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只要自己松口,上了法庭,就会有一万个当事人替郭诚作证开罪。
可他会松口么?
无罪释放?
做梦。
赵子川心中泛冷。
他任由医护人员在自己身上撒药、包扎,淡声道,“死了人,总得有人偿命。”
老头闻声,一挑头,“几个?”
这时,包扎见好。
赵子川推开了医护人员,像系麻绳一样勒紧了绷带,将鲜血一丝丝勒出来,“合情合理的数量。”
“好。”简单一个好字,老头就将一个或几个人推上了断头台。
他把点燃的沉香埋入香炉,惬意的嗅上一口,“私事结了,再说说公事。”
“5吨黄金,佳吉亏了资金,丢了面子。”
“一句‘犯凰朝者,虽远必诛’,又刺了佳吉的里子。”
“你有两条路,150亿赔偿,或战。”
赔偿?
呵。
佳吉有装哔的实力,可惜,它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赵子川胜券在握!
他却摆出一副愤慨不平的神态,拳头微攥,上前一步捶了桌子,“你们的错,受了损失也该你们自己买单,凭什么要我赔偿,又凭什么开战?”
“你说的对。”老头笑了。
他戳了一下桌面上的沉香木,笑道,“如果它会说话,也会问我一句凭什么燃了它身体。”
“可惜,它不会说话。”
“我刀重了,歪了,它或许很疼,但那又怎么样?”
嗖,沉香木被丢进了垃圾桶。
老头没在说话,而是低下头,拿出新的一截儿沉香。
“请。”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上来。
他斯斯文文,话里却透着威胁,“赵先生是聪明人,应该会做一些聪明事。”
“再见。”临走前,赵子川斜了老头一眼。
报警?
去公堂之上咆哮?
没用。
佳吉有一万种方式证明‘刀’与老头无关,更有一万种方法让行凶者,变成受害者。
与之对抗,唯一能做的,就是比它更强。
受人欺凌,却无力反抗的感觉,忒差,像被人踹进了粪坑,一身粑粑却不能还击。
赵子川却将这份屈辱,抛之脑后。
叫了个车,飞速赶往桃山。
从昏厥中苏醒那一刻,赵子川心头最紧张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楚颜让人围了。
“师傅,快点!”
“加钱,500!”
金钱作用下,港田摩托一骑绝尘。
桃山。
人声鼎沸的空地上,竟没了半个人影,静的可怕。
赵子川更是心慌,“麻六!”
“唉,爷!”这憨批,像个狒狒。
他从赵家小院里窜出来,大拇指竖着冲上前,“爷,您真是爷。”
瞧麻六这表情,赵子川也知道没事。
他‘砰’一脚狠踹出去,骂道,“再忒么谎报军情,我一脚踢死你。”
“爷,错了。”嬉皮笑脸的,麻六从口袋里掏出一木雕。
木雕惟妙惟肖,正是麻六与洪水搏斗的场。
“爷,您看这像我不。”
“下头还有字呢。”说着,麻六反转了木雕。
他指着木雕底座上一行红色小字,美滋滋道,“抗洪英雄,麻六。”
赵子川心中大石落下,可心情却还沉浸在紧张之中。
“瞅你那操行。”
他怼了麻六一句,快步往家走,“洪灾区的人围楚颜干什么,谁带头,官家还是个人。”
“不知道,嫂子招呼着,我也不够格上去问。”麻六摩挲着木雕,嘴角的笑,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灿烂,‘英雄’的感觉,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自豪。
“恩人!”刚进院,一妇女正好回头。
妇女见了赵子川,拉上自家小丫头,当场跪在地上,作势就要磕头。
“可别!”赵子川箭步上去,架起女人。
可拦住一个,却拦不住所有人……啪嗒,几十人跪在了女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