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少人都直接选择了卖地拿钱,或是直接迁到其它坊给地安置,再给笔补偿款。
没太多人认清这坊市的未来前景,所以现在买地也有机会,买铺子也一样有机会,且价格都不高。
买下来不管是经营,还是以后出租,都无疑是很划算的一笔投资。
武怀玉本以为会遇到很多阻挠反对呢,可现在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让他不得不感叹大唐子民的民风淳朴。
钉子户不可能。
早上上朝。
得知一个噩耗,正二品的左光禄大夫,前洛州都督屈突通,那位早在隋朝就被人称为宁服三斗葱,不逢屈突通的以正直闻名的六百户实封功臣蒋国公,病逝长安。
享年七十二岁。
武怀玉几天前才刚给他画完画像,还奉旨给他看诊,当时他身体已经快不行了。
“赠蒋国公尚书右仆射之职,谥号忠!令其长子屈突寿不降等袭蒋国公之爵。”
屈突通历经北周隋唐三朝,归唐后一直辅佐李世民,忠心耿耿,长期为李世民镇守洛阳,经营关东大本营。
屈突通尽节于隋,又为唐忠臣,惟其一心。
痛失这样一个忠心又能干的大臣,李世民很伤心,下旨为之辍朝三日。
屈突通的身后哀荣极盛。
赐班剑鼓吹羽葆。
武怀玉也特地前去致奠吊唁。
每日依然忙碌。
主要还是民部这边,各道支度道新设,要选派精良能干的官吏,要建立规章条例,要拔款······
忙完那边,又得去雍州衙门。
南市已经开市,仍还在继续营建,而几个试点的坊中街市也开始动工。
最近京师犯罪率有点居高不下,为了改善京师治安,雍州联合刑部、御史台、大理寺还有六扇门和左右武侯卫,对长安开展了一轮严打的联合执法行动。
清查本地户籍人口,对外来京者,摸查登记,发放暂住证和身份牌,严查过所。
清查那些有犯罪前科者,或是无身份的浮浪不良,在雍州衙门前、各城门、各坊门处、东西南三市都设立了检举箱铜轨,长安市民可对不法份子和行为进行匿名检举揭发。
也可以到雍州、长安、万年衙门前敲登闹鼓报案告冤,对于那些欺行霸市、偷盗抢劫、作恶里坊的无赖流氓等重拳出击。
长安的东西徒坊,一时也是人满为患,许多无赖恶棍流氓都被判了徒刑,先笞杖一顿,送进徒坊,开始强制无偿劳役,每天戴着锁链修排水渠挖渗污井、铺路种树,改建坊铺、搬运漕粮、官营手工作坊打铁锻造、烧窑搬砖, 反正有的是活干, 每天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猪差,睡的比狗晚,敢偷半份懒就得挨皮鞭子。
这些徒刑,分为五等,一年、一年半、两年、两年半、三年,且不允许交铜赎罪。
雍州这次还特意为这次联合行动,弄了些临时短期徒刑,从拘役一个月,到三个月五等。
武怀玉规定这些严打行动中捉起来的徒刑犯人,不仅白天得干活劳动改造,而且晚上还必须参加一个时辰的学习。
学习忠君爱国,学习法律道德,每一旬还要考一次,不及格还要杖笞,甚至增加刑期。
所有这些徒刑犯人不仅不得交铜赎罪,而且不得以任何原因减刑。
抓进来了,就必须得好好改造一番才能出去。
长安做为帝都,还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可现在实际情况是这也是天下人口最多的一座城市,他的犯罪率也是天下最高的地方。
鱼龙混杂,官吏胥役、禁军卫士、僧道奴隶,甚至宫里的宦官、贵族勋戚家的豪奴家仆,大量的士子书生、四方商贾,甚至大量的胡商蛮夷。
想要管理好这样一座都城,确实不易。
武怀玉也没啥好办法,只能严厉打击,以敬效尤。
本来判了徒刑,一年徒刑,能交二十斤铜就免罪,三年徒刑也才需交六十斤铜。
二十斤铜不过三千来钱,这点钱于长安的许多无赖恶棍来说不算什么,武怀玉这次却禁止交铜赎罪。
不仅量刑比平时加一等,而且必须得老实服完徒刑期,不能交铜赎罪,也不能中间减免。
这招还是很有震慑力的,毕竟要是戴着镣铐在长安修沟挖渠通茅厕,干上一两年,那以后哪还以有半点威风,还怎么在市井里坊狂妄。
可现在武怀玉不让交铜赎罪的同时,却又规定,处了徒刑也还得罚铜,一年徒刑另加四十斤罚铜。
这个铜交上来是罚金,不是赎金。
且比原来的赎金是加了一倍的。
免费做一年苦役,还要交六千多钱,找谁说理去? 没钱交? 那不好意思,以刑代铜,服一天徒刑劳役,折绢三尺,跟庸一样标准。
一匹绢四十尺,而现在一匹绢仅二百钱,六千多钱直三十多匹绢,折一千多尺,一天才折三尺,那就得加徒刑四百多天。
这相当于徒刑翻倍。
本来正常不到一年徒刑的罪行,这次严打罪加一等,直接处一年,然后不让交铜赎罪,还给罚两倍铜,交不上就几乎还要再服四百多天刑。
这么狠的打击,使的现在长安每天都有许多人外逃。
甚至长安城里流传了一句话,死不怕阎罗王,唯生惧京兆尹。
雍州以前也叫京兆府,武怀玉这别驾就相当于是京兆尹,现在那些犯罪份子一听武怀玉的名字,那都能立马变色。
谁也不想被雍州衙门捉了,然后戴着锁链干两三年的苦役。
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将来还怎么在长安混。
一时间,长安东西徒坊刑徒人满为患,甚至不得不临时加增加了一个南徒坊和两个城外的徒坊。
许多见机快的则纷纷逃出京,或去洛阳,或回老家,反正长安是呆不下去了,一天都呆不下去,晚走一步,估计都得被抓。
那检举的铜轨和登闻鼓效果太强了,不少以前被欺迫的百姓,这次纷纷告发,各种检举信、材料,雪片般汇聚衙门。
一些恶名着著的家伙,甚至老家都不敢回,直接逃进终南山里避风头去了。
人说宁服三斗葱,不逢屈突通,可现在对武怀玉,那是宁逢阎罗王,不见武怀玉。
“满朝上下,就没有一个人能管管武怀玉吗?”
“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些出逃的坊间恶少、市井无赖、长安亡命、豪奴恶仆、兵痞流氓们,逃亡的路上纷纷发出哀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