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奋斗觉得, 他可能是恋爱了。第一眼看到这个小陶护士,就觉得春天花儿开了。这姑娘正好长在了他的心尖尖儿上,他满脸红润的看着陶玉叶, 说:“小小陶护士……”陶玉叶手一抖, 扎偏了。白奋斗:“啊!”陶玉叶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白奋斗同志, 你叫我的时候我突然紧张……”她脸红扑扑的,咬着唇道歉。白奋斗:“没事儿!不疼!你再来。”陶玉叶:“哦!”她说:“那你别跟我讲话……”陶玉叶多少有点紧张,毕竟, 这可是个真人,她毕业之后第一次扎的真人。虽然她在医务室吹嘘自己在学校的成绩是名列前茅的,但是实际上如何,她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她深吸一口气,一下子扎过去, 瞬间一股血!她伸手拍上去, 赶紧按住, 白奋斗的脸……又红了。他结巴:“你你你, 你握我的手干啥?”陶玉叶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你闭眼。”白奋斗听话的闭上, 陶玉叶又吸了一口气, 扎了上去, 白奋斗:“唔。”陶玉叶:“没事儿!”她接连试了六七次,扎的白奋斗呲牙裂嘴,终于扎上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 说:“可以睁眼了, 白奋斗同志, 你真是一个好人。明明看出来我紧张, 还一点都没有怪我。”白奋斗立刻拍着胸脯说:“大男人哪儿那么矫情,我还能跟你一个姑娘计较?”陶玉叶笑了笑,说:“那我去给白大叔扎上。”白老头瑟瑟发抖,他听说有人给打吊瓶,也直接过来了,他坐在屋里的板凳上,是眼睁睁的看着陶玉叶扎了多少次的。这闺女长得真是福气脸,但是这技术真是不咋地。嗯,眼神也不咋地,咋看出来他儿子是个好人的啊!他这个当爹的都没看出来。他纠结:“啊这……我、其实我……”他看不见白奋斗胳膊上有多少个针眼子,他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好的差不多了,不打吊瓶也行的。”这个话陶玉叶没有信,这都不是长不长脑子的事儿了,只要长眼睛就看得见啊。白老头绝对不是他自己说的好的差不多了。如果这就叫好的差不多了,那么就没有病人了。她认真说:“白大叔,你这样不行的,你们的病情是医院诊断过的。再咱们医务室也开了一周的吊瓶,这都已经开完了,而且工资都已经扣掉了,如果你们不打,这个钱也是不退的。”“啊这……”白老头想到这茬儿了,他苦着一张脸,只觉得痛苦。他本能的害怕,但是又不想浪费,这一周的吊瓶可不少钱呢。陶玉叶:“还是打了吧,你们不打的话,这可就浪费了。这钱也没有揣进我的腰包,我自然还是觉得你们打一下比较好。而且你们的伤势不轻的,不打这更不爱好了。夏天本来就容易发炎,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正好,她也练练手。虽然陶玉叶这人想要通过婚姻更上一层楼,但是也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子,她晓得,就算是想通过婚姻改变人生,这工作也不能完全放下,不然连个保障都没有。他们医务室没有太多的病人,而她想业务精湛,能在给领导打针的时候出彩儿,还得多练习的。这样才能在机会过来的时候抓住,像是庄志希不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去了保卫科,她未尝不能凭借机会转正。所以她还是很诚恳的:“大叔,这要是发炎了,可是很危险的,我不说,您也懂得。您是害怕打针吗?其实不用怕的,其实我的技术很好的,我在学校成绩优异,不过因为我是刚上班,又第一次来单身男人家里。有点紧张……”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在学校成绩可相当一般了,那个时候她整天想要利用学校的优势找对象,根本没怎么学。不过现在男人也是贼精,不会只看脸,少不得要看条件,看得上她的,她看不上;她看得上的又看不上她,就很苦恼了。所以她现在还是很想锻炼一下手艺,以备不时之需。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她一个姑娘家,这么一说,白老头倒是真的信了,他犹豫了一下,点头:“成。”虽然真的看起来很恐怖,但是他是关键位置受伤,虽然他几十年了一直也用不到,但是难保苏大妈会答应跟他好,这要是发炎了,废掉了,那就完了。所以他还是咬牙答应了,陶玉叶:“那您是在这屋还是……”“去我的屋子吧。”