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苍老【二】

心林海和我的聊天语气太过于男性化而引起梅子的反感看不下去，我们平时就是那样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两年都没有看到你了，有点想一起玩的那些日子，现在有梅子陪着你你一定幸福死了吧。”

    林海这样的开篇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林海今天也没有心情和我瞎聊。

    “你也知道自己两年都没回来过年了啊。我要你回来老不回来。现在无聊想起要我陪你来了。”我知道林海这时候的心情，当他说我幸福的时候，知道他想的是他两年多没有见到的阿莲在那里感慨。

    “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回去了不知道能干嘛?所以我干脆就不回去了，我又不像晓梅，回去了有你在等她。我回去了我还是什么都给不了人家。”

    “想阿莲了吧，那就更应该回来看看的其实。你两年多没有见到我了你也一样两年多没有见到她了吧。”我只有把话题尽量往林海那边聊。

    “跟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怕见到她，我刚才想给她打电话都不敢给她打，所以才给你打的，我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她不想你回来吗?我可不信。她可是和我一样都是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的人，她的心情我最能理解，你信吗?”虽然很久没有看到阿莲了，但是我相信我是懂阿莲的。

    “就是因为她在家等我我才不敢回去。我还是一无所有，我回去了怎么跟她交待?她要我结婚我怎么办?”

    “这个你现在跟我说也没用了，去年我要你听我的你不听说自己能拼，我自己手上的钱已经给我姐夫买车去了，你要钱的话我只有去找我爸妈商量。”

    “我不是要和你借钱，我的心情大概你不太能理解，就是因为她还在等我回去我的压力感觉越来越大，还有一年的期限，我再做不出个样子来我真的没脸见她了。”

    “我是听出来了，人家还是坚持着等你回来嫁给你，可是你他妈的自己想放弃了是不是?”我莫名的有些生气。

    “我没有想要放弃，我只是怕我到时候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期限是你自己定的，枷锁是你自己给你套上去的，她不一定那么想，也许她等的只是你回来就好。”

    我从自己的立场去思考这个问题。我没指望梅子在外面混出个什么样子来。只要梅子最后回来就好。

    “你还是不能理解，我不是晓梅，我是男人。梅子就算在外面闯累了漂累了或者就算撞的头破血流，她随时都可以回去，因为有你在等她，因为她一直都知道你在等她所以她才那么勇敢的去拼。可是我是男人，我要做不出个样子来的话我回去有什么意义。梅子是女人，她可以是你说的回来就好，可是我知道我不是，我也不能是。梅子回去了有你宠着，你能为她遮风挡雨。我回去了什么也给不了阿莲，所以就算我在外面弄的头破血流。最多我也就只是在这里给你发发牢骚。我也不敢退缩，我跟本没有退路，除非像你说的那样我放弃。”

    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梅子一眼。我知道梅子是一直看着我们两个大男孩子在聊天的。

    “你看我干嘛，你们聊你们的，我都说了我不在了你想怎么说你就怎么说。”梅子笑意盎然。

    “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很对啊，是男朋友就应该有男朋友的担当，要不他女朋友嫁他做什么。”梅子回我说。

    “你们两个还真像，在外面闯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唠叨一句准备给林海回信息。

    “我和她不一样，他都知道我和他不一样你不会不明白吧。他说的很对，我可是女孩子。”梅子得意地说。

    “我希望你不要放弃，如果你放弃了你的努力和她的坚持都会变的没有任何意义。你可以负了你自己但是你不能先负了她。这就是我理解的担当。”我暂时暂时先放下与梅子的辩论给林海回信息。

    “我没有放弃，我就是怕她坚持不住，她其实也和一样要承担来自于她家里人给她的压力，老是跟我说她家里人要她嫁人了。”

    “我的理解是她要是总是跟你说她家里人要她嫁人了那她是想告诉你她想你回来了。又没有人能强迫她嫁给别人。”

    “我看过一本书，有那么一段话我很喜欢，送给你。‘蝶没飞过沧海不是因为蝶飞不过沧海。而是因为沧海那头没有了等待。’自己去悟。今生你为蝶，她为你沧海。”没等林海回信息我又给他打了一段话过去。

    “嗨，说到这我想起个事来，你的书写的怎么样了?”也许我们的话题太过沉重，林海突然转变风格。

    这时梅子的手机响了。梅子看了一眼走了出去，我没有去管她继续跟林海聊着。

    “不怎么样，故事还没发生。你都还没结婚哪里来的结局。”我回林海说。这一年我没有上班，字倒是码了不少。可是像我跟林海说的那样，我还是看不到结果，至少梅子还要出去，林海还没有回来。

    “你的意思你还写的有我?”林海问。

    “当然有你和阿莲，我们都结婚了就是结局。”

    “那你自己的呢?”

