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鲁?
若不是为她,慕容琰不可能跳下那么冰冷刺骨的河里?
若不是为她,慕容琰怎可能寒冬雪夜里以万金之体露宿郊外?
特别是,慕容琰为了她,竟狠狠刺了自己一剑!
穿腿而过啊买噶的。
林荞每每对慕容琰的病有疑问,她的脑子里便会闪过那一剑,她便立刻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慕容琰怎么可能会骗她呢?换是谁像慕容琰那般遭那么多的嘴,也会落下病根的好吗?
在现代的时候就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吗好吗好吗?
于是林荞就开始自责,她觉得自己很不厚道,人慕容琰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才伺候人家几天汤药,就开始怀疑人家是不是真的病了?
做人不能这样!
老实孩子林荞在经过又一轮的自我洗脑后,就觉得心里安定多了,她亲自去小厨房看过小七给慕容琰熬的药,就回头去给廊下的雀儿喂水,这只扁毛畜生的嘴巴极讨喜,天天见了慕容琰就喊万寿无疆,慕容琰还不觉得如何,林荞听得极顺耳。
才拿起小铜壶,忽听有人低低的叫,“林……林姑娘。”
林荞顺着声音一看,顿时惊得手一颤,“三宝!”
她将那铜壶一丢,赶紧冲到三宝的跟前,激动得都结巴了,“三宝,是是是你……”
三宝就往地上一跪,低声哽咽,“林姐姐!”
林荞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一把扶起三宝,“快,快起来。”
二人就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坐了,三宝请林荞屏退了众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双手递到林荞的面前,低声道,“林姐姐,这是……这是四殿下给您的信!”
“四殿下?”
仿佛一声惊雷在林荞耳边轰隆炸响,林荞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她颤着手接过信,那信封的边缘已毛了边儿,竟分明是被人一直都随身携带的样子。
信展开,上面是极隽秀的小楷,古人行书风格各异,作为现代人,林荞只对最熟悉的小楷钟情,她向慕容弈说过后,慕容弈再给她写什么时,便都是小楷了。
才看了信上的第一句,林荞的眼泪便刷的流了下来,只见上面写着:
“阿荞,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答应要带你一起走,可是我要去的地方乃是无底深渊,凄寒苦冷,万劫不复,这样的地方,只能我一个去!
我生长在这繁华深宫里,世人都慕我天家富贵,荣宠风光一世,唯我知此处乃是人间地狱,尔虞我诈,生死瞬间,丝毫没有人性可言。
我于年幼时,便被我最信任亲近之人遗忘于重华宫,最亲之人唯有长兄,最念之人乃是母妃,最恨之人--便是父皇!
人世宽广,于我却只剩一凄凉重华宫而已,人间之挂碍,也不过长兄母妃二人,我极厌恶这繁华牢笼,奈何身无飞翼,脱身不得!
那日于梅花树下,听得你豪言壮语,道天高地广,你要开连锁公司,富甲天下,肆意逍遥!
我读诗书多年,自问看透世间百态,心间天地却远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