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宁呈森顿了顿,很是沉着:“如果要找江承郗,还有比暮川更适合的人选。”
“谁?”
“你猜?”宁呈森推开车门,去尾箱拿行李,而随之下来的,还有米初妍。
瞿安没打算进机场,所以没下车,那两口经过车窗的时候,他倏然探出头:“你是说小嫂子吧?”
宁呈森扬了扬眉,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米初妍,无声默认。
“高!”瞿安掬着手做佩服状:“其实我觉得兄弟几个,最懂的物尽其用的是你。”
宁呈森是纪唯宁的上司,凭着他们过往一年的交情以及宁呈森对纪唯宁的照顾,有事拜托,纪唯宁不可能不答应。而江承郗可以谁的脸都不给,却不可能不给纪唯宁脸。
他只要一个电话就行,根本不用低下任何姿态去求谁。
瞿安半褒半贬,调侃居多,但听在宁呈森而立,他厚脸皮的权当是夸奖,点了点头:“谢谢你的褒奖!”
瞿安切了声,笑着对米初妍:“瞧瞧,你家医生这匪样,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关键时刻倒像是养了一大批强兵似的。”
米初妍早就忍不住笑:“我觉得挺好的。”
“夫唱妇随!”
随着瞿安最后的闹斥声,米初妍被宁呈森牵着,步入机场。H市到穗城,有直飞航班,两个钟足以,对于米初妍来说,几乎是打个盹的时间。
南国暖的早,三月的穗城,穿不上高领毛衣,更也穿不上羽绒服再或是呢料大衣。
步出机场就感觉到热,米初妍只得脱了外套,天色已暗,叫了出租,坐上去的时候,听着宁呈森直接报了她们家的地址,不由皱眉:“先回南都奥园吧,你不是有要事办?”
他扯了扯唇,无比正色:“我该见见你父母。”
听她如此话,米初妍反倒没意见了。也正好,现在近七点,到家大概八点,还能让他蹭上顿饭,免得回去南都奥园,又该愁吃什么的问题。
华灯初上的穗城,美的妖娆。
不巧的是,赶上下班高峰,车子走下机场高速,顺着道路两旁的细叶榕一直往城内驶,道路也就愈发堵。
交通灯太多,走走停停,汽笛声此起彼伏,热闹的似乎能挤死蚂蚁。在偏远小城呆过那么几天,再回到穗城这座省会都市,喧嚣感更甚,有不适也有欢喜,不适的是耳蜗的吵闹,欢喜的是最最亲切的家乡气息。
如此路况,到家已过了八点。
暖春时节,整个小区的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泥土香,泛白的路灯下,有携家带口出来饭后散步的,也有小情侣甜甜蜜蜜归家的,更有上了年纪的老夫妇牵着手慢走的,和谐而又安定。
米初妍看的有些呆,不由更抱紧了些他的手臂。
宁呈森笑了笑:“以后我们也这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米初妍抬首,调皮眨眸。
宁呈森抬了抬首,揽住她肩,将她偎进自己臂弯:“结婚生子,柴米油盐,白天上班,晚上遛娃,等我们老了,也像前面那对老人家一样,天天牵着手去散步,你想的,难道不是这个?”
米初妍忽就笑开:“说的好像你能读人心似的。”
“哪里。”宁呈森沉了沉声:“其实,这是我最渴望的生活状态。”
这样的日子,谁不渴望,人生在世,只求舒心安稳,略有富余,如此,便可算是人生赢家。至少,比起深不见底,千仓百孔的豪门生活不知好了多少辈。
“哎哟,这不是妍妍吗?”
短暂的静默过后,迎面有道响亮的声音过来,米初妍抬头看,见是邻居阿姨,礼貌的喊:“卢阿姨好,散步呐?”
“对呀,跟老头子一起出来遛。”卢阿姨笑的爽朗,瞥见宁呈森,更乐:“小伙子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耶。”
宁呈森颔了颔首,不怎么热情。
米初妍在偷笑,上次卢阿姨说他岁数大,这会儿,又成小伙子了……
没多呆,寒暄两句,米初妍说要回家。
卢阿姨也没太过逗留,嗓子依旧很高:“上去吧上去吧,你家里来了客人,可尊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