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的婆家并不在南城,而是南城的隔壁县,那里交通发达,有轮渡有火车,就连那马路也是柏油马路,双车道哦!
季安宁的外公在船厂上班,外婆在铁路局上班,三个舅舅也有正式工作,大姨在粮油局,大姨夫在物资局。
如果杨兰当年回来,她也能有份正式工作的,奈何和季建国看对了眼,再加上后来的知青下乡,兄长父亲都分散各地,这一晃也都快十年没见过面了。
这两年大家都陆续回城,大年初二,杨兰和季建国就带着家里的四个女儿回娘家。
杨兰一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的时候眼圈都是黑的。
对于老妈的心情,季安宁很是理解,前世的她不就是这样。
自己生活得不乐意,那真的是不想让父母知道,更不想让她们跟着担心,所有的苦楚都是自己一个人承担。
老妈当年义无反顾要嫁给老爸,外公外婆都是不同意的。
所以,这些年她们也没有来过她们家。
而她呢,在婆家受了委屈,也从未向她们倾诉过。
如今想到回家,杨兰是既兴奋又紧张,还带了点点害怕。
季建国离上次去老丈人家,也是好多年了,如今再次过去,这心里呀,紧张得也不行。
相比较两个大人,季安宁她们几个就显得比较轻松。
别看季冬梅和季春节都是半大的孩子了,可是一次汽车都没有坐过,上了汽车后,两个人都兴奋地左看右看。
“大姐,大姐,那是什么车?”
“大姐,大姐,你看那人的头发,怎么是卷发呀?”
结果没高兴多久季春节就受不了汽车的味道,整个人都开始焉了。
“你就别去看外面了,靠在我肩膀上睡觉。”
晕车真的很难受,她第一次坐车也晕车,记得当时还吐了,到外婆家的时候被表姐表妹嫌弃得不行,一个说话特别难听。
从那以后,别说是嚷嚷着去外婆家,她是想都没有想过。
随着汽车的颠簸,车里也有开始发出难受的声音,还有的已经拿着袋子在开始作呕。
对气味特别敏感的季安宁,嘴里开始流清口水,她知道这是她晕车的前兆,赶紧闭上眼睛。
可是那声音,那味道终究屏蔽不了,在下车的时候她和三妹两个,一人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本想着去厕所洗洗,结果那臭气熏天的厕所,让她吐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虚脱了。
“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这大的都快结婚了,还生个小的。”
季安宁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烫着小卷头发微白的老太太,在那里训斥她老妈。
这人就是她的外婆,可能是不喜欢她老爸吧,连带着她们也不喜欢。不过呢,对她妈好像还是不错,回家也会弄些好吃的,但就是从来不去她家看她。
“安宁,这是你外婆,快点喊外婆。”在看到大闺女出来的时候,杨兰立马吩咐道。
那眼睛里除了有兴奋,还夹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