    “我的比你容易多不是吗?”我觉得我没有林海那么复杂。我也从不纠结，只要等就行。一个“等”字就能诠释所有的故事。我相信我能等到一个我想要的未来。

    “你总是那么自信，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打算?梅子还回长沙去吗?”

    林海问起梅子，我看了一眼外面的梅子。可是这个时候梅子已经不在包厢外面估计是出去了。

    “初五回去。”我一边给林海回信息一边给梅子打电话。可是梅子的手机是占线状态。我知道她这是去外面接电话去了。

    “你还是打算把她放回长沙去?”

    “刚才才说的，你们在外面闯，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就是，我不想给她任何枷锁，也不会给她任何期限，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不能在她身边陪着她我也不会做她的绊脚石。”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不是就是她想要的呢?”

    “应该就是她想要的吧，要不然她一回来就跟我说了初五得回去。她已经把自己安排的好好的了，如果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会急于一回来就跟我说这个。如果她不想回去了她应该会找机会跟我说的。可她从来都没有和我商量过。她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有点事就写在脸上了。”

    “但愿你是真的够了解她吧。我给你的建议还是像去年那样把她留下来，她那么好的文凭和学历让你哥给她找份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你们没有必要这样分开两地。”

    “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那也得等她自己愿意留下来再说。再说了，就我和她现在的关系我怎么去跟我哥说?”

    “那就结婚啊。”

    “呵呵，又是结婚，天方夜谈的事。”

    “你笑什么?是你自己不想还是她不想?”

    “她一心想去长沙，你觉得她会想这事吗?”我知道梅子现在是不会考虑这事的。

    “那你还能等她多久?”

    我一下子愣住了，林海的这个问题很值得我去思考。我真的能像自己承诺过梅子的那样等她一辈子吗?

    就在我准备要回林海的信息时梅子进来了，我也就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也是因为梅子不在我才会和林海聊那么多关于梅子。我不想梅子看到我和林海之前的这些对话。

    “顺其自然吧，只要最后是自己想等的人就好。”我草草地给林海回信息过去，我只能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给林海回完信息后我问梅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就下了。因为梅子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坐回我身边来。梅子出去也有些时间了，我怕梅子有什么事要走。

    “我在垣城能有什么事啊。我爸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是不会管我的。你们聊你们的，你们不是聊的很投入吗?”梅子还是坐了下来。

    “刚才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吗?怕你有事。我和他都是瞎聊来的。”

    “没什么事，过年他们打电话拜年的，跟你一起玩我都忘记了，所以刚才出去给领导们一外一个打了电话给他们拜了年才上来。”梅子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顺其自然这个词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我和阿莲她顺其自然了那我就是放弃了。虽然有时候这种放弃会有些无奈。但还在努力争取的人不会放逐任何一件事让她顺其自然。”林海回我。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梅子开始翻我们的聊天记录。我阻止。

    “我刚才打电话去了不知道你们聊的什么。让我看一下。”梅子笑着说。

    “两个大男人的聊天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你们两个大男人的聊天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你们是不是说我坏话?”梅子为了争到鼠标开始出主意。

    “我们哪里敢说你坏话了。”我解释但不放鼠标。

    “那你不敢给我看?好吧，不看就不看，反正今天是我自己追着你下来的，我现在就回去，你爱玩多久玩多久。”梅子生气地站了起来。

    “好，要回去了我送你。”梅子那么说我也站起来准备关电脑。没想到梅子趁我起来的时候夺过我手里的鼠标自己笑着坐了回去，然后开始翻阅。

    “赖皮，你耍诈。”原来梅子没有真的生气。

    “嘻嘻，那你是不是要我真的生气了你才开心呢，本来刚才我是真的生气了的。一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跟你计较，你是要哄我一年还是乖乖地站两分钟。至于我要不要真的生气还得等我看完了再决定。”梅子说。

    我站着没动。梅子也没有再和我说话，开始认真地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还给你，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秘密呢，我就那么值得你们两个在这里聊吗?”梅子看完把鼠标和位置同时还给我，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不聊你聊谁啊，他除了他女朋友最关心的就是我了。”我说，也不敢再去提及我刚才和林海聊的话题。

    “那你们继续吧，我还是不在。”梅子说。

    “你也都看到了，你来陪他聊吧，我是惹不起他了，我看你怎么跟他说。”我倒完全放开了。

    “努力，加油把她娶了，到时候你要愿意请我我肯定去吃你们的喜酒。”梅子没有推辞。开始给林海回信息。

    “你是我大爷没错，可还是大爷的，我要结婚能少了你吗?你别只顾着说我，你自己就不要努力了?”

