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解释的,”许诺怒火中烧。“本想来好好陪蔡逸语来吃个饭,没想遇到的居然还是你。”
这一下可谓是火上浇油了,周言再也忍不住。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都跟你说了我在树上抓蝉,你怎么还在表白墙上诬陷我,踹我那脚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呸,卑鄙的无赖,还狡辩,事情败露就说在抓蝉,要是我没从那边经过,揭露你这个变态,那你岂不是在那安营扎寨?”
“你!”
“逸语,咱们走,这饭局不吃也好,免得我恶心。”许诺拉着蔡逸语就往门外走。
蔡逸辰及时拦住她俩,“别呀,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咱们坐下来慢慢聊,把事情讲清楚,好不好。姐,你听我的,先和你舍友坐下。”
蔡逸语见弟弟如此真诚的态度,觉得事情或许还真的有误会的地方,劝说许诺:“要不我们就先坐下来,听听他俩究竟会怎么解释,到时候再走也不迟。”许诺望了望蔡逸辰,勉强答应下,“行,那就先坐下,听他俩会怎么说。但要是有一点谎言,我立马就走。”
“绝对如实交代,是吧,周言。”蔡逸辰朝周言眨眨眼。周言却不理情,轻蔑地“切”一声。
待蔡逸语和许诺坐下后,蔡逸辰给两位女生各倒上一盏茶。蔡逸辰告诉她们:“其实周言呀,他真的是去抓蝉的,你们都误会他了。关于爬女生宿舍旁的那棵树这件事,周言其实策划好久了,全校晚上蝉声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那里,周言就喜欢抓这些小玩意。他是田台人,我听他说在他老家,房屋依山而建,他打小就爱爬树,抓一些小昆虫之类,这都是纯属他自己个人的爱好。你想一想出了,溅到你一身水之后,周言有欺负你或者对你图谋不轨的行为么?是不是没有。真的,在这件事情上,你们要相信我,我说这些可不是偏护我舍友。”蔡逸辰真诚地将事情的原因后果,来龙去脉都向蔡逸语和许诺详细解释。蔡逸语没想到,平日里肃然若寒星的弟弟,怎么今天这么慷慨激昂。许诺定睛一下,蔡逸辰顶着青春气息的韩式中分,白皙的皮肤,侧脸棱角分明,如刀刻般俊美,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姐,你要相信我,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好,我信你一次,那要是按你所说的,我们岂不是都错怪周言了?”
“是呀,姐。”
“你弟所说的要是真的,那做错事的岂不是我?”许诺望着蔡逸语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带着疑惑和惊异,目光转向周言。
“那你说呢,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哎,你们终于看清事实,我真的是太冤枉了。这一巴掌和一脚,你下手可都不轻呢,到现在我还疼着。”
“那也是你先淋了我一身雨。”许诺喃喃道,“谁叫你没事趴在我们女生宿舍楼外的树上。”
“要不是昨晚经过你们宿舍楼,听到那棵树有蝉鸣声贼多,天太黑就等今天再去抓。今天又下了半天的雨,好不容易才停下。我蝉刚一到手,就听见你在树下大叫,吓我一跳,差点摔下去。”
蔡逸语插上一句:“你就那么喜欢蝉么?天天晚上叫得我们都觉得烦。”
“我可不是抓活蝉,而是找那些已经死去的蝉,拿小罐子把它们收藏起来。”周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透露出一份真挚。
“咦,你还有这爱好。”许诺又用她当时在树下那种鄙视的眼神瞧着周言。
“怎么男生不能搞点收藏的爱好?”蔡逸辰反抗道,“我还喜欢收藏手办呢!”
周言全神贯注,神色庄严,凝视着许诺,“你知道么,蝉呀,是这个世界上最顽强的生命,虽然它寿命不长只能响彻一个夏季。为了在一个夏季中活得通透、彻底,在昏暗不见天日的泥土深处沉睡,等待四五年甚至八九年,只为了这个命中注定的夏季。它们肆意地咒骂酷暑的炎热,纵情地破坏恐怖的宁静,不用去担心狂热报复后结果的好坏,只需要不停地抗争,不停地战斗,直至生命的终点。我要找的,正是它们失去生命的躯体,它们来过这个世界,却少有人记得,而我想把它们封存起来,作为在这个世上所留下痕迹。”许诺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弱小生命的伟大,歌颂它顽强的生命,和在树下看到的那个男生截然不同。仔细观察下,深邃的眼眸透露着男生少有的不羁,笔挺的鼻梁如雕刻般高昂立体,一双柳叶眉加上厚嘴唇使得整张脸有一股王霸之气。许诺就这么凝视着周言,像个虔诚的信徒痴痴地望着他,在听着国王的演讲,即使演讲早已结束。
“许诺。”蔡逸语打破许诺的沉默,“你盯着别人干嘛,你不会是喜欢上周言了吧。”
“怎么可能,就他?就算是我之前错怪他,但我也不可能对他有一丝好感。”许诺脸部微微泛红,把头一下子垂在胸前。
“哟,嚯。”这对姐弟异口同声,看来她俩都很看好她们的舍友能有一段奇妙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