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渗了出来,下意识的将右手往连鞘长剑上挪了数寸。
“姐姐有些乏了,在厢房中小憩片刻。”怜星宫主稚气的声音轻轻的说道。
怜星宫主的心情很不好,远处那几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不时的用**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按照平日的性情,便是要随手将其尽数击毙,但是意中人在身侧落座,若是知晓自家视人命如草菅,定然会心有不喜。
包文正也注意到了那几个獐头鼠目的汉子,不但肆无忌惮的打量怜星宫主,而且居然还伸手指指点点,而后低声的窃窃私语,于是随即起身于另一侧坐落,用身躯将怜星宫主尽数遮掩。
“啪!”
远处的桌案上传来沉闷的声响,似乎是用拳头砸击桌案的声音,而后便听见那几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起身踢开了板凳,脚步声由远及近。
“怜星姑娘,你头上的玉簪很漂亮,取下来给我看看。”包文正面色阴沉了下来,而后挤出一丝笑容,对怜星宫主说道。
以此同时,左手将一根木箸抵在桌案上折断,反手握在了衣袖之内。
这当今天下的武林高手,首推的便是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唯一能与邀月宫主比肩的便是失踪多年的燕南天,而紧随其后的便是移花宫的怜星宫主,皆是返璞归真的绝顶高手。
怜星宫主眼见包文正面色阴沉了下来,一边要自己头上的玉簪,一边将木箸撇断露出尖锐的一端,又怎会不知情郎意欲何为?
伸出柔荑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了下来,那发髻便随即滑落下来,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面带笑意的将玉簪递给了意中人,而后静观其变。
四名獐头鼠目的闲汉满面**的表情,手持钢刀,肆无忌惮走到了包文正的桌案上落座,而后一副江湖好汉的架势,故作凶狠的一拍桌案。
“小美人,陪大爷喝杯酒吧!”
“啊!”
一枚尖锐的木箸瞬息便直刺这手掌之上!
木箸被折断之后,尖锐和锋利虽然不如匕首,但也非血肉之躯所能抗衡,顿时将这粗鄙汉子的手掌刺的血肉模糊。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包文正将这粗鄙汉子的手掌刺破,自己的右手虎口也被磨破,丝丝血渍沾染了木箸的另一端。与此同时松开了木箸,右掌按住粗鄙汉子的后脖颈,左手紧握的玉簪就已经顶住了汉子的咽喉。
“你想喝几杯,我陪你吧!”包文正冷笑着问道,虽是气喘吁吁,但那玉簪却是刺破了脖颈上的皮肤,殷红的鲜血顺着玉簪流淌了下来。
包文正心知,有怜星宫主在侧,这天下便无人能伤的了自己,因此这才逞匹夫之勇,一则自家毕竟是堂堂男儿,须得护住身侧女子的周全;二则是告诉邀月宫主和联星公子,自家并非迂腐的秀才,若是此行只为了让自家得知,这怜星宫主乃是满手血腥的女魔头,则不必大费周章。
另外三名獐头鼠目的汉子,顿时惊慌了起来,各自将钢刀横在胸前,污言秽语和恐吓之词便是叫嚣起来。
“趁人不备,非好汉所为,快些放手!”
“是男人,便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快些放手,否则便将你大卸八块!”
恶赌鬼轩辕三光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群不知死活的街头喽啰,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恐怕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江南剑客风啸雨瞠目结舌,即便是死在移花宫中这两个女魔头手中,却能在临死之前见到这一场闹剧,也算是长了几分“阅历”。
“好汉,小人被猪油蒙了心,饶我一条性命吧!”那被玉簪顶住喉咙的闲汉,汗珠从额头上不住的淌落,生怕惹怒了这秀才,自此便要丢掉了性命。
“将你们的兵刃都放下!”包文正故作冷漠的说道,而那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仍在打颤。
“都放下,都放下!”闲汉声色俱厉的喝道:“快点放下!”
“铛啷啷!”
三柄钢刀都放在了桌案上。
包文正飞起一脚,将这闲汉踹了个滚地葫芦,而后双手握着一柄钢刀,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这四名獐头鼠目的汉子。
一条萦绕着花香的丝绢,温柔的擦拭着包文正额头的汗水,而后一只柔荑将包文正手中的钢刀取了过来。
“文正,我杀了他们可好?”怜星宫主那稚气的声音,怯生生的问道。
包文正望着怜星宫主那绝色容貌,面带笑意的说道:“那岂不是脏了你的手。”
怜星宫主惊讶的瞧着包文正面颊,而后露出了欢愉的笑容,接着又乖巧的坐在了桌案上。
怜星宫主万万没有想到,包文正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也完全出乎邀月宫主的意料之外。
若这秀才说杀了这几名闲汉,那一贯维持的谦谦君子做派,和“温良谦让”皆是伪装出来,寻常秀才不可能动辄便要人的性命。
若这秀才说不杀,那确实是寻常的秀才,邀月宫主自然还有其他的法子,把怜星宫主逼到不得不动手杀人的地步,届时自然可以看到怜星宫主满手血腥的真面目。
而这一句“岂不是脏了你的手”,回答的确实是完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