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临晴找不到马桶刷、扫帚之类的东西当武器,但见到了花洒头。
敲门声又响了三下。
她拧着花洒头。
再一次谢天谢地,她没有手忙脚乱,终于将这一个铜质重量的花洒头握在手里。
男人:“你在做什么?”
姜临晴思索片刻,宁愿躲,也不去以身犯险。封闭空间很安全。况且她就算攥紧花洒头,也不一定砸得中男人。
敲门声停了,门外突然没了动静。
姜临晴松了一口气,却在之后听到金属碰撞的响动,窸窸窣窣,这是……钥匙串?
门给了她答案——锁头被旋开了。门露出一道缝隙。
男人的声音就从这个缝隙流进来:“你有傻站的时间,不如去抽屉帮我拿毛巾。”
她喘了喘气。只要对方进来,她就用花洒头敲过去。
男人:“我这身衣服已经湿很久了。如果我受了风寒,就向你索赔医药费。”
姜临晴:“你真的只是来洗澡?”
“不然你以为呢?”
他有一种不经意的散漫。她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犹豫时,门被推开。
她立即高举花洒头。
他比她更快,只是圈起手,就箍住她细瘦的腕子。
一个转身的时间,她被抵到墙上。她只觉手一软。
花洒头没有掉,否则砸到的人是她。
他握着她。
她握着花洒头。
两人没有动。
她的眼睛正对他的下巴。她咬咬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口咬掉他的肉。
男人垂眼:“不自量力。”
姜临晴想要抬脚踢去。
他再次预知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大腿,摸了两把:“你穿了我的裤子。”
“你胡说什么?”这人简直偷了宋骞的房子。
男人的目光转向她的衬衫。
白色布料下,隐约可见其中的裹胸。她惊惶着急,气息起伏之间,束缚骤然减轻。浴巾上打的那一个结,松散下来。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男人拎了拎她的衣领。
姜临晴大惊失色:“不要乱来。”
他向她轻轻挑一道眉。恣肆的,骄横的,一个长得不是好人的男人,骨相就透出邪气。他解开她衬衫的前两个扣子。
似有若无的,寒凉的风从领口向下吹。她不知道浴巾的那一个结是否完全松了。
男人扯住她的衣领,向上扯,像是要扯到她的眼前:“有记号,是我的。”
姜临晴低下眼。
白衬衫的衣领上也有细细金线,绣的又是两个字母:ch。
还真的是他的衣服?
“裤腿上也有。”男人这时放开她。
姜临晴立即抱起手,挡住前面。
他打开柜子,在抽屉拿了两个密封袋。
她想象中的忍辱负重,通通没有发生。
他向外走了。
她重新绑上浴巾,系紧扣子,出去没有见到男人。
他真的去了洗澡。
姜临晴低身,在裤腿上找了一会,见到了绣的金线。
ch。
她不敢逗留,提起包包就走。
然而,暴雨如注。她停在楼下的玻璃门前,寸步难行。
*
宋骞抽着烟。
刚才找不到烟灰缸,他把一张纸折成方盒子,用来抖烟灰。
他像一个捕食前的猎者,不急不缓,对比一整夜的时间,冗长前奏就微不足道了。
这一支烟,他抽得很慢。吸一口,停很久。
烟丝自顾自寂寞地燃烧。
直到又响起一声惊雷,他抖了抖半长的烟灰,捧了几本书,一瓶红酒,没有和宋焱那群人打招呼,就出去了。
宋骞回到楼上。
浴室的门开了。
他以为会见到一个出浴美人姜临晴,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
男人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坦然自若:“你来了。”
宋骞放下那些书和酒。见到挂包包的木架空无一物。他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
“见过。”男人说,“走了吧。”
宋骞掏出一支烟来,点燃以后,吸得急了。他给姜临晴发去了语音邀请。
她没有接。
他微信说:「抱歉,今天有些意外。你在哪里?」
足足两分钟,姜临晴发来回复:「宋先生,我有事先离开了。」
片刻之后,她决定告诉他:「你家有小偷。」
小偷?宋骞转过头。
男人去房间了。
宋骞:「你路上小心,下次见。」
男人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你怎么没和我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
宋骞夹下烟,嘴里飘出烟雾:“我哪知道你今晚要过来。”
男人坐上沙发:“没有伞,我被淋成落汤鸡了,上来洗个澡。”
宋骞:“宋焱那小子,带了一群人来胡闹,我就上你这儿了。”
男人弯起灿烂的桃花眼:“我打扰了你的鸭子计划?”
“你很烦。”宋骞丢掉剩下的半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