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来进行拍卖委托,这幢建筑里,是本市所有的拍卖公司当中,对艺术品最在行的,本市博物馆的馆长,以及国家博物馆的副馆长,都是他们的顾问成员,经他们手拍出去的艺术品,经常能创造同类艺术品的最高价。
罗金改变了形象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这间叫做3d拍卖公司的接待人员显然对于罗金手里这幅画非常的重视,直接就是他们公司的国画总鉴定师亲自进行的接待工作。而罗金的得体举止,显然也给了对方相当好的印象,这多少冲淡了对方对于罗金身份的怀疑。毕竟,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所有的高档艺术品的收藏爱好者,这位名为莫长青的总鉴定师,就没有不认识的。乍然间冒出一个罗金,他多少还是会有些疑窦的。
也因为重视,罗金被带进了一间专门的无尘鉴定室里,对这幅画进行鉴定工作。这也就直接导致了罗金和韩汝忠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幅赝品,用莫长青的话来说,那就是做的也算是相当精致了,只可惜在一枚鉴赏章上出了问题,被莫长青看出了纰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缺陷,莫长青想要辨识出这幅画的真假,也绝不是这么轻易的事情。
其结果就是莫长青这个极为尊重艺术的老鉴定师的勃然大怒,尤其是在看到罗金那略显局促的姿态之后,更是确认罗金根本就是来试图利用他们拍卖公司将伪作变真的——这一手,在最近这些年里,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甚至市场上早就有不少伪作,因为被某些名家鉴定过,盖了章,也就被收藏者当成真作收藏,而这,是莫长青平生最为痛恨的事情。
莫长青大怒的结果,便是让自己的助手立刻开门,然后将那幅宣称是晋代张僧繇的画作直接扔到了罗金的身上。而也正因为震怒之下,门被打开了,罗金又得以跟韩汝忠联系上了。
一旦联系上了,一切也就步入正轨,罗金按照韩汝忠的指示,告诉莫长青,这幅画的确是伪作,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想试探一下,3d拍卖公司是否如同外界所言那般名不虚传。
“如今收藏界往往奉令几名鉴赏泰斗的签章,伪作也能登堂入室。我这幅画是早年间受骗得到的,花费颇巨,几乎令我一蹶不振。如今这幅画也就成为了我的试金石,想要试探一名鉴赏家的操守,这幅画再好不过了。虽然莫老先生您看出这幅画是伪作,可是如果没有那枚明显错疏的鉴赏章,想必莫老您也不敢这么快下断言吧?不瞒您说,这章是我加上去的,是一种特殊的墨水,数小时之后会凭自消失。如果莫老愿意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这幅画也完全可以因为莫老的一枚鉴赏章而变成真迹。而如今,鄙人也已经看出莫老的高风亮节。不瞒莫老说,张僧繇的画作我是没有,可是我却有一幅唐代摹顾恺之的本。还望莫老您不计前嫌,再做鉴定。”
这番话,并没有让莫长青消除怒意,他对罗金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但是听闻罗金有唐代摹本,而且临摹的是顾恺之的,作为鉴赏大家,他终究还是有些心痒。
相传为顾恺之所作,但是真迹早已不见踪影,现在存世的,只有宋代的五种摹本,分别被几家大的博物馆所珍藏。而在收藏界也一直都有传闻,说唐代还有一幅摹本,建国前是确切有人见过的,只是在建国后,这幅画似乎也湮灭在了红尘之中,再不见其踪了。
莫长青听罗金说出这幅画,心里虽然怀疑远大于好奇,可是也着实无法压抑内心的好奇,终于答应给罗金一个小时让他回去取画。
“我就权且再信你一回,如若你再想耍什么手段,就别怪我报警处理了!”
正是因为出现了这样的曲折过程,罗金在走出3d拍卖公司之后,才会对韩汝忠极其的不满,责怪韩汝忠差点儿让他无法脱身。
而韩汝忠的解释,也勉强算是合情合理,罗金也就不再跟他计较了。
“头儿,那幅画就在你车的后座坐垫下边,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你可别拿了画立刻就回去,开车出去兜一圈吧,省的莫老爷子加深对你的怀疑。”
“你还有脸说?直接拿真画不就得了?”罗金虽然不打算再计较了,可是心中终究有些积郁。
“不搞的戏剧化一些,那个古板的莫老头怕是就要对你的身份刨根问底了,本市乃至国内的收藏名家,能够有如此大手笔收藏这幅唐代摹本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闻所未闻?我这不就是为了让莫老头被咱们牵着鼻子走,从而不对你的身份做任何猜疑么?现在安全调查局的人也盯上你了,我们不得不防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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