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桦来的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凤染宫,看到染青脖颈间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皱着眉道:“娘娘,您这么折腾,这伤是好不了的。”叹着气,为其解开纱布,重新上药。
“是他派人传你的吗?”
这个他不言自明,顾桦微微点头。
染青挥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念及一事问:“顾太医,你跟本宫说实话,这次的伤会对宝宝有影响吗?”她没有忘记黑暗里如梦般的场景,既然要用到紫狼为她输送内力施救,想必定是情况万分险恶。那有心求死的一剑,虽没有真死,也是去了半条命,怕只怕对孩子不好。
顾桦敛了神色,严肃地说:“娘娘,您这口气缓过来委实不易,所以莫要再如此激动引伤口裂开了,您要时刻记住现在是两个人,且需放宽心,不要再烦忧太多事。按时喝臣为您开的药,孩子定会平安无事。”基于多层考虑,她还是隐下了昨夜之事。
染青闻言慎重点头,至此,她也只会为了宝宝挂虑了,这里是再没什么牵挂。
门边有脚步声传来,是寒玉端着热水走进来,绿荷跟在身后提着午膳盒子。等把热水放到桌上后,寒玉往这边瞥了一眼,立即低头准备离开。
“寒玉!”染青扬声而唤,清楚看到那个埋着头的背影颤了一颤,脚步却是停了下来。这情形顾桦自然懂得,朝绿荷使了个眼色,就无声退出了内屋。
见寒玉不敢回过头来,轻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说:“过来坐吧,我们谈谈。”经过此一劫,该在意的,不该在意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对寒玉,她倒底还是心软了。
床边的矮椅上,寒玉依言坐下,却是沉埋着头,可断了线的珍珠却是落在了手背上。一条丝绢递到了她的面前,愣了一愣,抬头就撞进一双温暖柔和的眼,“娘娘......”
染青觉得有些无奈,当这心一旦软了下来后,就见不得流眼泪了,可该谈的事还是要谈,于是淡声说:“把眼泪擦了,哭成这样没法谈。”等见抹干净后,又道:“寒玉,我要你一句实话:你现在忠于谁?”想给一个人机会,首先要确定值不值得。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忠义就又把自己给卖了。
寒玉没有料到娘娘会有此一问,怔了下后,立即急声回话:“娘娘,奴婢忠于你,从今往后,只忠于你一人。那晚,皇上就把奴婢从紫卫里除名了,责令奴婢只效忠你一人。”
还有这事?染青不动声色地挑眉而问:“你是因了他的命令,还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如果不是真心对我,那么还是回他那边吧。再不要一个怀有异心的人在身边,我经不住再一次的背叛了。”最后“背叛”两字说的尤其重,寒玉浑身一颤。
她虽不懂权术,但也知收人心不仅是以情化人,还要有威慑。这个时代的人把忠君爱国看得比天都重,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杜绝寒玉心头的那些念头。
寒玉激动地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可是不晓得该如何表达,只是眼中含泪道:“娘娘,奴婢是再不会背叛你的。”
盯看了她好一会,才幽幽道:“那么发个誓吧。”
寒玉心中一痛,却举起右手扬声道:“黄天在上,寒玉发誓,此生只忠于主子宁染青,若违此誓,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染青靠躺在床头,凝神看着她脸上的真挚和诚恳,并非她绝情的一定要逼着寒玉发毒誓,而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心里已经下的决定,若没有真正信任的人,根本无法进行下去。抬手拉过寒玉的手,轻声说:“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和发过的誓言。”
看着她重重点头,染青心里划过难言的苦涩,终究是走到了为自己谋划的这一步。
主仆冰释前嫌后,寒玉重回染青身边伺候,依旧大小事宜任她打理。绿荷这段时日表现甚好,也留在了身旁,辅助寒玉做事,两人一起合作,倒是也不用她来操心其他。
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仿佛十五那夜发生的事只是一个梦。可是心里却清楚,那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阿离,梦璃,成了一道硬伤,牢牢刻进了染青心里,触碰不得。
帝王心最难测,保不准那次他不忍下手,回过头可能就改了注意。而从那夜情形也看到了,韩萧左通等人都是站在梦璃那边,以她为重,说不准他们就会到秦天策跟前进言,要他以绝后患。她绝不能再如此被动,故而除去静心养伤外,思虑最多的就是如何解开这个困局。
或者说,她想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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