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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周少瑾赧然,只得道:“中午外祖母那边做了火腿笋子汤。”
谁知道郭老夫人正好从屋里出来,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地笑道:“这孩子,吃到了自己喜欢吃的就欢天喜地的,心地真是宽。”
是说她有点傻吧?
周少瑾红着脸屈膝行礼喊了声“老夫人”。
郭老夫人就摸了摸她的头,吩咐碧玉:“等会把二老爷从京城送过来的糕点给二小姐装一盒,小孩子家家的,正长着身体,时时刻刻都饿着,不像我们,什么东西都老迈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了。”
“您好好的,”周少瑾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好像花凋树枯似的,纵然繁花似锦,自己见到的也不是原来的那一花一木了,她忙道,“还没有抱着重孙呢!”
郭老夫人能从中听出话语中的焦急和认真,她有些意外,然后笑了起来。
难怪关氏不愿意把这两个孩子还给周家,要是换了她,她也不愿意。
郭老夫人的笑容里就比平时多了一份温柔,语气也变得随和了很多,道:“重孙我倒是管不了,如果你池舅舅能让我抱上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再无所憾了。”
周少瑾无措。
前世,她对这个舅舅知道的真的很少。
特别她离开程家之后,有意忽略程家的一些人和事,就更不知道这位舅舅到底成亲了没有,有没有孩子……连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可这看在郭老夫人眼里,就觉得周少瑾太实在了,要么什么也不说,要么说出来的全是真心话。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不怪这孩子会吃亏。
这九如巷里哪一个不是个顶个的精明厉害,不动声色。
也就是程许这孩子,都被袁氏养歪了。
郭老夫人面露怅然,又摸了摸周少瑾的头,一言不发地进了正房。
周少瑾被郭老夫人的这翻“慈爱”弄得不知所措,还好她并没有非讨郭老夫人欢心的心思,也就有些“荣辱不惊”,回到佛堂,就开始准备抄经书。
小檀高高兴兴地帮她铺纸磨墨,把施香的事都抢做了。
周少瑾见她年纪虽小,一张小脸却雪白,嘴角还长了颗美人痣,娇俏可爱,很是喜欢,就逗了她说话。
小檀能在郭老夫人屋里服侍,机敏伶俐不在话下,她从来没见到过像周少瑾这样柔弱无害的女子,让她觉得很放松,很喜欢,因而也愿意和周少瑾说话。
两人笑语盈盈,把寒碧山房都养了些什么花,平时谁在照顾;饭菜好不好,谁最喜欢吃什么……都胡扯了一通,周少瑾才开始抄经书。
因为心中无事,她比平常更快地沉浸到了经文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虽然悄无人语,可她却莫名地有种如针芒在背的感觉。
周少瑾毛骨悚然,猛地转过身去。
斑管狼毫漆黑的墨汁滴在雪白的杭绸挑线裙子上。
她身后站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
“吓着你了?”男子穿着靛蓝色细布道袍,有双温暄明亮的眼睛,“我看你写得挺认真的,就没有打扰你。”他温声解释,眼底满是歉意,“没想到还是吓了你一跳!”
“没事……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周少瑾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紧绷的情绪跟着忪懈下来,她想起姐姐的话,吞吞吐吐地道,“池……池舅舅……上次的事……谢谢您了……”
“上次的事?”程池的笑容淡淡的,却有着洞察秋毫的清明和宽容,“上次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周少瑾听着,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忙道:“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池舅舅不要放在心上。”
程池笑了笑,转身离开。
但在脚就要迈出佛堂的时候,他却突然回头,笑道:“字写得不错。再好好练一练,就能写春联了!”
真的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周少瑾的字。
她顿时激动起来。
若是能写春联了,那,那该多好啊!
一个女孩子,写的字能贴出去,成为这个家族的脸面,那才是无上的荣耀。
廖章英曾说过,她写字就是从写春联开始的。
之后廖章英出了字贴。
虽然是在闺阁之间流传,却在江南的士子间声名大振,很多人都请她去指点家中的女眷,不必依靠廖家就能衣食无忧。
如果有一天她能像廖章英那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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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入v,还欠大家一章公共章节,可能会到凌晨,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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