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华听到清王的回答,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清王啊清王,你怎么就不明白,你都没了,余姐姐怎么可能幸福?
她觉得,清王似乎低估了余姐姐对他的感情。
所以,她应该让清王明白,余姐姐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凤惊华想了想说道:“四哥,按照你的意思,你不在意余姐姐是否和旁人成婚,你只希望余姐姐幸福?”
清王没想到凤惊华会如此直白的问出这句话。
这是他一直在心里回避的问题。
但是现在,避无可避。
清王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垂下眼睛,遮住双眸中汹涌的情绪,轻声道:“是。”
“秀秀那么好,自然应该得遇良人,夫妻和顺举案齐眉。”
这也是他自刎之前的想法——思之念之,愿汝忘之,择一良人,白头偕老。
凤惊华又问:“四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想的很清楚,我希望秀秀幸福,哪怕这份幸福和我无关。
当初,无论我有什么理由,都无法抵消一个事实——我在大婚之际抛下了秀秀。
我伤害了秀秀,自然不敢奢求秀秀的原谅,更没有资格再去打扰秀秀的生活。”
清王说的很快,他想瞒过自己的心。
凤惊华翘起嘴角:“你真的能接受余姐姐和旁人举案齐眉?”
她不相信!
清王攥紧掌心,扪心自问,他能接受吗?
不能!不能!不能!
但是,他没有资格再去打扰秀秀的生活!
清王用尽所有理智,艰难忍下心底那些放肆的想法。
他感觉心痛的厉害, 心脏似乎被绞的血淋淋,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秀秀有自己的人生,如果她真的得遇良人,我祝福她。”
清王说的时候,心口越发绞痛,他嘴上说的再好听,但是,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甘心!
不甘和遗憾在心底生根发芽,他几乎要遏制不住这份情绪!
他真的……好不甘心!
“四哥,那你呢?”凤惊华看着他:“你心里能放下余姐姐吗?”
“我?”清王淡淡一笑:“我大概……会在心底守着这份感情度过一生。”
他面上淡然,心里却一遍一遍的呢喃着那个名字。
秀秀……秀秀……
“四哥,你难道不希望,余姐姐一直念着你,终身不嫁?”
清王闻言摇了摇头,他真心实意的说道:“秀秀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不愿耽误她的一生。”
“我宁可她恨我怨我,我宁可她放下我,我也不希望她一辈子自苦。”
他哪怕再不甘,他也是真心的希望,秀秀能走出来,秀秀能得到幸福。
凤惊华点点头:“我明白了。”
清王攥着手指,牙齿咬着舌尖,直至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才压制住汹涌的情感,然后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凤惊华轻叹口气:“四哥,余姐姐大概是幸福的吧。”
“大概?”清王不懂:“为什么是大概?”
“难道有人欺负她吗?”
凤惊华淡笑:“余姐姐是堂堂清王妃,世间谁敢欺负她呢?”
“清王妃?”
清王一愣,随即面色一变,他不敢置信的重复一句:“清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