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雷员外,当看到棺材里自己妻子那张流着血泪的脸时,霎时瞠目结舌的僵在原地,那血泪是那么触目惊心,让他浑身顿时失去了力气,只觉自己的心脏一阵阵抽痛,几乎窒息。
当围观的人都全部凑上來时,都不顾尸臭的味道熏胃,毫不犹豫的朝棺材里探头看去,当看见那张腐溃的容颜上流下的两道血泪,是那么骇目惊心,众人顿惊恐万状,有些人直接吓得全身颤抖,紧拽着身旁的人,惊愕得说不出一句话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一个月,葬在土里一个月的尸体还能流出血泪來。这真是自古到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神奇的事情。
难道这真的是冤死吗。比窦娥还要冤吗。
墨宫胤敛眸,不再看那张惊骇触目的脸,将心中的杂乱的情绪掩饰起來,淡定自若的转身面朝着大家,扯掉手上戴着的手套,冷漠的掠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雷员外那张惊恐不安的脸上,大声质问道:“雷员外,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妻子真的是慕老爷用错药毒死的吗。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本官会慢慢查,但是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围观的人纷纷把视线交织在雷员外的身上,见他面色惶恐,不言语,哑然失色的表情,让大家心生疑惑,不由小声议论起來。
“难不成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雷员外为了娶那赵家小姐,狠心毒死自己的妻子,嫁祸给慕神医。”
“不会吧。雷员外一直对她妻子很好,夫妻也很和睦,如果真要她死,那还找什么神医,直接生孩子那天动手,且不是人知鬼不觉。”
“听你这么一说,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所谓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
雷员外站在原地,那双交织着悲凉,晦涩的眼睛,一直盯着雷夫人脸上那行刺目的血泪,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窝里,痛得他无法喘息。沉默半响,他沉痛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沉重开口:“不用了再查了,我说。”说完他便去捡摆放在地上的棺材盖子。
墨宫胤闻言一震,眯眸看着雷员外那双悲痛的眸子,心里有种道不清的情绪在蔓延,流蹿身体里每个细胞,犹如血液在倒流一样。
有些结果一旦肯定后,却又那么无力,让人的心闷闷作疼。
接下來,都沒有人再说一句话了,墨宫胤站在原地,静等着雷员外亲自动手将雷夫人的棺材盖子盖好,再用木钉一颗颗钉好,这一切他都不许别人碰,不许人动。
后來,他一个人用武功将棺材移放在墓坑里,再用铲子把旁边堆放着的泥土一点点掩埋着棺材,做到最后,沒有人说一个字,沒有人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雷员外将自己的妻子再次重新下葬。
这样的画面是揪心的,也是惆怅的,让人想恨,想埋怨都张不了口。
时间过得很快,午时的时候,雷员外已经将自己夫人的坟墓重新掩埋好了,他静立在墓碑前,冷峻悲伤的俊脸,眸底泪光莹莹,顺着眼角溢出一行泪來。
在墓碑前喃喃低语,声音透着浓浓的沧桑和懊悔。
至于他说了些什么,沒有人去倾听,也沒有人想去听。
墨宫胤也不想再看下去,瞅了眼身旁的凤吟淡淡道:“回去吧。”说罢,就转身朝山下走去。
风吟恩了一声,就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她们两走后,围观的百姓也个个离去,衙门的人也一起离开了。
衙门,墨宫胤和风吟的身影刚从街口过來,就听见罗项那洪亮的叫唤声。
“阿墨,风吟。”
两人一前以后的走过去,罗项就伫立在大门口,双手插腰,很生气的瞪着她们,咆哮出声:“你们去哪里。老实交代。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快无聊死了。”
墨宫胤径直走过去,迈上台阶,连看罗项一眼,都懒得抬眼皮,直接越过他,朝公堂大殿走了进去,将他忽视的彻底。
“喂。你说,你们都去哪里了。”罗项望着墨宫胤走进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后,目光对上风吟。
风吟走到他的面前停了下來,面色难看,眼神似诡异的眨了眨,然后他看着罗项说道:“我们去阴曹地府找雷夫人。”
罗项闻言面色惊恐,哑然道:“骗人,我才不信。”
风吟难得一脸正经,诚恳严肃的回答:“沒骗你,我们还看见雷夫人流雪泪,而且她还告诉了我们,杀她的凶手是谁。”
罗项皱眉,暼了眼风吟那双明亮的眸子,低声道:“凶手是谁。”
“她说……”风吟字音拖得很长,然后目光微抬,盯着罗项的身后,面色突然变得煞白,郑重道:“她现在就在你身后,你自个儿问她吧。”
“啊………鬼呀。”
话音一落,就传來罗项惊恐嚎叫,然后猛地跳上前将风吟抱住,整个人就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