裙子，我感觉你要是穿裙子更像一个小女人。”我想了一下说，谢芳的身材很好，但是我就是从来没见到过她穿裙子，她的穿着一直很规矩，最多就像现在这样一件白色T恤。我感觉她要是穿上裙子肯定是小鸟依人型的。

    就连在穿着上，谢芳也跟谢晓梅很相似。该死，我又想梅子了。

    “又没有人喜欢我我穿裙子给谁看？所以怎么舒服就怎么穿咯。”

    “你的意思是穿裙子的女孩子都是给喜欢的人看的吗？”

    “当然，难道还是为了给色狼看不成。”

    “好吧，和我一样可怜的孩子，看星星吧！”谢芳的话我更加相信她男朋友不在这学校。

    “不对，你可怜，我才不可怜。”

    “是，我可怜，你不可怜，你走吧，别吵我一个人看星星。”我没有去争辩，我是挺可怜的。如果梅子在我身边多好，如果梅子知道我现在在想她该多好。

    “我就是看你可怜我才过来陪你的还赶我走，我走了谁会陪你在这里瞎聊，谁会为你解答你的那十万个为什么。”

    “你别太伟大了好不好小女人，别人要是看到我两个坐这里还以为我们两个在干嘛呢。”

    “那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是在干嘛？”

    “研究天文。”我继续躺下来看星星。

    “我看你是研究女孩子来的吧，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穿裙子的事，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子！”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有点跟其它女孩子不一样。我觉得你要是穿裙子一定很好看。”我随便找个借口说了个谎。我不想和她聊这个话题，站了起来。

    “那你就是想看我穿裙子的样子是不是？”谢芳也站了起来拦住我问。

    “刚才在你跑过来的时候突然有那么想过，所以随便问了一句。”我没有否认，在那一瞬，我觉得谢芳要是穿裙子更好看。

    “诚实的好孩子，这个愿望我想我可以满足你。”

    “好，那你现在就换去。”我知道谢芳又在逗我，她都说了穿裙子是给她喜欢的人看的。

    “这个现在不行，我没带过来，下个星期带过来再说，不过我真的不怎么喜欢穿裙子，我只能答应你让你看一下下，我不会像她们穿着裙子去上课的。”谢芳很认真的说。

    “那还是算了吧，不为难你了。”我准备走出去。我从来不为难别人，更不愿意别人为难我，我也突然明白了，谢芳穿裙子再怎么好看也不是梅子，我只是习惯把她当成梅子。

    “喂，你有点男孩子的样子好不好，有你这样打击人的吗？”谢芳很不高兴。

    “我哪里打击你了？你不是说你穿裙子是给自己喜欢的人看的吗？我不为难你了？”我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打击她。

    “你也是我喜欢的人啊，是你自己说想看我穿裙子的，我都答应你了你又说算了，女孩子就不要面子的吗？”

    “喂，我们是不是会同时喜欢好几个人？”因为任芳的‘也’字，我问。

    “程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跟你玩了。”谢芳生气的走了。剩下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明明问的是一个很认真的问题，属于我那十万个为什么里的一个。

    其实在我是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喜欢上谢芳才那么问的，不明白怎么她就生气了。

    我没有去追她，继续坐下来。

    接下来的好几天谢芳都没有理我，就算我去找永华玩她叫都不叫我一下把我当空气。

    没有独处的机会，我也没好意思拉下面子给她解释道歉，我们就那样僵持着，我也不管要僵持多久，大不了像初中时梅子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她又不坐在我身边。

    星期一我收到梅子的信时还是得中规中矩地给梅子写回信并老同学老同学的称呼。

    “喂，上次惹我生气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给我赔理道歉？”我在写信，谢芳从后面拍着我的肩膀问。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应该是已经原谅我了。

    “好，晚上放学你在食堂等我，我给你买单。”

    “我要去外面吃。”

