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与颜卿互相依偎着,在思念森林里一直聊一直聊。两人好象从来没有分离过一样,又好象有几千年未曾相见过似的,有说不完的话。
其实,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阮依依一个人在说。颜卿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他只是倾听,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回应,或者,在阮依依说得跑题的时候,将她悄悄的拉回来。
阮依依就象在沙漠里行走多日的迷路人,突然看见绿洲,恨不得整个人扑向那汩汩冒出的清泉,大口的喝水,然后,再躺在水里,痛快的享受着久别干旱之后雨露的快乐。
阮依依一直说得到自己口干舌躁,才停下来。颜卿一直温柔的看着她,见她停下来,才问她:“想喝水?”
“嗯。”阮依依点头。
颜卿又说:“那就喝吧。”
阮依依害羞的笑了一下,说:“如果要喝水,就得醒来。如果醒来,就看不到师傅了。”
颜卿愣了一下,扭头去看刚才那潭清水。阮依依见状,笑了:“这只是梦境,我可以梦见自己在这里洗干净了脸,但如果要解决真正的口渴,我就要离开这里。”
“我会在这里等你,不如你先去喝水吧。”颜卿说这话时,只是情深的看着阮依依,他既没有推她离开,也没有将她拉住。他的态度很暧昧,看上去似乎完全给了她决定的权力,阮依依知道,其实,他是不想她走的。
因为他总是捏着地上的树枝,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在用劲,将树枝全都捏断了。
阮依依也很不舍,但她不得不离开。因为她不但觉得渴,还感觉到自己下腹鼓胀,人有三急,她在这个时候,尴尬的有了一急。
没有太过纠缠的道别,阮依依甚至来不及跟颜卿拥抱,就逃离了梦境。睁开眼的第一件事,阮依依下床冲到茅厕里,痛痛快快的解决了这一急。
当阮依依如释重负的回到房间里,老妈子们已经体贴的将浴桶搬进了房间,点燃薰香,大大的浴桶足足可以坐下三个人,上面铺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瓣。
阮依依掐指一算,自颜卿离开后,她几乎在床上度过了近四个月。期间,她就象活死人一样,没有正常的生理代谢,命悬一线,气若游丝,整日的在思念森林里憔悴忧伤,颓废消沉。
严格算起来,她今天才真正的恢复了人的正常生活。如果是别人,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清洁,肯定臭气薰天。阮依依悄悄的闻了闻自己,并无异味,看来,纸片化身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因为谁也没有见过纸片放久了会有异味的,最多,变得脆弱些。
老妈子知道阮依依很讲究**,将一切准备好后,便悄悄的离开。阮依依快乐的跳进浴桶里,哼着小曲,开始慢慢的沐浴。
中间,老妈子们怕水凉了,进来加了热水,又撒了些花瓣。阮依依舒舒服服的洗完之后,换了身干净衣裳,见床铺也全都换成了新的床褥,兴奋了将自己裹成粽子,美美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第二天,老妈子进来伺候她起床。阮依依见她们手捧着棉袄,伸手捏了一下:“怎么就穿如此厚的袄子了?”
“姑娘整日呆在房间里,又不肯拉起帘子,连外面已经入冬,都不知道。”老妈子恭敬的回道:“三小姐,前些日子穿夹袄说冷了,所以特地嘱咐老奴们,一定要给姑娘多加几件,穿厚实些。”
阮依依的云锦月裳与颜卿雾锦丝衣绑了许多死结,老掌柜将颜卿带走时,一时图方便,没有解开这些结,直接将他们的衣服都撕烂了。所以,阮依依现在已经滑云锦月裳可穿,她身体又这样弱,穿得自然要比一般人多许多。
阮依依心中暗生感动,柴情是柴家三小姐,平时锦衣玉食,仅是伺候她的老妈子就有五个,另外还有专职的丫头佣人以及杂役,七七八八算起来少说有二十余人。
如今,柴情不但不摆大小姐的架子,还亲力亲为的照顾她。阮依依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一事无成自甘堕落的睡了三四个月,真心对不起他们。
“你家小姐呢?她在府……”阮依依穿了一件又套一件,弱小的身体里里外外竟套了五件衣裳。老妈子见她要出门,急忙拿来一双翻毛的鹿皮小靴,然后又替她披上一个白色狐狸滚边的披风,怕她受寒,又烧了个小暖壶裹着羊毛手袋,让阮依依抱着暖和,又再三检查一遍见没有哪里还会受寒,这才肯放她出去。
阮依依先前还觉得,老妈子这般小心实在是小题大作。当真出门了,迎面的寒风呼的一下全都倒贯进来,刚要张嘴问话的阮依依立刻缩了缩脖子,立在原地打了个哆嗦。
原来,没有颜卿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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