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他仍是常常与小精怪们玩耍嬉闹,不厌其烦地给它们讲着仙子或将军的故事。
胥箬每日渡以日月精华的对象已自然而然地换成了洛白,许久未如从前那般与胥芜谈心讲话了。
不过胥芜对此事也不甚在意,反正于她而言,那日月精华多一丝或者少一丝,都是一样;怎么也修不成的。
洛白确实对胥箬很用心。或许是时日久了,也或许是胥芜已经习惯了看他们二人形影不离,不知不觉间已不再对他抱有敌意。
她想着,姐姐已修得人身,即有天赋,又努力得很,终究是要位列仙班、享万年之寿的,而自己却只是个不能言语的小精怪,说不准何时便消散了。
有一个人能长久地陪着胥箬也很好,那在自己消散之时,她还可少些难过。她总该要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永远守着一棵不会开花的树、只做她的姐姐。
胥芜想得极是明白,可即便想得再明白,也未免心中酸涩,难以自控。不过好在酸涩久了,便也麻木了。
麻木到何种程度呢?
便是胥箬在真身下靠在洛白怀中时,胥芜也愿意伸展着枝条,为二人遮挡晃眼的日光。
只要姐姐过得快活,她便也快活。
不过很快,她就连为她们二人遮光的机会也没有了。
胥箬自是不知晓自己的妹妹已有灵智,还暗自做了这么许多的打算。
坠入情网之中的女子,便如同坠入深深沼泽,不挣扎也会向下陷、挣扎更会向下陷。胥箬只略微挣扎了几时,就彻底陷了进去。一门心思扑在情爱之上,无暇再顾及其他。
这一年,胥箬的真身已长作了参天巨树,叶间结满了融融的春意。
她与洛白突发奇想地在谷中僻静之处搭了间茅屋,燃起了徐徐炊烟;过起了凡人夫妻的日子,一不小心将胥芜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妖类长生,可自行汲取灵气、修炼术法;若有不想修仙、不惧天道的,挥手间可断凡人生死;是以凡人对妖总是惧怕多些。
但偏偏妖却常常羡慕凡人,相较于岁岁年年都一个模样的妖而言,凡人过得虽是短短一生,却十足精彩。比如那琳琅满目的吃食,可较林中的生肉干草好了不知多少倍。
从前在为胥芜读凡间话本时,胥箬对凡间的风俗人情、吃食菜肴便已暗自垂涎。如今洛白样样都懂,令她过足了做“凡人”的瘾。
二人起了炊烟,每逢饭时,总要吸引来一众的山精妖怪。它们自觉的排着队,吃喝一通过后,又挺着浑圆的肚子晃晃悠悠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大肆吹嘘一阵。
要不了多少时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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