    “行，那叫永华一起吧。”我没有反对，今天星期一，兜兜里还算有货。

    “你给我道歉为什么又要拉上他？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行行行，你说了算，放学我在这里等你行了吗？”谢芳是不生我的气了，可我不知道她又要闹哪样，分明一找茬的。

    “那说定了啊，我们去外面吃，你就在教室等我，我过来了叫你。”谢芳说完出去了。

    “你别一餐就把我一个星期的伙食吃没了。”

    谢芳没有理我。

    放学后大家一拥而散，县城里学生的回家，留宿的飞奔食堂，我按中午谢芳说的在教室里等她，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也没有看到谢芳过来叫我。我只好去化工班看，可化工班里也是空无一人。

    又被谢芳耍了，她就是要我没饭吃，我朝着食堂跑去，食堂里没有谢芳，饭也没有了，免费的汤倒还剩点。我只有垂头丧气地往教室走，暗骂谢芳不是人。

    “不是说好了要你在教室等我的吗？你跑哪里去了。”突然我听到谢芳的声音在走廊里叫我，我看到她时她向我小跑着过来。

    谢芳的打扮让我差点认不出她来，一身黑色的蕾丝裙配上一双半露出来的白色女式球鞋，头发也放了下来披在肩上，加上她的笑容，堪称完美。

    她要是不叫我我跟本就没有注意到走廊的女孩是她，谢芳完全换了形象，像一只黑色的天鹅。

    我已经把谢芳上个星期答应我的话忘记了，没想到她自己把这事还放心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谢芳要叫我出去吃饭了。

    “我好看吗？”谢芳站到我身边自信的笑着问。

    “没办法形容，穿裙子那么好看为什么平时不穿，你穿裙子就像个女孩子了，肯定会迷倒一大片男孩子的。”我们开始往学校外面走。

    “我没说过我穿裙子不好看吧？我是说我穿裙子是给我喜欢的人看的。就是因为我穿裙子太好看了才不想穿。”谢芳很得意。

    “哎，可惜你一说话就不像个女孩子了，一点也不矜持。”我开玩笑说。

    谢芳听完这话想要捶我，我早就意料到了，所以跑开了。

    “你看吧，穿裙子一点也不方便，回去了我就换掉。”谢芳也不追了，在那里委屈着说。

    “哎，可惜了可惜了。”我又摇了摇头笑。

    “你可惜什么？是不是又想损我？”

    “可惜在你身边的是你弟弟不是你男朋友，要是是你男朋友你肯定比现在笑的更甜。”我认真的。就像我觉得自己身边的不是梅子一样。

    “那你就做我男朋友吧，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好了。”谢芳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我心里一慌，脸立马就红了起来，然后挣脱她的手向前跑了。

    “哟，还害羞啊，真是个弟弟，我只是要你假装一下是我男朋友你紧张什么，又没有要你的初吻？”谢芳拦住我的去路然后笑我。

    “开这种玩笑很好笑吗？”我把脸转过去，不想看她那张得意的脸。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谢芳又跑转到我眼前瞪大了眼睛说。

    “不好玩，没劲。”我继续向前走，谢芳的玩笑开的大了，而且我不知道她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知道谢芳怎么又生气的一个人走回去了。

    “喂，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晚饭的吗？”

    谢芳没有理我也没有回头看我继续往学校走，我只好跑回去拉住她。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不是跟我说过爱笑的孩子运气不会太差的吗？”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谢芳低着头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说要出来吃饭也是你说的。你真的要我饿肚子啊。”我不敢拉她的手，但是也没有放她回去的意思。

    “我还能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我刚才不都跟你说了的吗？你又说我是跟你开玩笑。”

    “你不饿我可饿了，你要饿死我吗？我还想好好长大呢，你不是总是说要我快点长大的吗？不吃饭我怎么长大？现在没力气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拉着她的裙袖说。