陶玉叶很快的跟着去了白老头的房间,她眉头稍微皱了皱,随即装作若无其事。聪明女人第一招,能都周遭恶劣的环境视而不见,她很快的掏出吊瓶,紧跟着动起手来……“啊!”白老头发出惨叫。四合院儿一干老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就连王大妈都从后院儿过来了,四合院的四位大妈会和,都在白家门口探头探脑,这可真不容易啊。知道的是打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猪。“这是干什么呢?杀猪啊?”莲大妈好奇的也跟过来了,有热闹不看王八蛋。“你怎么说话呢,没听见老白大哥的叫声多难受吗?”一听这个就是苏大妈了。莲大妈也不言语,这倒是幸亏白家的玻璃全都碎了,她们站在窗外竟然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一个个的都十分的好奇。眼看着陶玉叶一下又一下的。白老头这受伤害的程度一点也不比白奋斗更少。终于打上了,白老头生无可恋。陶玉叶交代:“这个吊瓶打完了,你手里的针不用拔掉,直接给上面的瓶子拔掉,把第二个瓶子插上去就行,然后就可以继续打了,你们都是一天两个吊瓶,正常来说两个打完也要四个小时了,我三个半小时之后回来,这段时间你们千万不要乱动,不然出问题我不在跟前的。”白老头痛苦的点头。而对面屋的白奋斗则是叫:“小陶护士,你这就要回去了?不如就在这边等着把,一旦我们有点什么事儿呢。你可不能走啊。这不是本来就为我们服务?咋还能不从头到尾的盯着呢。”他看人家小姑娘好看,一眼就相中了。窗外的苏大妈脸色难看,就说这男人靠不住啊。平时坑他的钱就对了,这不坑钱也给别人花了,果然这男人就没有不花花的,不到挂在墙上,是绝对不会老实的。白奋斗期待的看着陶玉叶:“小陶护士……”陶玉叶:“那不行。这卫生室不是为你一家服务的,我们□□已经是厂里格外批准的,如果不是你们伤了重要位置……一般般的伤害我们都不可能上门。行了,我走了。”反正也扎完了,她也不像刚才那么语气轻柔了,很快的背着包出门,一看一群老太太都在看热闹,嫌弃这些没用的老娘们,没文化就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哦。她微微点头,随即推着自行车离开。周大妈故意抻着脑袋对窗户里的白奋斗说:“呦,白奋斗,这小护士长得挺好看的啊,你是相中了?”白奋斗脸色微微泛红,随即说:“你瞎说什么呢?别破坏人家小陶护士的名誉。”周大妈看他这个样儿还有什么不懂的,呵呵一声,冷笑出来,感叹真是癞-□□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说:“你要是相中了人,让你苏大妈给你说媒去啊。哎呀就是不知道你苏大妈舍不舍得了。”苏大妈:“你说的真是什么胡话,如果白奋斗有个好家庭,我是顶顶高兴的。不过我跟那个小陶护士又不熟悉,再说人家条件一看就很好,年纪也小,也看不上白奋斗的吧?”白奋斗听了这话倒是急了:“怎么就看不上了?哥们这个条件也是顶顶好的啊。”这人最没有逼数的就是这一点,几个大妈都无语了。以前你在保卫科还能勉强说一声条件不错,但是你现在可是扫厕所的,你当人家小姑娘不要面子的吗?虽说这工作不分贵贱,在工厂扫厕所的和外面扫大街的环卫工人又不一样。但是还不是扫厕所。其实在厂子里,扫厕所工资也不是最低的,一般车间学徒才十来块钱。就连车间内的一级工,工资都不够二十五块钱的。所以这扫厕所二十五块钱一个月,其实还成。但是还成归还成,这架不住难听啊。这谁谁一问,真是尴尬死了。而且扫厕所没有增加了,你干多少年都是二十五,不像是人家车间,升级了就能涨工资的。如果没有工作,能扫厕所就是最好;如果是保卫科调过去,就很丢人。白奋斗和白老头还因此降低了工资,可是就这,白奋斗仍是觉得自己条件很不赖,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会一直扫厕所,倒是深深觉得,这里就是一个过度,自己这样好的表现,稍微惩罚两个三个月,估摸就回去了。因此他很乐观。“我这工作其实挺好的,也不知道这小陶护士是什么时候来的?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式职工。”白奋斗自己还挑呢,如果不是正式职工,他可不干。赵桂花如同看一只大傻子一样看着眼前这位,深深觉得他果然是脑子有坑。就他还嫌弃人家陶玉叶?虽然陶玉叶家庭条件普普通通,但是人家陶玉叶有个好亲戚啊。王大夫这个当大姨的会帮她筹谋,王大夫男人又厂里的办公室主任,怎么看前途也比白奋斗强啊?更不要说人家才不到二十,再看白奋斗,三十出头了。