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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征召入伍,在东莱水师营成了来护儿的麾下,跟着渡海打到了高句丽,甚至他们还曾攻进了平壤外城,可惜那是个诡计,他们中了埋伏,大败而归。
当时曹庆年轻跑的快,虽然中了两箭,可还是逃到岸边,最后游上了船,逃过一劫。
不过因为受了伤,曹庆回到东莱营地后,得以回到老家。结果伤刚养好,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曹庆又被地方郡守征召剿匪。
可流贼越剿越多,他也离家越来越远,最后还被调到张须陀麾下。
刚开始的时候,曹庆还是很勇敢的,想着战场挣取功勋官爵,可从平壤到丹阳,从丹阳再到江都,
后来隶属张须陀,从齐郡到北海郡,北海再到涿郡,又到荥阳。
仗打个不停,可流贼越剿越多,曹庆身上也添了无数伤疤,他和许多官军一样迷茫了也麻木了。
大家东奔西走,到处围剿,可许多叛军都只是饥饿的百姓,甚至老弱妇孺拖家带口,他们许多人连武器都没有。
杀死的流贼越多,曹庆心里反而越难安。
大海寺一战,已经是校尉的曹庆,跟随张须陀五进五出,最终他被一支长矛洞穿了腹部,身上还中了数箭,昏死战场。
幸运的是,他在死人堆里活了下来,战场打扫战场的人都没发现他,他是命大的,挣扎着爬出来,肠子都拖在外面。
后来遇到个道士,那道士在战场死人堆里救了他,给他包扎,带回道观疗养许久。
伤好后,他本来想要出家,但道士却没收他。
他打听到秦琼罗士信他们带着千余骑突围出战场,去投了裴仁基,他收拾了下也想归队,虽然他更想回丹阳老家,但战争不仅在中原,他老家江南的丹阳依然没逃过。
走到荥阳的曹庆,去大海寺战场凭吊一番,给张帅和那些战死同袍们烧了点纸,恰遇到几个老兵。
他们没死,残废了,瓦岗军没杀他们,他们就在附近安置下来。
曹庆得知有不少同样的官军老兵如今就散落在战场附近,甚至还得知了一个消息,当初主将张须陀战死后,尸体被翟让五马分尸,并暴尸野外。
是几个伤残老兵,偷偷的把张须陀的尸体收敛,然后缝合一起,草草埋葬,因为怕被发现,他们甚至没敢立碑。
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曹庆,最终没有再去寻秦琼他们,他选择留了下来,跟那些伤残老兵们一起,买了点地,大家一起相邻为伴,既互帮互助,也一起守护张须陀的坟墓,清明时祭祀那些战死的同袍。
老兵们虽然打了多少仗,可最后除了一身残疾伤病,并没有剩下什么。
曹庆虽说曾做到校尉,可最后除了这一身伤痕,也就身上的一点金子,那还是多年积蓄,缝在衣中,比起好多老兄弟,他有这点金子还算不错了。
起码还能买上块地。
十二年了,曹庆日子并不好过,本来他买了块地,也算是个小地主,可大海寺之战后并不太平,天下越来越乱,瓦岗打败了张须陀,便开始进攻洛阳,后来洛阳引来的王世充的江淮援军,双方连年大战,中原都打烂了。
百姓就更苦,各种横征暴敛,各种摊派,甚至还要面临抓壮丁强征兵役。
曹庆不想再打仗,每次便要掏钱,到后面也是破产了,最终小地主曹庆,沦为了荥泽运河边上一个船坊的造船工匠。
中原大战结束,王世充、窦建德都被李唐攻灭,之后的徐圆朗刘黑闼辅公祏等的叛乱,闹的虽大但还是平了。
日子也慢慢的安定下来。
曹庆也娶了个带两孩子的寡妇,两人又生了三个孩子,他在船场造船,女人则背孩子在码头卖点吃食,日子过的还是苦,可却感觉到一些希望。
如今他跟荥阳的那些老伙计们也还有联系,除了一些实在残疾厉害的,大多数伙计如今都在这边生活,运河边机会大点,他们这些残废,瞎手断手断脚甚至腰坏了的,别说没地,就是有地也种不了,来这边倒还机会大点。
好在曹庆虽一身旧伤,腰都陀的的,但靠着造船手艺当个工匠,也还能有份稳定的收入。
他那条腿一逢阴雨天就痛,走路还得拄拐,可这并不影响他造船手艺。
从船场回来,家里女人和几个孩子都不在,女人肯定带着小的孩子在码头赚钱,大的两个继子继女,现在一大户人家帮佣,赚点衣食,一年再有几个小钱,也能减轻家里负担,要不然这么多张嘴养不起。
“老曹,”
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同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当年的老兄弟。
“你现在夜里打更,这会不睡觉,怎么有精神来找我?”
“老曹,我给你带了个贵客来。”
如今在码头谋了个打更守夜活计的老许过来,后面居然跟着位紫袍玉带的年轻贵公子,后面更是一大群身着戎装的高大护卫。
曹庆突然打了个冷颤。
“是曹校尉吗,在下武怀玉,我义父姓秦讳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