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贝阮阮真得很能干,阮依依惊叹,是因为她压根没想到,自己出了个这么危险的主意,竟然还能赚到五百万两银子。
“现在,能给我吗?”阮依依惊叹完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应该要马上拿到手,然后送到安乐坊去。
柴智见她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银票早就准备好了,放在钱庄里,派人去取要些时间,阮姑娘怕是要等等。”
“嗯,我和师傅现在就想去安乐坊,你能不能叫人把银票和这些黄金都送到安乐坊去。”阮依依见柴智满口答应,突然想起他还要甄选新娘,又问:“会不会影响你……相亲……”
“今日的十个,全都打发走了。”柴智无所谓的应着,然后扭头吩咐护甲兵将这两盘金饰一并送去安乐坊。
老叟觉得好奇:“这个时辰,你应该只见了一个,怎么就打发走了?”
“是啊,方才我们在树上看见府外还有人拿号,这都第四天了,还有这么多人拿号。”鱼娘不理解的摇摇头。
“哦,今日来拿票的,大多是外地的。”柴智随口应着后,然后说道:“一个一个的见太耗时间,大同小异的,索性让她们一起来见面吃了顿饭。”
“哦,感觉如何?”颜卿难得对这种事感兴趣,但突然听见柴智一人应付十名女子,一想到这场景,便也觉得好奇。
阮依依觉得,柴智不但是做生意的高手,相亲更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女子,哪个不是带了四五个随从七八个亲戚来的,就算删减再删减,每个女子身边也有两三个至亲之人或者是心腹。柴智虽说只是跟十个女人同时吃饭,但实际上,当时在场的当说也有三十人以上,就凭着他一人,能镇住这样大的场子,游刃有余,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十个陌生人,真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柴智见他们都盯着他看,突然笑了一下,说道:“这次特地弄得声势浩大,一来是想快些找到合适的人选成亲。弟弟妹妹都已经成亲了,还有了孩子,我身为长子至亲未婚,实为不孝。二来,柴家这五年的生意起起伏伏,外界也有不少的疑惑,柴某想借着皇上将榷茶权重新赐于柴家的机会,好好的做一下宣传,重振柴家威风。”
众人默契一笑,不再说话。他们都知道,柴智真正的目的,还是想令柴家更上一层楼。他广招贤妻,趁机展现柴家实力,一举两得,滴水不漏。
阮依依默默的看着笑得春风得意的柴智,她到现在才真切的感觉到,眼前的柴智,已经是恢复到从前的柴智,那个还没有遇见过她之前的精于经商的柴智。
阮依依觉得柴智在相亲这件事上,有他自己的想法,或许,招贤妻是假,竖雄风才是真。与其让他们这些人来操心,不如让他自己好好的动作。
“师傅,我们现在就去安乐坊吧。”阮依依觉得国公府没有什么值得她再去担忧的地方,便拉着颜卿急着要去安乐坊。
在京都这些日子,她也没好好去安乐坊看过。当初,这安乐坊还是项阳牺牲了他的产业捐出来的,免费为百姓看病,是个极大的善举。阮依依想着自己反正是要回佛牙山的,这些钱财对她都不重要,但对安乐坊却是极为重要的。
将银票和黄金都送给他们,至少能确保,未来十几年安乐坊的正常动作。
颜卿见阮依依心急为焚,拉着她就要走。老叟和鱼娘见有热闹可凑,不管他们答不答应,也都跟着要去。柴智一声不响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后门他们才察觉,老叟拍着柴智的肩膀笑道:“你是有钱人,去了可是要表示表示的,不能空手哦。”
“这个自然。”柴智很爽快的答应了。
护甲兵带来了三顶软轿,颜卿和阮依依坐一顶,老叟带着鱼娘上了第二顶,柴智怕抛头露面的会引起轰动,便钻进了第三顶软轿里,一路轻车熟路的赶到了安乐坊。
因为是白天,安乐坊里也人满为患。木根杨忙得是脚不沾地,王仕青坐在里面也累得连喝水时间都没有。
阮依依他们径直到了后院,只见每一个炉灶上都生着火,摆着药罐子熬着药。乞丐帮的乞丐们,有的在后院里晒药,有的在切药,有的在磨药,有的在看着火熬药,有条不紊,没人说闲话,也没人打闹,按部就班的,象生产线似的,各自忙碌着。
阮依依一下软轿,就看见晒药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子,她正把刚刚采摘好的草药全都抖开,放在晒药专用的簸箕上,然后,将这些簸箕一个个的放置上架子上,确保每个簸箕都能晒到足够的太阳。
她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她一边帮忙一边抱怨着:“姐姐,你身体不好,每天都跑来帮姐夫,好几晚都没有睡好。”
“我每晚是跟你姐夫睡,又没和你睡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你的眼圈都黑了啊!”那妙龄女子不服气的说道:“我早就跟姐夫说过,安乐坊虽是为善之地,但也要有生意头脑。你们一味的免费医治,现在连那些有能力看病的人都不去看别的大夫,非要排队在这里等着。安乐坊的压力大了,又赚不到钱,连想把旁边店面买下来扩大经营的能力都没有。如此经营,安乐坊迟早要关门!”
