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直静立慕容天身后,沉默不语的蔡公公,忽而出声打断他,轻甩浮尘,笑道:“左相爷这话,可就冤枉了那孩子了”
“公公所言何意”,李群明横眉锁目,甚是不悦的望着他。
蔡公公踱步上前,对着慕容天躬身行了个礼,缓声道:“皇上,您可还记得,李一草被带进大理寺的那日,自汴州送来的折子?”
慕容天拧眉思考片刻,点头道:“嗯,却有此事,只是那日,朕诸事缠身,以为又是下面送来的公文郜诉,便丢在一边了”,顿了顿,狐疑的看向蔡公公:“你突然提及那道折子,莫非......”
蔡公公恭敬道:“回皇上,那道折子,正是汴州知州,房寅的辞官折子,那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父子无仇,只误念缠身,今得父身,每况愈下,思及此,痛并悔恨,夜夜无眠,然,天涯海角,长路迢迢,只愿吾君怜臣孝义,准臣辞官,养老父晚年”
言落,慕容天一时没说话,倒是李群明,不经意瞧了蔡公公一眼,继而若有所指道:“皇上,这房寅也是有趣,当年,皇上让他留京,他因一时之气,死活不愿,如今念及亲人,一纸折子,便要辞了官职,嘿,这房寅,竟如此儿戏”
顿了顿,徒然冷笑嘲讽道:“这小子,若是当年听了皇上的话,留在京城,凭他的聪明才智,京兆尹都是委屈了他,如今时过境迁,他为了回京,就要辞去官职,真是不像话!”
慕容天敲在膝盖处的手一顿,蹙眉沉思了半响,忽而目光熠熠的望着李群明:“你最后一句说什么!”
“最后一句?”,李群明甚感‘疑惑’的抬头,拧眉道:“他为了回京,就要辞去官职,真是不像话!”
“不对,上一句”,慕容天些许不耐的瞪着他:“你说,凭他的聪明才智,下面那句”
李群明尤是疑惑的抚了抚额头,见他面上愈加漆黑如墨,心中拂过笑意,攸的又一拍脑门,如梦初醒道:“哦!臣说凭他的聪明才智,当年,京兆尹都委屈了他......”
“对对对,就是这句!”,慕容天一拍大腿,朗声道:“朕怎么将他给忘了呢,嗯,不错,不错,李群明啊,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朕,如今那冯德水,是出不了大理寺了,本来朕还在疑虑,那京兆尹由谁来做,你今日来的好,来得好啊,哈哈”
李群明‘狐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道:“皇上的意思是......”
“从今日起,房寅,便是朕钦点的京兆尹!”
翠玉楼阁,浮萍满地,汉白玉台阶下,蔡公公微甩浮尘,拱手道:“左相府,杂家就送到这吧,您走好”
李群明抬手虚扶了他一下,笑道:“公公肯出手相帮,老夫感激不尽,日后有用的着老夫的地方,公公尽管开口”
蔡公公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客气道:“左相爷说的哪里话,杂家无意朝中结派拉帮,只一心一意伺候皇上,今日出声,亦不过说了句事实而已,起风了,左相爷还是先回吧”
知他是受了李季麟所托,不会暗动手脚,李群明心中暗道老狐狸,面上却友好的打哈哈,几句谦虚客套之后,方带着洋洋得意,满意而归。
蔡公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眯了眯眸子,少顷,忽而抬手招来身后一太监,低声道:“你去晴柔殿,告知柔妃娘娘,就说,明日,太后要召见上官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