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论局势如何,您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皇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起初还能克制住,到最后,露在外边的双手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哆嗦。
九皇子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帘,并没有看见这一幕。
他有些凄凉的笑了下,继续道:“可是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当年前朝一朝坍塌、地崩山摧的情景吗?高皇帝入咸阳之后,与民约法章的内容,您可还记得吗?”
“您姑息那些有罪的朝臣,只为随时可以用他们来压制储君,那些因而受害的黔首百姓,又算什么呢?”
“储君,国之二副,您这样肆意又恶劣的试探他,压制他,您想栽培出一个怎样的君主,来日皇太子登基,又会如何对待皇孙们呢?”
“天下,不是刘氏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啊,若我刘氏世代天子皆如此行事,我只怕用不了多少年,便要重蹈前朝的覆辙了!”
殿内的近侍们听到一半,便诚惶诚恐的跪下身去,不敢抬头,待到九皇子说完,已然是瑟瑟发抖,两股战战。
皇帝霍然起身,怒发冲冠,目眦尽裂:“你住口——你——”
一句话都没说完,便觉心口热浪翻涌,猝然倒地。
……
刘彻听闻建章宫的变故之后,便匆忙赶了过去。
别说是他,就连先前抱病的皇后,都强撑着过去了。
彼时太医已经到了近前,正在为皇帝施针,刘彻快步进殿,便见九皇子正跪在门外,微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刘彻暗叹口气,举步入内,先看了看皇帝面色,见隐隐发乌,心头便是一个咯噔,赶忙问太医:“父皇如何?”
太医神情肃穆,声音压低却低:“陛下此番晕厥,皆因急火攻心,原本无甚大碍的,只是,陛下毕竟也是六十岁的人了……”
皇后听得心急如焚,自己也跟着咳嗽起来:“没有只是,你们一定要让陛下痊愈!”
虽说皇帝一旦薨逝,继位的必然是皇太子,但与此同时,九皇子就彻底完了!
别管皇帝都做了些什么,也别管谁对谁错,儿子跟父亲争执,结果父亲急火攻心死了,到哪儿去评理儿子都要跟他一起死!
更别说这是皇家了。
到那时候,周夫人该怎么办?
太医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刘彻见状,难免出声宽慰几句,又正色道:“我这便下令,叫丞相、御史大夫和两位大将军及宗正入宫,母亲也召集在京的皇子和公主们过来吧。”
皇后忧心忡忡,流着眼泪道:“也只能如此了。”
……
虽然皇帝这会儿昏迷不醒,空间里的笋人们尽可以畅所欲言,但李世民觉得,有些话在彘儿耳朵边上说不太好。
所以最后,他还是默默的在空间里边举着牌儿:“我要是说他就这么噶了也不错,是不是有点没礼貌啊?”
呃。
短暂思索。
给出答案。
朱元璋摸着下巴道:“是有一点没礼貌,但是不算太多。”
嬴政神色凝重,他是很喜欢九皇子的品性的:“他要是死了,那九皇子真的就要陪葬了。”
李元达踌躇着道:“关键是就算老登醒了,他也未必能落到什么好儿吧?”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刘彻听得叹了口气:“要不怎么说,你们不懂他呢。”
他没有给出解释,只是抬头看了眼天,说:“苍天保佑,叫他醒过来吧,他要是醒了,一切都好说,要是没醒,那就真完了。”
……
或许是太医的诊治发挥了作用,亦或者是宫妃和皇子公主们的祈求感动了上天,昏迷一日一夜之后,皇帝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彼时是皇孙刘进守在旁边,见状大喜过望,又唯恐惊扰到刚刚转醒的祖父,是以不敢高声叫嚷。
他摆手示意守在旁边的内侍赶紧去寻隔壁的父亲过来,同时自己膝行上前:“祖父,您醒了?要不要用一些水?”
皇帝眼睑往下一垂,刘进便会意的从内侍手中接了茶盏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喂了一杯进去。
喉咙的干涸不似最开始那般严重,皇帝终于有了心思打量周遭。
内殿里的光线其实并不刺眼,但是对于一个昏睡过的人来说,还是过于强烈了。
他有些不适的合了下眼,虚弱无力道:“朕昏迷了多久?”
刘进低声道:“祖父,已经过去一日一夜了。”
皇帝声音模糊的应了一声,思绪有些迟滞的怔楞了一会儿,忽的道:“你九叔呢?”
刘进心头一紧,却还是道:“九叔一直都跪在外边……”
皇帝转了下头,对着帐顶看了几眼,道:“朕,是自己没站稳跌倒的,不关他的事。打发他回去吧。”
刘进惊大于喜:“啊?!”
皇帝再度缄默了许久,终于不耐烦的翻个身,背对着他道:“你也一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