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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也要拍荷花。”沈心将手机伸给南宫宸:“用我的手机拍吧。”说完又对师傅说:“师傅,麻烦把船往荷花池边靠一靠。”
几乎每位客人都会要求让船擦着荷花池走,划船师傅早就习惯了,不用她们多要求便将船往荷花那边靠去。
朴恋瑶和沈恪的船也靠过去了,沈恪对划般很感兴趣,跟师傅抢了船桨便自己划了起来。
南宫宸接过沈心的手机帮她拍了几张照,拍最后一张的时候,镜头中多了两条人影,是白慕晴紧紧地抱着林安南。
他放下手机,将手机递回给沈心。
“表哥,最后那张没声音,应该没拍着吧?”沈心划着手机屏幕问道,良久没有香到南宫宸的回应,她抬起小脸,这才发现南宫宸居然在走神。
“肯定又在想工作的事。”她低咕一声,拿起手机自己拍了起来。
白慕晴因为害怕,只能紧紧地搂着林安南的手臂,将身体往他身边靠。
她知道自己这样子不行,肯定是要穿帮的,她怒力地深吸口气,将双手从林安南身上松开后摇摇晃晃地站起,也学着朴恋瑶和沈心的样子举起手机拍照。
每个女人在遇到美景时都喜欢拿出手机拍照,她不能将自己表现得太例外,所以……她只能拼了。
然而,她刚拿起手机,船身便突然响起‘砰’的一声,紧接着是一阵摇晃。
“啊……!”她本能地尖叫起来:“救命……!”
身体往后一仰,林安南都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她的身体便已经摔出船外,‘扑嗵’一声砸在南宫宸的眼皮底下。
“表嫂……!”朴恋瑶和沈心惊呼一声。
沈恪和林安南被吓傻了眼,只有南宫宸还算清醒,想也不想便跳入水中将白慕晴从水底下捞了起来。
又一次溺水的白慕晴被吓坏了,完全分不清楚眼前的善,只知道挣扎尖叫,双手胡乱地在南宫宸的手上乱抓乱挠。
“别乱动。”南宫宸紧紧地抱着她使坏的双手,看着她惶恐的小脸,突然感觉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那次在江边,她也是这样惊恐地尖叫,双手几乎要将他缠得窒息。
白慕晴听到南宫宸的声音,脸上的惊恐稍稍淡了些,但还是无法完全冷静下来。她双手紧紧地地攀着南宫宸的脖子,看着他,眼泪和着雨水一起从脸上淌了下来。
南宫宸,居然是他?居然又是他救了自己。
她很想狠狠地推开他,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她害怕,她的全身都软得使不上尽来。
回过神来的林安南看到两人在水里亲密相拥,脸色瞬间一沉,跟着跳入水中,然后一把将白慕晴从南宫宸的怀里扯了过来。
“慕晴,你没事吧?”林安南一边扶着她往船上靠一边关切地问道。
白慕晴脸色发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在划船师傅的帮助下,两人重新回到船上,林安南将缩成一团不停流泪的白慕晴抱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别怕。”
他用手掌抹去白慕晴脸上的泪水跟湖水,白慕晴的泪水却重新滚了下来,盯着他哽咽道:“我想回去。”
演戏太累了,太危险了,她真的是累了,快演不下去了。
朴恋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边拍打着沈恪一边气急地嚷道:“说了你不会划船你还非要自己划,看你把嫂子都撞水里了。”
沈恪搓着被她打痛的手臂抗议:“如果不是你在后面挠我痒痒,我怎么会撞上表嫂的船嘛。”
“你自己贪玩居然还懒我?”朴恋瑶气呼呼的:“还不快点向表嫂和两位表哥道歉。”
沈恪无语地翻起白眼:“我想表哥表嫂们现在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赶紧回酒店换衣服吧?”
