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家忙的是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王家了就不好了!
王家兄弟被崔氏言辞呵斥,都不准去全家帮忙去,地里的活计那么多,自家还忙不过来呢!
夜里,就和王满仓嘀嘀咕咕:“你大哥,这是装阔呢,也不知道能有几个钱给他造,这是又摆酒席,又盖房子的,一个绝户头,显摆着他!”
王满仓起初也想去帮工的,可被崔氏三言两语的挑拨一番之后,就歇了心思,也不说话,白日里忙着地里的活计,够累了,只管呼呼大睡!
王鹰夫妻俩可不听崔氏的。
两口子正低声在屋子里商量着。
“他爹,明日你抽空去大伯那里转转去,哪有自家大伯盖房,侄子不去的道理,你就是露个面,村里人和大伯也就心知肚明了!那将来也说不到你头上,咱得替孩子们以后考虑考虑!”
小崔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王鹰眼神晦涩不明,自嘲的笑着:“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这要断交就断交,要走动就走动,老这么胶着,两口子咋想的,这不为难我吗!”
“嗐,你别想了,忙了一天,快睡吧,明日里我抽空,看能不能上门转转去,再从我柜子里带上一包糕点!”
“嗯,媳妇,委屈你了!你说咱娘还是你亲姑呢,她咋是这么个……”王鹰捶打着被子。
“四六不懂!泼妇!”小崔氏在心里描补道。
“还不是随了我奶,我奶一辈子要强!”小崔氏安慰道,“别想了,咱私底下亲近就行了。”
俩人沉默了好一会。
小崔氏有些唏嘘:“当家的,你说大伯手里撰着多少钱,这一回来,这动静可不像是他说的,日子过的那么惜惶(可怜)”
王鹰也是疑惑,只是他关心的说道:“那也不关咱两的事,快睡吧,明日我跟娘说说,以后别给你派重活了,让芳儿多干干!”
说起小姑子,小崔氏就有些烦躁,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也不知道崔氏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难缠的人物!
“老三家的也就这两日了,这坐月子又是一个烂摊子,要是在生个带把的,咱家了就吃亏了!”
“嗯,我心里有数,你多注意点!”
说完,他翻了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丁氏在西厢正睡的呼呼作响,突然肚子一阵绞痛,她用了踢了王鹑一脚:“当家的,我怕是要生了!”
王鹑一个鲤鱼打挺,衣服带子没系好,就在院子里喊着:“娘,丁氏要生了!”
这一家子刚睡下没多久,就都被吵了起来。
小崔氏头嗡的炸开,还是不得不起身,安慰好几个孩子,扭身去了厨房。
崔氏则骂骂咧咧的:“娘的,生孩子你不会挑个白天呀,这累了一天了都,还得起来伺候你,丧门星!”
丁氏咬着牙说不出来一句话,声音都打着颤,额头冒出一层又一层的细汗。
王鹑紧抿着嘴,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到底是没说什么!
崔氏走进屋子,摸了摸丁氏的肚子,瞪着她:“鬼叫啥呢,这孩子都生了几个了,心里没点数,还早着呢!一大家子都给你吵起来了!”
大郎还行,他见过他娘生二郎,可二郎不行,被吓的哇哇大哭。
两个孩子被王满仓带到上房。
夫人怀孕生产是要见血的,王满仓嫌晦气,又怕带累了孙子的前程,只好把孩子拘在身边。
“娘,给我请个产婆吧!”丁氏咬着牙根,痛苦的嚎叫道。
“咋的,我自己生了六个,都没请产婆,就你精贵,你妯娌几个,哪个不是我接生的!”
“不是,娘,我觉得不对劲!”丁氏大汗淋漓,这娃儿在肚子里不停翻滚着!
王鹑坐不住,在门外紧张的踱着步子,又趴在窗户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咋啦?”
丁氏满脸泪水:“当家的,我怕是要难产了,你快给我找个大夫,或者找稳婆来!”
王鹑一听,拔腿就跑,崔氏在后面叫嚷着。
“这是哪家娘娘下凡呢,爱生不生,甩了围裙就回了屋子!”
留下丁氏一个人在屋子里痛哭。
小崔氏端着热水,一时有些同病相怜,她拧着抹布给丁氏擦着汗水:“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