    “跟女孩子聊天能不能不要那么粗鲁，你和你女朋友聊天也是这样式的吗?我看阿墨就是你带坏的。”梅子摆明自己的身份。

    “我要晕死了，你们两个在耍我呢，阿墨也太怕你了吧，你过来了他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的。”林海这才反应过来。

    “别嘻皮笑脸的。你把他带坏了我都还没有找你算帐呢，认真的。结婚请不请我?”

    “不请。”林海回信息说。

    我在那里笑，我知道林海会这样回，而且后面还会跟的有话。

    “看不起我吗?”梅子没等到林海的后话先回了过去。

    “你太不了解他聊天的风格了。”我忍不住提示梅子。梅子看着我。

    “他会说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起的。如果偏离这个主题，我今天背你回家。”我自信地说。

    “我哪里敢看不起你，到时候你就是我叔娘，你们一家人一起来随礼也只能随一份我哪里敢单独另外请你，你这不是要我挨刀子吗?”林海回。

    我在笑，梅子也在笑。梅子看着我，没有再回信息。

    “你自己挖的坑你自己填，你看我都不敢和他聊这话题吗?”我也不去动键盘鼠标。

    “你不是说只有一年了吗?你要是年底结婚的话我还得从长沙请假赶回来。我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没有那么早结婚。所以你肯定得单独请。”梅子打了一行字准备给林海回过去。

    我把梅子拦住了，然后帮她把‘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句删除了，然后才发送出去。

    梅子当然不能理解她的这句话有什么毛病。

    “那几个字有什么毛病吗?语文课代表。”梅子问。

    “没有，但是我怕他看到这几个字眼到时候又要提及别的话题，还是算了。”我解释说。

    “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会有什么意外吗?”我认真地问。

    “应该不会。”梅子想了一下后认真的回答说。

    “所以把这几个字省略了不发出去就好。”我还是没把原因说出来。

    “为什么?”梅子没有放弃追问，大概因为我太刻意了。

    “因为我知道他要是看到那几个字他给你回过来的信息内容肯定不一样。刚才我不都猜到了吗?”

    “那他会怎么回?”

    “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他会胡思乱想胡乱说话的。”我只能跟梅子这样说。

    “不，我就是要问清楚，你不跟我说我自己问他。”梅子又准备给林海发信息问。

    我知道自己犟不过她。

    “行行行，我跟你说，如果你不介意和他聊这个话题你就发，不许生气，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我警告着认真的说。

    “好，我不生气。”

    “如果你跟她说你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几个字，他要是看到了应该会问你什么是你的意外。如果他更露骨一些会问你意外怀孕算不算意外。他已经知道是你在和他聊天。你也看过聊天记录了他一直希望我把你留下来的。把你留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那样做，这也是他跟我说的办法，他一直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到那一步了。好了，能不能该不该跟你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如果你自己不介意和他聊那样的话题你现在就去问他。这些问题和刚才那些问题一样，我是没有办法帮你回答他的。”我虽然心跳的厉害，但我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

    梅子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把信息删了，没有任何过激的表情和语言。

    这时的林海也给她回了过来，但是梅子没有收。“你们平时就聊这些吗?”梅子问我。

    “不聊，所以我不让你发过去。”我一边回梅子一边收林海的信息。

    “那我叫阿墨想办法再努力一些，或许我从广东赶回去帮忙也说不定哟。”这是林海回过来的信息。

    “看到了吧，这是他知道你在我身边才表达的那么含蓄，要是你不在我身边他会直奔主题的。”我把林海的信息给梅子看。

    “你自己回你的，我不给你回了。”梅子往后坐了，也不愿意再碰电脑。

    “你就别老想着赶回来了，好好的在外面辉煌腾达了回来娶你女朋友。别让人家等的太久，我要先结婚了要你赶回来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我怕梅子生气，只好把话题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