    谢芳这才转身。

    “运顺说周六去你们那边的湖里玩，你去不去？”谢芳甩开我的手问。

    “没有人跟我说啊。”我没有接到组织的消息。

    “他们今天才商量的，他们说明年大家都去实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个地方，所以在毕业前几个玩的好的一起去玩两天。他们几个男同学都是你们那边的，应该也会叫你的，你在电工班他们应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永华叫你去的？”

    “永华也去，你们班的明霞也去，是延周叫的我，所以我想你陪我去。”

    “他们没叫我我去做什么？那是你们化工班组织的活动，和我没什么关系吧，不是延周约的你吗？你去你的，叫我去做电灯泡啊！”我也想去湖边玩，可是没有人通知我也没有伴侣。

    “他们去的都是一对一对的。”

    “所以啊，你不是和延周也是一对吗？我又没有女孩子搭，我就不跟你们掺合了。”

    “延周是在追我，可我不喜欢他，但是我又想去河边玩。”

    “延周追你你就拿我做挡箭牌？我才不和你们掺合。”

    “这是两码事好不好？你是猪吗？出去玩本来就应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一起玩你觉得有意思吗？一点心情都没有怎么玩？”

    “那你就别去了嘛你不喜欢他还不好办，你拉我去了你是高兴了，可我和延周都不高兴你有想过吗？”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难怪你没有女朋友，你活该。”谢芳气急败坏地走进饭馆里点菜，我没有再和她理论。

    点完了菜谢芳又走了出来，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只能跟着，饭馆就在上次我们看录像那里不远，谢芳一直走到海报板前面才停下来。

    “晚上我要去看录像，你得陪我去。”谢芳走回去的时候说。

    “为什么？”

    “因为刚才你又惹我生气了。”

    “晚上你怎么回去，你有很多朋友过生日吗？你穿的这身你怎么爬墙？那么漂亮摔破相了我可赔不起。”看谢芳拉着个脸我只好开玩笑。

    “摔坏了你养我。”

    “能不能换个话题姐姐？我现在还都要人养。”谢芳非要把话题往那里说，不拿我开涮她就不开心。

    “我现在不是你姐姐，我也不想做你姐姐了，我就问你陪不陪我去？”

    “你要爬墙也改天好不好？我刚才都才说你像个女孩子了怎么你一下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呢，我没女朋友我活该，那你没男朋友你怪我咯？”

    “你不陪我去也行，那就得陪我去湖边玩，你自己选。”谢芳开始吃饭。

    “不就是要你穿件裙子给我看一下嘛，怎么我还摊上事了？”

    谢芳没有说话，看上去是生气了。

    “我回去了考虑一下，反正我今天晚上是不会陪你去看录像的，我呆会想去书店看书。”

    饭后我让谢芳先回学校，我是真的想去书店转转的。谢芳并没有回去，而是和我一起去逛书店。

    谢芳走在我身边的这种感觉挺好的，这就是我想像中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样子。只要她不再跟我提男女朋友的事就好。

    不是我不能接受她，只是我无法判断谢芳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怕再受到像梅子给我那样的打击，谢芳说话没有一句是靠谱的，我怕哪天我突然投入感情时她突然告诉我她是跟我开玩笑的。

    而梅子拒绝都是直接了当的。我不喜欢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我曾经对梅子也是这种感觉，在梅子拒绝我以后我更偏向于否定。

    我是不是也喜欢上谢芳了？就像当初我一直否定自己喜欢梅子一样，回学校的路上我在想。

    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又紧张了，不自觉回快了脚步不敢再这样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要去赶考吗？”谢芳不乐意了，谢芳这句话一出我更觉得她今天像个女孩子，放平时，谢芳不会说要赶考，她会说我是不是忙着去投胎。

    “再不走快点就迟到了，你不会真的要去看电影吧，就算你要看电影那也得换身衣服好不好？你穿成这样子我可不敢带你去录像厅，我还没有能力保护你，真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我就是要迟到了再进去，我穿成这样你让我回去了让他们笑话我吗？”

    “你怎么穿成这样反而没信心了，你这么漂亮别人怎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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