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人群嘈杂,渐起议论中,末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清脆刺耳的破碗声打断,这一道破空而出的零碎,像是一条导火线,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诚惶诚恐,亦令上官琴,萦绕心头的最后一根线崩断!
众人惊慌呆滞,是因近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当众砸破一品香的东西,更是因为,这摔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受人议论,却面不改色,岿然不动的上官仪!
对上官琴而言,紧弦崩裂,恐慌之极下,再顾不得闺阁礼仪,千金形象,脑中嗡嗡作响,只余下意识的疯癫求救,死死抓住一息尚存的保命符。
胡七八扭,费力挣开身后人的拉扯,扑通一声跪至桌前,凄厉哀嚎:“爷爷,呜呜,我是琴儿啊,您不要不认琴儿,琴儿好痛啊,你救救琴儿,救救琴儿,呜呜”
崩溃离息,声嘶力竭,看呆了众人,亦看怜了众人,风掠大厅,隐隐同情声起,斥责声晰,然,众目之下的上官仪,却做了个令所有人,包括沐药儿在内,皆震惊触目的动作。
苦酒入喉,人影消瘦,上官仪摔了酒盏,掕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抹了两下嘴巴,上前扶起上官琴,在众人惊呼中,又重重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
沐药儿垂着眉眼,只揉着球球的两手轻颤,眸色渐渐迷离,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球球埋在她掌间,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着被它咬破的掌心,生气又心疼,连一旁蹦蹦跳跳卖萌求搭理的龙虫也没空理会,肉嘟嘟的小脑袋,只存了一个想法,嗷嗷!还是鬼谷好!
上官琴被打懵的同时,亦清醒过来,反应过来后,见众人皆不赞同的望着上官仪,情急之下心思百转,歪躺着身子,双手捂脸,满目委屈痛惜,不可置信:“爷爷!你......”
“我?我怎么了,老夫打的就是你!”
人群渐渐纷扰涌动间,上官仪指着地上的上官琴,双目通红,比她更甚,身子颤抖,比她更晃,几欲目呲欲裂,雷霆之怒:
“十二年前,你爹娘撵走了璃丫头,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是不是!”
怒火中烧的充血双眸,自若风凌乱的上官琴身上,移到众人,再移到末叶身上:“老夫自问,我将军府,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你们,十六年前,为了你们,老夫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十二年前,你们看着璃丫头被逼走,无人伸出一张援手!”
青筋暴起,白发苍苍,一时间,上官仪声泪俱下,仿若风烛残年的老人,呼天抢地:“往日是是非非,恩情决意,老夫认了,不怪你们,只当老夫命该如此,可如今,你们在做什么,在做什么啊,非得再将我的璃丫头逼死,你们才甘心吗”
末叶似被吓了一跳,赶紧死命挥手澄清:“老将军,您误会了,和尚我,方才说了‘不过’二字,话还没说完呢,您......”
上官仪冷哼两声,直接无视她,狰狞仇恨的目光,看向上官琴,满目沧桑,满脸悔恨:
“一日香!又是‘一日香’!上官琴,你果然是那恶妇李艳的女儿,当年,荀亦欢那贱人,祸害我止儿颜儿,就是李艳给的‘一日香’,你们母女果然是一丘之貉,璃丫头来京不过几日,你便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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