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赵桂花跟陶玉叶不太熟悉,但是依稀也记得,陶玉叶应该嫁的很好。当然了,只要不傻都看不上白奋斗的。赵桂花翻个白眼,转身离开。王大妈叫住赵桂花,说:“老赵你等会儿,我问你点事儿。”赵桂花:“那行,进屋说。”老太太联盟散了,周大妈眼珠子一转,说:“莲大妈,走,还去我家坐。”这一看,院子里就剩下了苏大妈,苏大妈左右看看,沉默了一下,很快的进了白家的门。周大妈小声跟莲大妈说:“你看,你看看这老寡妇,是不是很不要脸。整天就跟白家的老鳏夫搅合在一起……”莲大妈:“……你们院子,真是热闹啊。”“那可不是。”周大妈:“莲大妈啊,我叫你过来,其实还是想问问关于我儿媳妇儿怀孕的事儿,有人说,是我儿媳不能生。你看我这都不知道相信谁了……“她打量莲大妈,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端倪,莲大妈淡定:“不可能,我看不是这样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找别人看,我都是不介意的。但是你要相信,时间总是会证明一切的。我们一切留给时间。”莲大妈干多了神棍的事儿,可镇定的很,她这么镇定,以至于周大妈一下子就相信了,她点头:“你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你看……”两人又絮叨起来,这封建迷信的活动,可真是不老少。别说他们就连王大妈,说的都是这个。她来到庄家唠嗑,跟赵桂花嘀咕,说:“老赵啊,你看咱们那个巷子的厕所,是不是真的闹鬼啊,不然怎么这么多事儿。你说我们要不要想点什么办法挡一挡这个煞气啊。”这真是关系很不错了,但凡是关系差一点,都不敢说这么隐秘的话题。赵桂花:“我觉得不用,也不是我不相信这个哈,我就是想着,咱们这个厕所都要重建了。那就算是有问题也没有了啊。我们何必在多此一举?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如果传出去不好的。”王大妈:“这倒也是,说起来我也不想搞封建迷信,但是这事儿吧,他就邪乎啊,好端端的大老爷们就在厕所里发疯,这可不是第一个了。”关于于家小子的事儿,王大妈内心也倾向于闹鬼了的。毕竟有周群的前车之鉴吗。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赵桂花也不唱反调,说:“咱还是先别动作,看看情况,重建了之后或许就不一样了,我也听过闹鬼的房子推到重建之后,就再也没有那个事儿了。”王大妈:“希望如此吧。”她看着院子里的老母鸡,动了心思,说:“这母鸡不错啊,你家这可真是忙活上了。”她压低声音,问:“多少钱?”赵桂花:“一只四块。”王大妈倒吸了口冷气,外面一只鸡才卖两块钱啊,这都翻倍了、也太费钱了。她牙疼一样的看着老母鸡,这哪里是看老母鸡,是看金墩墩呢。赵桂花:“这虽然是贵,他立刻下蛋啊。而且你看这鸡,它也不大,能养好久的。”她又继续算账:“现在鸡蛋也有浮动,咱取个中四分钱,只要下一百个蛋,这就相当于差价出来了。一只鸡平均下来是五十,也养两个月,这多出来的钱就出来了。那咱们再养个一两年,到时候把鸡吃了,可没有一点的亏。再说了,现在鸡蛋多难买啊。”“你说的有道理,是那个莲大妈撺掇的?”赵桂花点头,他说:“她虽然卖的贵了点,但是快啊,你要找能立刻下蛋的母鸡,这的寻摸多久啊。但是你看这,一两天就给你找到,这时间就是金钱啊。”王大妈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这话说的可真有道理。”她小声:“我估计周大妈也要养,那既然这样,我也养两只。”以前不养的时候,大家就都不养,现在既然养鸡,大家又是一窝蜂,人总是又从众心里的,赵桂花这是生生又带动了一股潮流。她笑着说:“我都想好了,打算去废品收购站倒腾一个旧盆,大的碗碟也行,然后在里头栽种点小葱韭菜的,反正养鸡了么,鸡粪喂地,肯定长得也好。这也不耽误什么事儿,自家还多了菜。省下了买菜的钱。”王大妈一听,眼睛一亮,点头:“你这主意好啊。”他们要是在院子里开块地种菜,可肯定不行的,这跟养鸡有不一样,养鸡现在用的是方寸之地,但是如果是种菜,不开大面积能种几颗?你家来我家来的肯定要为了争抢地盘闹矛盾,而且还不排除有些人想要吃白食,这要是偷偷的偷菜,那多糟心。但是如果搞个大盆栽种,放在窗户下的台阶上,也不算占地方,更不占用公共地方,虽说一样是种的不多,但是如果不放心却又是可以抬到屋里,不仅可以避免的极端恶劣天气,还能防小偷呢。“你啥好时候去?我跟你一起,这个事儿我可不能不加入,老赵啊,我发现你这人的主意可真多,你比我适合做管院儿。”