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
“剑无尘,啊——!!剑——无——尘——!!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接着,他所有的怨恨转嫁到了剑无尘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
他觉得是剑无尘抢走了他的一切,他嫉妒、不甘、憎恨,脑海中竟浮现出这样的怨念:若非剑无尘,筱芹师妹就是他的,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剑无尘,我要你死。
……
“无尘师兄——!无尘师兄——!
“你在哪里?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无尘师兄,你出来啊!听我解释啊……”
牛筱芹疯狂寻找剑无尘的身影,一边呼喊,一边哭泣。
她彷徨又无助,像失去了父母的小鸟独自伫立在风雨之中,哀伤中带着一丝惊慌,宛如刀一般刺进了她的灵魂。
“砰!”的一声,她不慎跌倒,口中依旧含着“无尘师兄!无尘师兄!”,然而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精疲力竭。
无望、无助、孤独与寂寞!
“剑无尘,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被心爱之人抛弃,无尽的孤独与恐慌,让她身体发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需要独自面对一切时候……
牛筱芹是因为牛千宵一次醉酒后与丫鬟所生。
和大多数故事里一样,庶出会收到正妻的压迫,牛筱芹也不例外。
由于母亲低位卑微,所以在牛府经常受到正妻陈氏的欺负。从牛筱芹记事起,记忆中全是府中人的白眼,以及陈氏无休止的刁难与折磨。
陈氏总是无理由地欺负着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却不敢有丝毫抗感,乖乖地认错,默默地承受。
直到某一天,在牛千宵一次出差。
她和母亲被陈氏关到了地窖之中——一处没有丝毫光亮的地窖。寂静。静得可怕,让人窒息!
这一关就是好几天,陈氏甚至连食物都没有给她们。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母亲用自己的鲜血为养料,让自己能够多撑一段时间,撑到离开这儿的机会。
后来啊,她的确得救了。
然而,她的母亲却因为失血过多离开人世。
从此以后,牛晓芹性格大变。
她知道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不会让恶人怜悯,只会加重对方的放纵。她开始发奋图强,开始励精图治,她就是要一步步得走到最高,她要做牛府真正的二小姐。
再后来,通过不懈努力,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成功了,甚至还为母亲报仇。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快乐。
每天都活在憎恨与虚假之中,谁会快乐?
直到某一天,他(剑无尘)走进了她的心扉。
他就像一缕阳光,给深处黑暗之中的她带来光芒与温暖,让她看到了人间有爱。
然而,此刻,面对心爱之人的离去,面对心爱之人的冷酷,她的世界观再次崩塌。
这个世界上根本无存在爱,曾经的海誓山盟,全都是谎言,全都是假的。
“啊——!”牛晓芹发出一声嘶吼。
良晌,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泪水已经不再流,因为已经流干了;疼痛已经不再有,因为已经伤透了。她的脸上没有了喜怒哀乐,只罩着一冰冷的眸子,冷冽得犹如千年寒冰,冰冷刺骨……
“若是让她知道,今日的一切有我参与,定然将我大卸八块。”
一棵大树上,此时树枝上站着两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其中一人缓慢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容,竟然是剑社君。
“那又如何?”剑无邪亦是摘下了面具,漫不经心道。
“哼!”剑社君冷哼一声,“你是不知道她和公主大人的关系。若是让公主大人知道此事,就算我父亲出面说情,也留不住我的性命。”
“哦?”剑无邪略感诧异,余光瞥了剑社君一眼,似乎在想些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稍许,他开口道:“安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出去,你的公主大人怎么会知道。”
“哼!剑无邪,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嘴。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你也别想好过。”剑社君再三警告道。
此刻,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的剑无邪的做法。
“安了!安了!”剑无邪不以为意。
“这样的做法真对剑无尘有用?”剑社君问道。
剑无邪自信满满,道:“当然。我对剑无尘太了解了。他是一个痴情的人!然而,这也是他唯一的弱点。当自己心爱之人和其他男子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呵呵!他的心怎会不动摇?这将成为他一辈子的痛,一辈子的心魔。”
他微微抬头,“剑者,一往无前,无物可挡;心者,剑锋所指,心之所向。心有魔障,剑心又怎会稳?他的心碎了,道也碎了。”眼底深处弥漫出淡淡的悲凉与喜悦。
悲的是,如此天才,却因此毁于一旦,不免可悲;
喜的是,他终于报仇雪恨,即将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希望如此吧!”剑社君唏嘘一声。
若剑无尘真能沉沦不前,对于妖族来说,又少了一个强敌。
今晚的夜,格外的冷。凋谢的黄叶随着萧萧的寒风漫天飞舞,飘啊飘,一片片,如枯叶蝶,在空中久久飘零,不肯落下,正如人心中悲伤,难以消失,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