“你快别再说了,如果让你姐夫听到,肯定要生气。”那女子赶紧的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慌乱之中,她看见了阮依依,尴尬的撤回手来,在衣服上用力的擦了两下,然后小声的喊了一声:“阮姑娘……你怎么来了?”
阮依依一看,原来竟是王仕青的娘子。
阮依依想和她打声招呼,刚要张嘴,才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她叫什么。而她以为阮依依要问她上回吴洛宸绑架她的事,连忙把阮依依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道:“那事我没跟我相公说,阮姑娘千万别说漏了嘴。”
阮依依见她是在紧张这件事,点点头让她安心,然后才愧疚的说道:“还未曾问过姐姐的名讳……”
“我娘家姓冯。”她腼腆的笑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
阮依依知道,一旦出嫁的女子,从此便不再有自己的姓名,她从此以后,一直到死,都只能冠以夫姓。冯氏,便是她的姓名,张冯氏,便是外人对她的认识。
是有点可悲,但阮依依知道,只要冯氏觉得幸福,姓名并不重要。
“冯姐姐好。”阮依依很恭敬的向冯氏行了一个礼,绑架之事,阮依依不想再提,这次行礼,便是对她的一个道歉。
冯氏急忙将阮依依扶起来,颜卿他们也走了过来,分别与她打了招呼。刚才那个抱怨安乐坊不会经营的女子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拉着冯氏问道:“姐姐,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冯氏急忙把她拉了过来要她行礼,众人都不是拘束之人,将她拉住细细的看了会,纷纷赞叹这姑娘长得水灵。冯氏一听,心花怒放,赶紧说道:“这是我娘家远方表亲小妹,昨儿才到京都。娘亲说小妹调皮,在家里总是惹事,这才没有办法,送到我这来,希望我能管管。”
“姐姐你胡说!分明是乡下那些人不懂,我好心教他们酒楼,要每月推出新菜才能招揽客人。他们欺负我是女子,说我鼠目寸光,我这才和他们吵的!”小妹气呼呼的辩解着,那模样,煞是可爱。
老叟最恨别人说“鼠目寸光”四个字,听到小妹的话后,第一个声援了她。阮依依见冯氏对自家表妹都这样疼爱,那小妹喊她不是表姐而是姐姐,心想必定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才会如此。
她扭头本想问颜卿对这女孩的印象如何,突然看见柴智远远的站在旁边笑,大概是听到小妹的说词,觉得有意思,这才笑的。
“师傅,你觉得这小妹,如何?”阮依依与颜卿耳语:“我看她,聪明伶俐,又不受世俗约束,还很有经商头脑,胆大心细,心直口快,不错。”
颜卿微笑:“是的,乍一眼看去,觉得与当初刚到这里的阮阮很像。”
“真的?”
“嗯。”
“那你说,柴智会不会喜欢?”
颜卿当然知道阮依依想做月老拉一根红线,让柴智幸福,她便能更加坦然。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柴智会不会喜欢她,师傅不得而知,但师傅见他这些日子每每甄选完毕后,都未曾这样笑过。或许,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阮依依见颜卿都这么说,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她向柴智招手,示意他过来。柴智走过来时,小妹盯着他看,莫名的,脸上飞起两朵云霞,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竟害羞的躲到冯氏身后,扯着她的衣裳不停的拉扯,好象很不安。
“柴智,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阮依依当着小妹的面说:“王御医一心学医,不擅长经营。木根叔管理乞丐帮有一套,但越管越穷,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如今我将我的八大件八小件和那五百万两白银都捐出来给安乐坊,可是又害怕他们不懂经营浪费了银子。不知能不能请你百忙之中抽空,帮我看着安乐坊?”
柴智一听,皱了眉。
他不是不愿意帮忙管理安乐坊,只是,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他真得没有把握,很肯定的答复阮依依,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管理这里。
但他本能的,不想拒绝阮依依的要求。他总觉得,自己特别的信任她,而且关心她,害怕自己拒绝之后,阮依依会不开心。他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特别是看到她和颜卿如胶似漆时,就更加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很无耻。
阮依依见柴智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早就料到他会犹豫,马上又接着说:“这位姑娘,是王御医夫人娘家的小表妹,我刚才听她说话,似乎对安乐坊的管理和发展很有见地。不如这样,我将银子都交给她来管理,柴智你只需要从旁指点,如何?”
小妹一听,头低得更下,刚才那个胆大心细的样子,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冯氏听见阮依依的安排之后,急忙摇头,说:“不行不行,小妹玩闹还行,要管理安乐坊……这怎么行!再说,我娘家姨娘再三交待要我给小妹找个好夫家,若让她去做生意了,以后哪里还有男人敢娶。”
注:本来说今天不加更的……咳咳,还是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