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傅强烈反对墓室扩建的时候,我就应该产生怀疑,尽早将你缉拿归案的,也免得今日打扰玷污了我父亲母亲的清净,夏至更不会落得粉身碎骨的悲惨下场!”
阁主一声冷哼:“是她自己多管闲事,断了两条腿还不长记性。我若是知道她当初不仅见过我,还偷听了我们的计划,我还能留下这样的祸患吗?”
“可是夏至并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她根本就不识得你!更何况你已经易容了!”
原来夏至之死果真是他干的,也是因为自己而起,诺雅感到心里又痛又涩,更多的是咬牙切齿的恨。
“她的确不识得我,但是她竟然听出了我的声音,还不自量力地跟踪我至后山。我这计划天衣无缝,我不允许有一丁点的破绽!哪怕是怀疑也不可以!”
“她不过只是一句无心之言,你竟然就残忍地杀人灭口!”
“不错,你应该很庆幸自己会演戏,一直以来对我都表现得这样深信不疑。否则你但凡流露出一点疑心,我的人马将再次血洗慕容山庄。就凭借这一点,地绝,你果真不容我小觑。”阁主眯起眼睛,连连颔首:“原本也只是以为你为了给家人报仇,比起其他人隐忍坚韧一些罢了,没想到竟然还这样狡猾。你若是一直不泄露自己的身世的话,我没准会重用你的。”
“我是不是应该谢过阁主大人的抬爱呢?”诺雅一声不屑冷笑:“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侯博超,今日,我就正好在我家人的陵墓跟前杀了你,为我父亲母亲,以及惨死的众位师兄报仇雪恨。”
“就凭借你和这个死胖子?地绝,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阁主“桀桀”怪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若是加上我呢?”
一声清越的应和声打断了阁主的怪笑。
百里九沿着上山的台阶缓步而上,身上依旧一身孝衣,白得出尘的颜色,竟然给他平添了一丝魅惑的色彩。步步生莲华,从容而镇定的稳如庭岳的气度,无端而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两人联手,论功夫的话或许可以占个上风。但是你们忘记了 ,我最拿手的,未必就是拳脚功夫。”阁主两厢权衡,极自信道。
“机关暗器吗?”百里九微微勾唇一笑:“那你可以与真正的官洛比试比试,看看究竟是谁所学略胜一筹。”
话音刚落,有人好像早已忍耐很久,压抑不住,极其愤慨地扬声道:“侯博超,你个忘恩负义的逆徒,你欺师灭祖,佯装忏悔,趁师傅不备,残忍地杀害师傅,又囚禁于我,盗走《天机册》,今日,我就替师傅清理门户,报仇雪恨!”
言罢,月色下,一十五六岁少年沿着石阶迈步走上来,正是侯博超先前易容的模样,斜跨百宝囊,双目灼灼,烈焰熊熊,一步一步皆是沉痛。
阁主这时候才觉察到了不妙,自己在山下明明布置了岗哨,他们都是擅于隐匿侦查的好手。若是说百里九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山上来,也就罢了。那官洛不过三脚猫的功夫而已,怎么可能混得上来。
色厉内荏的阁主心里惊慌,但是仍旧一脸的镇定从容,他自己不能有任何胆怯的样子表现出来,否则手下的人会立即受到情绪传染,而丧失了斗志。
“纵然你们寻了他来又如何?你们觉得就凭借你们几个人,能够抵得过我手下的杀手精英?他们全都中了我的剔骨香,悍不畏死,以一敌百,胜负究竟如何,还有待商榷呢。”
百里九无奈地摇头:“都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原来是用来形容你的。你以为这些时日,诺雅领着你四处走动,我就一个人留在山庄里过家家吗?”
“你不可能借调来官兵,否则我一定会收到情报!”阁主极其笃定地道。
“你已经心虚了,也怕了,侯博超,否则你绝对不应该这样愚蠢,箭在弦上了,还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诺雅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他原本心里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如今听诺雅这样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细听,就听整座山上,有草木被踩塌的极细微的折断声,就像是群蛇在草丛中游走,虽然没有什么胆战心惊的响动,但足够令他骇然变色。
四面八方都是人,而且是轻功高绝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