赵桂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立刻摆手,那手都摆出残影了,赶紧说:“不行不行,我可不行,你做的好好的,可别说别人更合适。我是一点也不合适的,我自私我只顾自己,咱可不适合。”这管院儿的屁事儿实在太多了,吃力不讨好,赵桂花是生怕王大妈推荐她,赶紧坚定明确自己的态度。为啥如此?上辈子王大妈就推举过她啊,好在苏大妈白奋斗一家还有周大妈这样的人物都不拥护他,不会投她,所以赵桂花才没揽上这个包袱。他们真是坏心办好事儿了。赵桂花可不乐意为人民服务。她为啥要为他们尽心尽力啊。得不到一句好话,白头发都能突突突的往外冒。所以不管现在王大妈是随口一句还是有什么想法,赵桂花还是吓到了,十分的坚决。王大妈目瞪口呆,随即无语的感叹:“你可真是,干啥这样说自己……”赵桂花理直气壮:“我不是怕你让咱们院那几家卧龙凤雏的给刺激大了,自己不想干了推举我?我可招架不起,那都是什么人,都是奇人啊。一般人真是对付不了。再说有那个功夫为自己小家操持一下不好?干啥要跟他们搅合。”王大妈听到这话,叹息点头:“你说的倒是对。”她这么爱管闲事儿的人,现在还不是干的心力交瘁。她说:“真是太累了。”赵桂花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王大妈:“我心里苦啊。”赵桂花笑了出来,说:“好了,走,我带你去找莲大妈……”……这不上班的人自家忙忙活活的也不闲着,倒是上班的人没有那么忙,挺轻松的,庄志希一上午都在写文章。这是他们厂子要投到本地报纸的。不过他接连写了几个开头,都觉得不太满意,这太常规的,人家肯定不乐意要的。虽说崔大姐说他们投稿不过的时候挺多的,但是庄志希初来乍到,还是很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水平,站稳脚跟的。他挠了挠头,起身倒水,从水房回来就见到几个人趴在窗口上,庄志希惊讶的挑了挑眉,说:“外面怎么了?”“是刘科长,刘科长在批评他们保卫科的人。”庄志希凑过去看热闹,就见刘科长骂人火气很大,不过听来听去,大家也听出个一二了。刘科长昨天处理完白奋斗的事情回厂里,竟然发现保卫科有人在偷懒睡觉。要知道,很多偷钢铁的小偷就是晚上才会活动呢,他们保卫科保卫的不仅仅是厂里的人身安全,更是厂里的重要物资。这个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刘科长就很生气,今天安排人巡逻的时候也格外的严格。但凡是看到一点点慢吞吞,都要骂人。“我看刘科长这是让白奋斗气的,拿大家伙儿撒气呢。”有人这样说道。不过这个话,崔大姐他们都不认的,崔大姐摇头:“不是的,刘科长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码归一码的。再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刘科长对工作就是很认真。他转业那一年。咱们厂子里丢了钢材,还是他带人追查跟踪,最后追缴回来,将那一伙儿大贼绳之於法的。”“哎对,那个事儿我知道,听说那个大贼还藏了木仓。对他动手了呢,当时要不是他运气好,现在坟头都长草了。”庄志希:“这是那哪一年的事儿啊?”“你当然不知道啊,你多年轻啊,那是差不多是十四五年前的事儿了,你那个时候估计都没上小学。那个时候还是五几年呢。”庄志希挠挠头:“那刘科长多大岁数啊,我看他年纪也不大啊。”“刘科长今年四十二,不过他当兵早啊,他父母都是烈士,他是部队长大的娃娃兵。打小儿就在部队了,二十七那年受伤转业的,要说吧,有时候还真是不能不信邪……额,我不是宣传封建迷信哈,我就是说真是难说。他转业那年,那个时候还五几年,其实还是有敌那个特搞破坏的。大贼小贼的也没销声匿迹,都有呢。像是咱们机械厂就时常丢钢铁材料、他带人追捕,为首那个一突突就打在他胸口了。当时大家都觉得他必然是要凉了。但是谁曾想,他竟然没事儿。你都猜不到为什么?”庄志希听的很认真,感叹:“为什么啊?”“那一下子,正好打在他的军功章上。你敢信?他身上是常年带着三枚军功章的,就在上衣的口袋,他父母还有他自己的,那一下子就打在哪里,他愣是没受伤。”庄志希瞪大了眼:“卧槽。”“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呃,你说他是不是命大。”本来想说老天保佑,但是又不能说,赶紧改口。庄志希点头:“确实厉害。”“是啊,他上任没多久咱们厂子这边的风气就好多了,听说他有机会往上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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