南宫宸已经让所有船支调头往回划了,随即对沈恪和朴恋瑶道:“你们两口子带着沈心继续玩吧,我们先回酒店换衣服。”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沈恪笑呵呵地说完,向落水的三个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各位,真不是故意让你们没得玩的,晚上请你们泡吧。”
“我可不想做电灯泡。”沈心笑盈盈道:“我还是跟你们一起上岸吧。”
“嗯,心儿就是懂事,跟表哥他们回去吧。”沈恪冲沈心竖了竖大拇指,目送他们回岸上去了。
落水的三人上岸后,立刻有旅游观光车将他们接走。
回酒店的路上,白慕晴虽然冷静了不少,但因为受惊过度脸色依旧惨白,发稍上不进地有水珠往下滚落,身上的裙子也在淌着水。
靠在林安南的臂弯里,任由着他将自己搂得死紧,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演戏还是真的需要一个这么安全的怀抱了。
而坐在两人对面的南宫宸自始至终都一语不发,目光定定地注视着车外绵绵不断地往后推移的荷花丛,同样全身湿透,连发稍都在往下滴水。
他没有看对面紧紧相拥的二人一眼,似是在刻意回避。
酒店到了,林安南带着白慕晴回房,南宫宸也自己回房换衣服去了。
白慕晴在浴室里面泡了个暖水澡,穿上酒店为她们准备的睡衣后,终于真正平静下来了。
她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发现卧室里面空无一人,林安南不知道上哪去了。她并没有太在意,兀自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开水喝下。
要面上放有一盒防止感冒的药,还有林安南留的字条让她一定要把药吃进去。在外旅游感冒可不好,她乖乖地从盒子里面拿出一袋冲剂冲上。
喝完冲剂,胃里瞬间暖和了不少,感觉也舒服了不少。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白慕晴放下杯子走过去开门。出现在她卧室门口的是白映安,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白映安已经迈步走进来了。
白慕晴关上门后跟着入屋,然后从药盒里面拿了一包冲剂递到白映安面前脸色平静道:“把这个药给宸少喝一包吧,防止感冒的,宸少不能感觉,容易……。”
她的话还在口中,脸上突然受了白映安狠狠的一巴掌。
“你……。”被打得趄趔几步差点摔倒的白慕晴气愤地扭过头来瞪着她,没好气道:“白映安你在干什么?”
白映安低头看了一眼掉在地面上的冲剂,然后弯腰将它拾在手中上下翻看起来,唇角绽出一抹冷笑:“还挺关心他的嘛。”
“我只是担心他在旅行的途中因感冒而犯病,这样对你……。”
“你担心他?”白映安极力地压抑着声音怒吼:“她现在是我老公,你有资格关心他吗?他犯不犯病需要你来关心吗?”
“白慕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白映安说着又要甩她一巴掌,幸好白慕晴躲得及时避开了。
“如果你想撒野,请出去外面撒,我没功夫在这里陪你,也没你那么放得下脸面在这里丢人。”白慕晴也火了。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她至于走上今天这条道路吗?至于一次一次地落水吗?
如果不是她,她现在应该继续呆在一家小公司里做美工设计,继续教孩子们画画,也许还是会跟林安南结婚,但绝对不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结的。
如果不是她,她会做一个幸福快乐的新娘子!
想到这些,想到刚才落水的事,白慕晴就越发气得肝疼。
白映安却丝毫没有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情绪,反而越加恼火地嚷嚷道:“脸面?白慕晴你还要脸面么?你在大庭广众下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南宫宸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丢脸?你在水里装模作样地紧紧抱着他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丢脸?我看你压根就是想趁机勾引他吧?你想跟我抢男人是不是?你以为你现在躲在林安南身后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
白映安一步步地往前逼近,白慕晴被迫一步步地后退,直至将身体抵在沙发背上。
“怎么?你心虚了?凶不起来了?”白映安看到她沉默的样子更加气愤了。
白慕晴轻吸口气,睨着他:“我跟南宫宸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就是想他?挂念他那又怎么样?不都是你造成的么?你能再来一巴掌把我心里的感觉全部打走么?如果能的话我谢谢你。我说过我对他不会再有想法,我跟安南就要结婚了,如果你还是要这么无理娶闹的话,那咱们不玩了可以么?”
