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更加恭恭敬敬的态度,对着付姨娘行了揖拜大礼,腰弯的很深,拜了三下,高声道:“岳母在上,小婿知罪,请饶过小婿一遭!”
顿时满屋小厮婢女皆变sè大惊,李佑为何乱了礼法突然喊老丈人的小妾为岳母?这一家之主母是能随便叫的么?
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时,李佑又是对着付人才一个大礼,口道:“外母家表哥在上,妹夫我铸成大错,任由表哥处分!”
李佑喊表哥也是错了。按说付人才仅是个妾室的亲戚,在刘家里当不得表兄弟之类的身份,不过大家恭维他,sī下里一直视为小公子的表兄,但正式见礼的场合那肯定算不得数,偏偏李佑公然如此见礼。
这时屋里不是傻子的全都看出来了,李姑爷不是昏头搞错了,分明是故意这样叫。在三堂会审要整治他的气氛下,很像是无奈情急下抬举了称呼,以奉承付家两位姑侄,可那两位承受得起么?再说的诛心点,也像是付氏姑侄逼着李佑称呼自己为岳母和表兄。
又想起似乎李佑才是真正嫡女的姑爷啊,被小妾和小妾亲戚为难到这个地步,有点过分了——悄然间李佑便将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
当场便有小厮悄悄溜了出去。
付人才不由得怒骂李佑一声:“你真无耻!”
付姨娘登时也坐不住了,猛然起身站着,面sè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刘老巡检。
刘老巡检其实不是心思快的人,只会在苦苦长考后出招,或者预先设想好各种局面再去入局,十足一个苦yín派,并不善于临机应变。此刻一时间也没别的主意,只能斥道:“住口!不得再胡言乱语!”他现在有点后悔没叫王氏过来。
应该说,李佑这么干差不多就是在嘴皮子上耍赖了,但也巧妙的搅乱了刘府后院里那股微妙的心理氛围,像一颗jī起浪花的石头。
若众人真不在意,李佑怎么乱叫也是没效果,但偏偏所有人就是在意了,着相了,至少担心别人会在意或者认为别人会在意。
便有看官觉得,李佑这招看起来也太白痴了,但不管白不白罢,管用就可,好比本书这么白,必然还是会有跑来盗贴的…
李佑心里正是想靠搅浑水蒙魂过关的。要是他在自己家里这么乱叫,少不得被家法收拾,但在别人家里,叫错就叫错罢。举个极端的例子,总不能因为别人不小心认错了你的母亲妻子,就去收拾那人去罢。
唉,若是再给我一些时间熬到那个时候,何须要看这刘家的眼sè,李佑感叹。
王氏房中,刘娘子还在缠着母亲去救丈夫,却见婢女梅枝慌慌张张跑进来对王氏道:“主母!听人说在堂上姑爷为了求饶,被逼的管付姨娘叫岳母,还拜了大礼!”
“这岂有此理。”王氏闻言愠道,“随我去堂上!”
带着婢女和女儿出房走了几步,王氏却又清醒过来,暗道:“付氏真敢如此大胆?这其中有蹊跷。”
但无论如何,出了这事,涉及到一家之伦常秩序,她都必须到场出面,否则还要不要做这个刘家主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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