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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灼灼,内东街的长青古树挡去了半数热浪,细碎的光洒了满地,洒在江鸾月的鹅黄色裙子上,洒在她明媚的眼角眉梢。她转头冲他笑,徐峥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灿烂,嘴角扬起的括弧,浅浅的梨涡,晃了他的心神。
他听见她冲他撒娇,“哥哥,我走累了,要背背。”
徐峥不动声色地顶了顶上鄂,“小姑娘,好好走路,三岁小孩才要人背。”
“欸欸,”江鸾月捂着肚子,龇牙咧嘴装作一脸痛苦地弯下腰,“哥哥,好疼好疼,走不了了。”
她悄悄拿眼睛瞟他,他站在那嘴角噙着笑看着她,也不知道信没信。江鸾月硬着头皮可怜兮兮地喊他,“哥哥。”
“小姑娘,你穿的是裙子,注意点形象昂,”徐峥无奈地拍了拍她脑袋。
闻言,江鸾月一下子站直了,狡黠地笑着,掀起裙边就要给他看。
徐峥没拦住,脑子里轰地炸了,然而他看见的却是一条印花安全短裤,上面印满了可爱的圆体大字,“?看个屁,给爷爬!”
“草,”徐峥低骂了句,没忍住笑出声,伸手去戳她的梨涡。天,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他感觉自己的认知自从认识江鸾月后就被无限刷新,他的喜欢快要克制不住。可他现在只知道她冰袖遮盖着手臂的伤痕,他不知道她受过多少伤才看起来这般脆弱又坚韧,流过多少泪才有这双流离又淡漠的眸子。他心里止不住得疼。
“行,”徐峥在她跟前蹲下,“哥哥背。”
江鸾月麻溜地爬上他的背,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凑在他耳边讲,“我还有一条,上边是:‘我是你得不到的爸爸!’我下次穿给你看昂。”
“嗯。”徐峥舔了下嘴唇,随意应了声,他只是觉得小姑娘说得有兴致,他不好拂了面子。
“我饿了。”江鸾月感觉她肚子在唱空城计。
“行,去吃饭。”
“行,”江鸾月咯咯笑起来,问他,“你一直喜欢说‘行’”。
“这样显得我脾气好。”
其实,他每次说“行”的时候,声音懒散,尾音拖着微微上扬,蛊惑人却又总有些欠揍的意味,江鸾月忍他很久了。
吃饭的时候,徐峥问她打算多久回去,江鸾月说她走了不久就跟奶奶发消息说过了,免得他们担心。这么难得的机会,她要玩到很晚才回去,他得陪着她。
吃完饭是下午一点多,江鸾月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这个城市,虽然她在这生活了十八年,然而她鲜少出门玩,只认得从家到学校这几条路,说来可笑。
这回是八月十几号,八中的高二高三都已经开学。八中在文庙街,顺着内东街往下就是,江鸾月看见路上三五成群的学生,朝气蓬勃的面孔,她有些怀念那段日子。
“我们混进学校去玩吧。”江鸾月开始怂恿徐峥。
“不要。”他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
“坏学生都不想碰见以前的老师,知道么?”徐峥刚痞里痞气地说完,就看见小姑娘失望的垂下眸子,也不笑了,他心一下子就软的一塌糊涂。打算开口答应,就听见她说,
“我们学校有舞蹈室,我以前很喜欢在那练舞,我想去看看,我很久不跳了。”江鸾月看着脚尖,这曾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准确来讲,她已经阔别舞蹈整整一年了,自她休学以来。
“嗯,江同学,走吧。”徐峥打趣的喊她,他想起高一的元旦,小姑娘的《天鹅之死》一舞封神。他很怀念,怀念了很久,可自那之后,小姑娘就不愿意参与文艺表演了,没人知道原因。
“好啊,徐同学。”?江鸾月冲他笑了下。
“为什么不跳了?”徐峥斟酌再三,还是想问问。
“高中的时候是因为妈妈觉得浪费时间耽误学习,所以我只能偷偷在学校的舞蹈室练,上大学之后,”江鸾月牵强地扯了个笑,“本来应该挺好的,可是读了一年我就休学了。”
“鸾月,不想说就算了。”徐峥不太敢听她接下要来说的话,他猜得到会有多令他心痛。
“哥哥,我现在好好的,”江鸾月倒是释怀的朝他笑道,“还能再给你跳一曲《天鹅之死》。”
徐峥如江鸾月所料,在她计划里,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这一刻,他对她的心疼和保护欲确实飙升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