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夜话登科

    天刚刚蒙蒙黑，剧组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大家各顾各的忙碌着，为了今天的夜景拍摄做着认真的准备工作，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事，在一个没人注意的隐秘角落，一场肮脏的交易正在悄然改变着今天拍摄的这场戏的实际走向！

    导演满脸郑重的低声说道：“兄弟辛苦了，这次能不能拍摄成功，全得看你的表现了，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今天的重中之重，你可得千万小心，一定不要弄出纰漏呀！”

    后勤厨师：“只是做个饭而已，我是专业级的厨师，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导演：“效果行不行？千万得立刻见效，要不可就没时间调整拍摄计划了！”

    后勤厨师：“放心吧，我用的可是三天之前的泔水，连猪都不吃，效果那是杠杠的！”

    导演：“泔水不会吃坏人吧？”

    后勤厨师：“我用的那些泔水，跟我们每天吃的食品添加剂相比，就是绿色食品，那是绝对的健康无比！”

    导演：“如此甚好，只是辛苦你可能在之后要遭受某些磨难，毕竟你才是表面上的罪魁祸首，希望你提前做好准备！”

    后勤厨师：“一切都是为了艺术，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导演：“注意保密，千万不要把我出卖，要不然我今后在剧组的威严何在！”

    后勤厨师：“?No?problem！一切为了艺术，当然你答应给我的角色也不要忘了！”

    导演：“放心，都是为了艺术，我会记住你的功劳！”

    后勤厨师：“我去准备了，您就见好吧！”

    导演：“保重！有你的存在，是我们剧组的荣幸！”

    后勤厨师：“白白！”

    导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记得把家还！”

    后勤厨师：“放心，你我还有因果，我一定会回来的！”

    导演：“英雄，保重！”

    ~~~

    导演：“好的，大家请注意！现在全部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天上的月亮也达到最佳拍摄位置，演员们赶快各就各位，大家不要再说话了，保持安静，我们开始今天的拍摄，大家准备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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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外音：我们今天拍摄的场景，是为了庆祝高家庄的庄主的少爷高不举高中进士的庆功宴！据说为了拍摄好这一场景，导演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来了本地最著名的厨师，做了满桌的珍馐美味。鄙人作为群众演员之一，也非常有幸的混入了吃饭大军的队伍！

    今天我可以放飞自我的坐在那里享受美食，不用再为我每天看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伤脑筋~为那个狗13养的编剧打圆场，还要说那么多违背良心的话语！这让我今天感觉真是很高兴和兴奋，真希望每天都有免费的白食吃！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观众的你们却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可惜了这一桌的美味！所以我决定今天会把大家的那份饭，也顺带吃了~这是我作为一个十分热爱观众的艺术工作者，能为大家做的唯一的事情！为此今天的早饭我就没吃，为了艺术为了观众，我决定今天豁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大吃一顿，吃出我的风格，吃出我的自信，吃出我自由！

    好了，现在我去吃饭了，大家等着看我如何吃他个落花流水山穷水尽的视频吧！哈哈哈哈，有白食吃的日子真的是快乐似神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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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南郊十里处，有一个宁静的小村子。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村子里最显眼的一处庄宅子，便是新晋进士高不举的家。

    【高家老宅?play1】

    这是一处三进的院落，里面的建筑物老旧残破，很有些年代感。房屋虽然破旧，可是屋顶的瓦片上却是不见一根杂草，显然是常常修葺整理的原因。

    夜色已澜，四周静谧无声。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冷冷的月光照着满院子的大红灯笼上面，让人感觉很是阴森可怕。

    空旷的院子里摆了几张大圆桌子，上面全是杯盘狼藉之状。整个院子里弥漫着饭香，酒香以及人们呕吐之后的恶臭味。

    现场空无一人，就像后世工作日里的x莱购物中心的商业街一样！明明应该有很多人，可是实际的情况就是一个人都没有，当然我说的是顾客，因为里面有得是售货员，在看似豪华其实已经破烂的店铺之中，无聊的吃着方便面！

    导演：“咔！什么情况，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吃饭的群演呢？场务过来一下，其他的演员先休息，我们稍后继续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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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后花絮】

    导演：“什么情况？今天可是进行的百人宴会，为什么现在一个群众演员也没有！”

    场务：“群演都来了呀！可是……”

    导演：“狗屁的可是，没看见现场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哪有一个演员！”

    场务：“刚刚大家都已经座好，按照您的要求先开始吃开东西了，谁知道他们刚刚吃了几口便立刻开始大吐特吐，就像吃了催吐剂一样！现在那一百个群演还在厕所里上吐下泻呢，我看是不是吃的饭菜有问题，大家集体食物中毒了！”

    导演：“刚才出现那种状况，为什么没人通知我，我好顺便拍戏镜头来弥补一下剧组的损失呀，你看看，今天这么多的人力物力都白费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拍到，剧组的损失太大了！”