白慕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便将白映安掀倒在地,瞪着她嚷道:“咱们不玩了总可以了吧?你以为我现在的生活很好过吗?你以为穿这么露骨的衣服,化这么浓的妆很舒服吗?白映安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不玩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白映安被她嚷得又气又急,她居然还敢承认自己想念南宫宸?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敢说不玩了?那她怎么办?
“你疯了?!”白映安急切地从地上爬起。
“没错,我就是疯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活了!我陪你一起死总行了吧?”白慕晴越嚷越大声。
房门突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林安南迅速地走了进来,一把将激动得语无论次的白慕晴抱入怀中,一边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边急急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嚷出来,有话好好说乖。”
“我还说什么啊?我什么都不想说了!”白慕晴激动地捶打着他的肩膀。
林安南扭头瞪了心慌的白映安一眼,冲她吼了一声:“还不快点滚出去?”
白映安哪里还敢招惹白慕晴,转身便往门口走去了。
白映安走后,林安南将白慕晴好一番安抚,好不容易才让她平静下来了。刚刚她对白映安嚷出来的话他都听到了,虽然心里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慕晴,就算是为了我冷静下来好不好,我向你保证这将会是你扮演她的最后一出戏,只要回到C城,婚礼一过我们就离开。就当是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好么?”
白慕晴闭上眼,深吸口气。
激动过后,一切还是会回到原点,她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么潇洒地跟白家同归于尽,这些时日来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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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安兀自在二楼的走廊上坐了一会,平覆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跟白慕晴撕破脸,可是一想到她在水里紧紧地搂着南宫宸的样子她就气得发疯,然后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直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找她算帐的,真不应该。
掌心有些,疼,她幽幽地张开手掌,方才发现那包冲剂正被她握在手心里。
她深吸口气,从椅子上站起往卧室走去。
她走进卧室,南宫宸刚好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一边擦拭着水珠一边打量着她问道:“你怎么也回来了?不和沈心她们一起玩了?”
“荷花看过了,特色小吃也吃了,最主要的是。”白映安走上去,打量着他:“你还好吧?身体有没有受凉?”
“这么热的天,还不至于会着凉。”南宫宸道。
“那可不一定,黄医生说了你的体质不能受凉挨冻,不然容易感冒。”白映安转身往茶几旁边走去:“我担心你感冒,特地去给你找了预防的感冒药来,听说效果很好的。”
她将冲剂用热水冲开,然后端到他面前柔声道:“趁热喝效果更好,赶紧把它喝了吧。”
南宫宸看着她手中的药,唇角微微牵出一抹清浅的弧度浅笑:“谢谢。”
说完,他将冲剂接了过去。
“谢什么?我是你的妻子,照顾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么。”白映安冲他微微一笑:“你刚刚没吃荷花糕,我到楼下去给你拿点吃的上来。”
“好,谢谢。”南宫宸道。
白映安走后,南宫宸走到床头电话前拎起听筒拨了一个服务号码,很快,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便上来了。
他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冲剂递到服务员面前:“帮我把这杯感冒药送给206室的白小姐。”
“好的。”服务员接过药便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服务员将药送过来的时候,白慕晴已经恢复平静了,正坐在梳妆台前由林安南帮她吹头发。
“有事么?”林安南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顺手关掉风筒。
“二位好,我是过来送药的。”服务员端着杯子走进来,站在两人面前,随即将目光落在白慕晴的身上问道:“请问您是白小姐么?”
“我是。”白慕晴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由于二人刚刚才喝过这种药,服务员一进来便能闻出这种冲剂的味道。
“这是201号房那位先生让我把这杯感冒药给您送来的,他说效果很好。”服务员说。
一听说是201那位先生送来的,林安南立刻脸孔一板,声音冷了下来:“不用了,你帮我送回给他,就说白小姐刚刚已经喝过了。”
服务员微微讶然,目光转向白慕晴后,随即点了一下头:“好的,我这就送回去。”
服务员刚要转身离开,白慕晴忙叫住她:“等一下。”
她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服务员跟前将杯子接了过来道:“药我收下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好的,二位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出去忙了。”服务员冲她们点了一下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服务员走后,白慕晴端着那杯冲剂往洗手间走去,将它倒入水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