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她还是宁染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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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轩。
顾太医在帮她号完脉后,就开了药方说回去抓药,晚些再过来。
等人一走,诗琴就添油加醋的把刚才与寒玉争顾太医一事,告诉了蓝如烟,自然是隐下了那段打人的事。她是跟着蓝如烟一起入宫的,一直贴身伺候在其身侧,心理上自然是帮着自家主子。而蓝如烟也是个护短之人,尤其听到她说那寒玉指称自己不如一头畜生,心生了怒意。
却闻外间有人在宣:“贵妃娘娘到!”
心中微微一惊,继而又镇定了下来。
染青率了凤染宫一干人走进了如烟轩,刚踏入就闻熟悉的香味,只一转目,就见那桌案上一香炉徐徐燃着熏香,想必是与自己宫里点的一样。早前听寒玉提过,这熏香是他国进贡,属于稀罕物,是她刚封为贵妃时御赐的。
却不想在这如烟轩内也点了起来,染青勾唇讽笑,当真是荣宠啊!
整个室内摆设高洁、清雅,以素色为主调,香味缭绕,顿让这如烟轩给人淡雅感觉。
“如烟参见贵妃娘娘!”清脆柔软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升起,就见屏风后走出一柳眉如画,眼眸清亮的女子,盈盈上前,双腿微弯,朝她福了一福。
这是染青第一次听她说话,语音悦耳,如那黄鹂鸟歌唱,而她今日也着了一身素白纱裙,衬托的她越显清灵。
她福礼后站定,却见她的身侧左右各站了侍女,而身后也立了好几名太监宫女。这架势......染青心中冷笑,还没册封,排场却不比自己逊色。
她过来这边,除了寒玉,就是两名太监,两名宫女而已。
寻思间已闻如烟在淡声问:“不知贵妃娘娘光临如烟这里有何事吩咐?”话说着谦卑,态度却是傲气。
染青没有笑,脸色肃穆,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这般严肃。
“如烟姑娘,本宫想跟你讨个说法。本宫差寒玉去请太医,何以你的侍女要与之争抢,且还动手打人?”凤眼向如烟身后扫去,只用看一眼,那个贴身站她背后的宫女想必就是那个与寒玉动手之人。
因为她的神情里与她主子一样有着倨傲,却在染青扫过去时,眼神缩了一缩,闪过害怕。诗琴的确被贵妃娘娘的威势有些给震住,之前敢那么嚣张,凭的是主子受宠,可眼前这人凤钗罗裙,仪态尊贵,是权掌后宫金印的贵妃娘娘,忍不住脚往如烟身后移了半步。
这一细微的动静都入了如烟的眼,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娘娘恐是被身边的奴婢给糊弄了,据如烟听闻却是那宫女出言不逊,而诗琴不忍我受辱,才与之起了冲突。”
“起冲突?”染青挑眉,“本宫的侍女受伤是事实!”
寒玉已经上前背过身来,虽然已经换过干净衣衫,也敷过药,但仍有血迹隐隐透出来。染青本不想带她前来,想让她在宫里好好养伤,她却硬是不肯,一定要跟过来。
如烟飘过去一眼,神色不变,只是唤了诗琴出来,“你说说,有无打她?”
诗琴低下眉眼,恭恭敬敬答:“奴婢没有,是她自己脚没站稳摔了一跤,倒在那石墩上了。”如烟凝起了眉,凉凉地说:“贵妃娘娘,您也听到了,诗琴并未打人,是您那婢女自己摔倒,反而回去向您乱告状,如此刁奴当真是要罚。”
寒玉神色一变,刚想开口反驳,却见染青挑来视线,示意她禁声,这才退了回去。
染青不怒反笑,这如烟倒真是厉害的主,颠倒是非的本事一流,“如烟,你的意思是本宫不会管教身边的人?”就凭着自己口中“本宫”两个字,今日她也要做一回以权压人。
如烟一听,脸色微变,随即又轻笑:“娘娘言重了,身边有那么一两个乱嚼舌根的奴才也属常事,还望娘娘别往心里去。”
“本宫倒是受教了,只是不明一事,是否在这如烟轩内,如烟姑娘说的话就是王法,故而仅凭自己婢女一言就认定了是本宫的人在嚼舌根,哼,如烟姑娘的权利大过天去了。”
此话说的甚重,如烟脸色变白,隐隐怒气而出,声音也冷了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是如烟的天,断然不敢言说什么王法,什么权利大过天,娘娘莫折煞如烟了!”
皇上是如烟的天!仅此一句,就字字插入了染青的心口。
她知道那如烟是故意这般言说,从出来到现在一直冷静自若,即便是面对她这个贵妃也毫无惧色,甚至态度傲慢,凭的是什么?凭的就是她口中皇上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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