    场务：“人命关天呀，万一真的吃坏了人，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导演：“赶快把后勤厨师找来，一定是他的错！”

    场务：“他已经来不了了，他好像也吃了不少饭，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急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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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什么情况，身体还好吧？”

    后勤厨师：“还好……就是吐的太多，有些头晕眼花！”

    导演：“不会真的闹出人命吧！”

    后勤厨师：“放心吧，我其实也怕，所以我提前试吃了那些饭菜，而且吃了很多，我都没事，大家也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就是几次上吐下泻罢了！”

    导演：“辛苦你了，现在责任全都在你，警察马上就去找你了！”

    后勤厨师：“一切为了艺术，这是我应该做的！”

    导演：“等你无恙回来，角色由你选！”

    后勤厨师：“兄弟，我相信你！”

    ~~~

    画外音：“真倒霉，吃的饭竟然是泔水味道，吐的老子连苦胆都快要出来了！那个杀千刀的厨师，竟然把泔水当做高汤用了，是这个厨师鼻子瞎，还是老子倒霉，看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白占的便宜！呕……呕……好恶心，吐的都是绿色的了，看来连胆汁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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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发生了，现在的状况跟我们预想的一样，可以把真正的剧本发给演员们了！”

    编剧：“这都怨我，怎么会想出这么样的情节！辛苦导演的布置安排了！”

    导演：“一切为了艺术，这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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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制片人真是神机妙计，一切都如你所愿！”

    制片：“呵呵，如此甚好！现在我们只用几个人便可以搞定几百人的大场景，这样能省多少钱！只要能少花钱，艺术就是狗屁！”

    导演：“现在后勤厨师已经抗下所有的错，现场已经跟我们之前预想的一样，我们可以继续了拍摄！”

    制片：“还不快去，要不我们的准备就白瞎了！”

    导演：“现在新的剧本已经发到各位演员手中，为了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们决定按照新剧本拍摄，大家各就各位，保持安静，不要再说话了，我们拍摄继续，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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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外音：“我今天有一句重要的忠告要告诉大家，无论我们在行走江湖的嚣张时刻，还是我们在吃白食的落魄时刻，或者我们在家里躺着的惬意时刻，总之就是我们无论身处何处都要随身携带xx牌痢特灵，因为它真的可以做到上吐下泻，一吃就灵！它见效之快，简直就是令人叹为观止~我刚刚亲自使用过，效果真是杠杠的好！不行了，恶心死了，我要再去吐会儿，顺便再去清清肠胃，大家稍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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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南郊十里处，有一个宁静的小村子。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村子里最显眼的一处庄宅子，便是新晋进士高不举的家。

    【高家老宅?play2】

    这是一处三进的院落，里面的建筑物老旧残破，很有些年代感。房屋虽然破旧，可是屋顶的瓦片上却是不见一根杂草，显然是常常修葺整理的原因。

    夜色已澜，四周静谧无声。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冷冷的月光照着满院子的大红灯笼上面，让人感觉很是阴森可怕。

    空旷的院子里摆了几张大圆桌子，上面全是杯盘狼藉之状。整个院子里弥漫着饭香，酒香以及人们呕吐之后的恶臭味。

    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强忍着恶心的味道，表情凝重着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残局。

    此时此刻，宴会已经散去，只留下坐在饭厅里的一对父子还没有离开。他们正是此间房屋的主人，高家庄最大的地主高多子和他的儿子高不举！

    高多子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冷炙心痛的说道：“妈的，本来以为给儿子办个庆功宴可以大赚一笔，没想到这下子亏大了！高家庄的这帮乡巴佬做的太过分了，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不就是吃一顿饭吗，至于这样吗？气死老夫了！”

    高不举看着父亲醉眼朦胧的低声问道：“父亲大人，你怎么这么抠呢？乡亲们其实也不容易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占你一次便宜有多么的难！这么多年了，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你第一次请大家吃饭！估计大家也是因为感觉不易，所以才这样的暴饮暴食！”

    高父看着高不举痛心疾首的说道：“孩子呀，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情，为父我看见他们浪费粮食心痛啊！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为了占我这点儿便宜，竟然会吃了吐，吐了以后再吃！尤其是那个叫刘老六的老不死的，竟然吃了吐吐了吃，连续有六次之多，也不怕吐死他这个老王八蛋！你闻闻现在院子里都是什么味道啊？到处都是呕吐物的味道，多恶心！天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同乡，丢人呀！”

    高不举看着父亲呵呵的笑着说道：“父亲您放心，我现在已经高中了进士，乡亲们也就是最后占我们一次便宜了！等我将来有机会做了他们的父母官，我一定会让他们把今天吃的都给我们吐出来！想占我们高家的便宜，哪有这么容易！只有我们这些父母官才可以吃了吐，吐了吃！他们这些老百姓，呵呵，不过就是口腹之欲罢，我们将来那可是真正的利益！”

