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需要应对多种不同的环境时,他需要为自己塑造多个面具。比如面对父母的时候,需要带上乖巧温顺的面具;面对上司的时候,需要带上谦虚勤劳的面具;面对对自己不利的人时,又要带上愤怒威胁的面具。
瑞士心理学家荣格提出了“人格面具”一词,认为人格是由面具组成的,每一个面具都可以代表人格的一个侧面。
当我仔细观察苏郁的时候,就会觉得,她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由于童年的不幸造成了她现在极端孤僻的性格,于是她只能带上这样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来自我保护。
与此同时,她偶尔出现的“鬼上身”也可以用此解释。苏郁因为经常佩戴人格面具,所以在面对镜子中真正的自己时,就会使被压抑许久真正的自己爆发。从而她会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甚至做出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情。
这就是我对苏郁病情的初步推断。
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认为自己就是对的,同时有自信在一段时间后将苏郁治愈。
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一件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就在“古奇心理诊所”的门前,我刚要打开大门,带着苏郁进去。突然,有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而且疯了一样冲到苏郁面前。
他伸出一只枯槁如同老树的手,紧紧攥住苏郁的手腕,嘶哑着声音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苏郁脸上满是惊慌。
回过神来的我迅速转身,一把抓住了疯老头,说:“放开她!”
疯老头冷冷的瞧了我一眼,不屑的说:“这里没你什么事,赶紧滚蛋。”
话音刚落,我顿时感觉手心被电了一下,顿时全身一阵战栗,只好迅速松开了手。这下惨了,左手裹成了“粽子”,右手又受了伤。
这算是什么,魔术吗?
就在我陷入震惊的时候,疯老头对苏郁喊道:“你就帮帮忙,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老头子再也不来烦你,好不好?”
苏郁摇了摇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看来他俩是老相识了,而且苏郁以前就被疯老头骗过。
疯老头放低声音,哀求道:“小姑娘你就相信我一次,老头子也不想麻烦你这么多次。可是这些天我找遍了周围数千里,根本就找不到有你这种天赋的娃娃啊!”
苏郁丝毫不为所动,还是坚定的摇头。
疯老头见状终于露出了“獠牙”,恶狠狠的说:“今天你就是同意也要跟我走,不同意也得跟我走!”
虽然见过了疯老头的古怪之处,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我还是要选择挺身而出。
“给我放手!”我向着疯老头挥出了拳头。
然后,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李川山为什么被王国安踹了一脚之后,再也没能站起来。
见到我受了伤,苏郁顿时焦急起来,开口说道:“不要伤害他!”
疯老头“嘿嘿”怪笑两声,从裤兜里摸出来一粒黑黢黢的圆形物体,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信不信我把这小子弄得魂飞魄散?”
“我同意帮你,求你放过他吧。”苏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了疯老头的请求。
可恶,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疯老头来历不明,身上处处都是疑点。而且刚才苏郁一见到他表情就变得十分惊恐,明显疯老头所说的“帮忙”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苏郁真的跟他走了,还指不定要受到怎样的折磨。
可我偏偏又打不过他。
一阵无力感突然蔓延到了我的全身,这种感觉我曾经历过一次。
那就是我收到安安遗书的时候。
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此死去,实在是对生者最痛苦的折磨!
我攥紧拳头,左手的伤口因为太过用力而再度撕裂,流出的鲜血已经渗透了绷带。
我在心中反复呐喊着“站起来”,可蹊跷的是,我感到自己的意识正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即将陷入沉睡。
是那个疯老头又动了什么手脚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渐渐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一模一样,就在“古奇心理诊所”门前,疯老头抓着苏郁纤细的手腕,表情狰狞。
除了他俩之外,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神秘人。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习惯性的打火,结果发现嘴里并没有香烟。
之后,我能感到梦中的神秘人很无奈,很气恼,于是向着疯老头一把扔出了手中的打火机。
疯老头一把接住打火机,不过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就好像看到了恶鬼一样。
“怎么可能,你是谁!”疯老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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