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走吧。
简单又干脆的三个字,足以代表了苏鱼儿的态度,她不想见他。
君翊臣的心在那一刻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挖去了似的,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疼痛。
为什么她不愿见他?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已经都袒露了各自的心声,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对待他?
若非他认识她的字迹,他是不可能相信这会是她的意思。
苏瑾怀注视着君翊臣脸上的表情,深知那纸条上一定是苏鱼儿写的什么让君翊臣接受不了的事。
就在这时,蒙蒙细雨中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和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少女,她们都撑着伞,踏着轻盈的步伐往这边走来。
苏瑾怀见她们来了,拿过拓拔罐手中的伞,走过去。
其中一个鹅黄色长裙少女梳着马尾辫,好奇地看了雨中站着的君翊臣一眼,只有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是常人所不能具备的。
他满身是血,衣服上甚至还破了几个被撕裂的洞,可他依旧如神砥一般,伫立在那里,目光凝视着手中的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
她不禁好奇地问:“殿……大少爷,那个人是谁呀?”
来之前,依旧有人千叮咛万嘱咐过,她们一定要记住不能喊苏瑾怀的殿下,要喊大少爷,而她们的身份就是苏家的女佣。
苏瑾怀瞄了君翊臣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进去吧。”
白裙女子诺诺点头,举着伞路过马尾辫少女往苏宅里走去。
落在后面的黄莺,目光痴痴地望着君翊臣,有些恋恋不舍地从他的身边走过。
苏瑾怀见她们都进去了,就给拓拔罐使了个眼色,拓拔罐立即点头转身也进去了。
“想必鱼儿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丢下这句话,苏瑾怀就撑着伞转身离去,他命人将门给锁上了,意思再明显不过,苏家,君翊臣是别想进来了。
夜雨越下越大,君翊臣浑身发抖地站在原地,仍旧不肯走。
苏家二楼的某个房间里,苏鱼儿躺在床上,身边守着两个少女,就是今晚才来的黄莺和秋霜。
仔细看时,你会发现那秋霜眉目间有些像苏鱼儿,尤其是她生性冷漠,这冷漠的样子像极了苏鱼儿一言不发的时候。
苏鱼儿的目光落在窗户上,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他还在外面吗?”
秋霜向来不爱说话,而黄莺确实格外的恬躁,她立马回答道:“小姐,我听罐大人说,那个人还在外面站着呢。”
还在外面……他怎么还没走?
她不是都让他走了吗?
外面的雨如黄豆般打在窗户上,那响声让苏鱼儿不禁担忧起君翊臣来。
见她眉目紧锁,黄莺又不惜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他满身是血,我看着他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血……
他怎么了?
苏鱼儿顿时心尖一紧,那股钻心的疼又涌上心头。
她咬紧唇瓣,掀开被子就往外跑,随手拿了一把伞,只想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可是刚跑到楼梯口,苏瑾怀就端着一杯姜茶,冷若冰霜的眼神凝视着她。
“你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