    高父赶紧用眼神示意儿子不要这么大声说话，然后小心的四处张望了好一番，才压低声音说道：“孩子，你现在已经是官场上的人了，说话办事千万小心，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无所顾忌了！有些话我们平头百姓可以说，你却不可以！尤其是现在的这个关键时刻，你刚刚中了进士，关注你的人那么多，更是得小心隔墙有耳呀！这万一不小心……被哪个挨千刀的家伙听见，可就麻烦大了！”

    高不举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赶忙低声回答道：“父亲大人，您说的话不错，我刚刚说的话确实有些唐突了。估计因为今天的酒喝多了，所以才如此这般的胡说八道！”

    高父笑道：“知道就好，你现在千万得小心，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你不但这十年寒窗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家里估计也得遭受连带责任！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的人家，上面没有人帮衬，因此格外得小心谨慎！”

    高不举低声叹道：“十年寒窗，确实是很难熬呀！这十年间，我一个商贾的儿子，混迹在那么多的读书人子弟之中，遭受了多少白眼，多少恶毒的攻击，我真的过的不容易！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我想真正成为他们那些读书人中的一员！可是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同，真的很难！我只能比他们更努力，比他们更勤奋，才能真正的超越过他们！我真的是苦读了十年的圣贤书，才有了今天的成功！”

    高父感慨道：“知道辛苦就好，就更应该珍惜今天的成果，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嘴快，被人抓住把柄，而前功尽弃呀！”

    高不举继续小声说道：“我虽然已经高中进士，可是我不服呀！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读书人了，我有自己的尊严和做人的宗旨！以我的水平和临场发挥，我怎么才中了个第三榜第六名！我其实应该进入头榜，就是状元我也是有机会争取一下的！看看我现在的名次，高不成低不就的，前后左右都是些不读书的公子哥和世家子弟，真是丢人呀！”

    高父感慨道：“孩子，你就知足吧，为了保住你的名次，为父我可是已经倾家荡产了！你也不看看今科榜单，除了你这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王孙公子？像你这样的商贾农户之子，能够出现在这次的榜单中，已经是唯一的一个呀！”

    高不举脸色一青，满是愤怒的说道：“就是因为这样的榜单，我才羞愧难当呀！榜单上其他进士的排名，就是如今各位王官大臣家地位的排名！这次要是不中就好了，现在弄的同窗学友都笑话我，说我这次一定是花钱买的名次！他们说我的名次里面充满了铜臭的味道，他们对我面露鄙夷说是以后决不再与我来往！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都快碎了！”

    高父听完儿子说的话，使劲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道：“傻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那些读书人同学里哪有一个好东西，但凡有一个机会，他们还不都是争先恐后的向上爬吗？礼义廉耻在他们的眼里，又算得上什么！他们不是在笑话你，而是在妒忌你！因为他们不能忍受你这样一个地位低下商贾之子，现在竟然可以把他们这些世代的读书人踩在脚下！这就是为父经常跟你说的同行间的仇恨才是刺刀见红的呀！有时候，越是读书多的人，心中的鬼点子越多，越不可与之交往！反而像今天这些吃了吐，吐了吃的家伙，肚子里没有什么坏心思，倒是可以交往呀！”

    高不举满是无奈的回答道：“话虽如此，我知道靠我的自身的实力，考这么低的一个名次是根本不需要花钱的。可是他们总那样说我，我心中还是气不过呀！”

    高父再次小心的环顾四周，然后低声说道：“孩子，为了你的这次考试，其实我们是花了钱的！这次因为你考的太好，我们才花了不到十万两银子，你便有了这样的一个名次！这是你努力的回报，也是我们高家的幸运呀！”

    高不举迟疑道：“什么意思？不是说我考的太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花钱？”

    高父继续低声说道：“傻孩子，这年头干什么事情不花钱，何况是这三年一遇的殿试大比！十万两银子不过只是毛毛雨了，据我所知榜单最后一名都花了不止三百万两，其他的名次的花费更是不可计数，价格高到想都不敢想！所以我的孩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你真是靠你自己的努力考上进士的！你父亲我花的这十万两银子，不过只是求得一个心里安慰罢了，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就像给产婆的红包那样，如果产妇肚子里没有东西，无论你给她多少，她还不是一样的什么都接生不出来！？”

    高不举惊道：“难道这是真的，我们真的花了钱，竟然有十万两这么多！”

    高父悄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道：“孩子，如今学习考试真是很费钱！越是学习，越是破财。考试越多，花费越多。这次幸亏你考的还好，我们只需要花十万两银子便可以保住你的名次！要是你真的考的不好，我们不知道还得花多少钱！”

    高不举叹道：“话虽如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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