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在穆大侠的课上胡说八道之后,导员王教师经常在我身边“念经”,说一个女孩子要像个大学生的样,要讲文明懂礼貌。我就“啊啊”地讪笑着,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像她不存在似的。说得絮烦了,我就说肚子疼啊,要去医院啦。现在站在王教师面前,看着她齐耳短发包围的一张国字脸,脸上是暴风雨前的寂静。当时我不懂挂破鞋是啥意思,后来有人告知我,说王教师骂你呢,骂你一身张爱玲笔下的小资情调,招惹得班上那帮臭小子们争相给你当大哥。我就有点理解了,破鞋便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就郁闷得吐血。按照王教师的原话,“许诺那小妖精叫堂堂的社会主义大学斯文扫地啊”。
我现在依旧怔怔地看着王教师。她的死后是一面窗子,透过玻璃能够远远地望见校园的大门,门口有几个人影进进出出,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郑姐跟我说的一件事。郑姐有一次在办公室跟师傅穆大侠谈天,恰巧王教师来送优秀学生材料,拉着穆大侠一阵耳语。她听见穆大侠随口说了句“那小妖精不谙世事”,王教师就说“你说许诺不谙世事,那她为啥整天泡在那帮男生堆里呢?那个楞小子周言追她追得都上了咱校园的头条新闻了,要不是周之安挡着,我看结婚证早就领到手了”。
郑姐说其时她还为我辩护呢,结果人家王教师说,“那个啥,那个郑秘书啊,你刚来系里不久,那帮新人类的禀性你还不太了解。当面叫你教师长教师短的,背面则想不到会咋叫你呢!我这里就跟你直说了吧!学生工作部的刘文斌现已把许诺那天上课的状况跟我谈了,几乎太不像话了!唉,那个啥,那个许诺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求爱,那个媚态,哎哟,真丢人啊!那天上午真是把咱校园的脸都丢尽了。还有哇,现在阶梯教室都有实时录像装置,叫那个啥摄像头,哎呀,全校都看到了,说不定通过校园网络现已红遍全我国喽!全国人民都看着咱们校园的小妖精许诺传播学课上手捧《安娜王妃》,呦,那个媚态十足地高喊‘我好喜爱安娜耶’。”
现在想想郑姐在寝室楼下跟我讲的这件事,再看看眼前导员王教师正危襟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严厉样,我忽然感到一阵好笑:“哼!你说我不要脸,那你都二十八九了还没人爱,一辈子老处女!”想到这儿,我悠闲地斜靠在办公桌上,下认识地用手抚摩着耳环上的翡翠吊坠“吃吃”地笑了。
“许诺,你给我站直了!”王教师“啪”地一拍桌子:“郑歆袒护你,我可要一视同仁!”随后不停地甩动右手,我暗自好笑。
此刻就看王教师现已激动得手直哆嗦,“你来咱校园第一天起就明目张胆地戴着一对大耳环,啥形象啊?我...我几乎拿你没办法。”
我抿着嘴唇看着窗外。
“诺诺同学呀,”王教师语气忽然缓和下来,“知道我为啥找你吗?那天上午穆菲菲教师分明发现你一直在下面偷偷看书——而且进入了乐不思蜀的执迷状态!你呀!”说到这儿,王教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上穆教师的课从来都是既不带课本又不记笔记,成天捧着本《安娜王妃》,高兴了听两句,腻烦了就‘好喜爱安娜耶’。我真的不理解,那安娜哪点值得你着迷?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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