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进到某处小镇,掂了掂银两,觉得还能住个客栈。实在是餐风露宿久了,极渴望能有片瓦遮的地方,而且两个女人,需要找热水沐浴清洗。
一前一后进了客栈,为求谨慎,她们是分开进店入住的。边地的民风淳朴,老板也不坑人,听客官说要热水沐浴,立即吩咐了小二给送水和浴桶上来。等小二离开后,寒玉才偷偷地跑到染青的房间,主仆二人痛痛快快的一起挤在那个木桶里泡着,把一身的疲惫都给消去不少。泡着泡着,两人不由都笑了。
寒玉感慨地说:“主子,咱居然能够一路有惊无险的到这了,真是奇迹啊。”
染青把头靠在桶边上,闭上眼道:“这不是奇迹,是人力。我一直都相信,人定胜天,只要有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包括,把心底彻骨的思念深埋到底......
两人在客栈只住了一夜,大清早就休整妥当,准备离开。这一路,她们扮过兄妹、母子、兄弟、父子,甚至是老夫妻,有时候为防意外,还会错开了走,扮成互不相识的路人。因为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总会成为特定的目标,分开行动再在约定地方汇集,才是良策。
正因她们的小心谨慎,所以才能披荆斩棘。这回染青是扮的老人,贴了胡子,背再弯曲下来走路,看外形很像,为了掩饰,通常会把头低到最低。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伪装是天衣无缝的,老者的面相可以用外在来修饰,但眼睛却骗不了人。
男人与女人,老人与年轻人,眼神都会不同。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眸光也会随之而变沧桑,这是阅历的年轮。故而低下眼睑走路,成了某种习惯。寒玉已经先一步出去了,染青等了大约一刻钟后才从楼上缓缓下来,把银两付过就弯着腰往外走。
客栈的门堂很宽,并排着走三个人不成问题,染青视线落在脚边,可看到迎面而来几双男靴,看来也是打点休整的旅客。谦让地错开身,等他们先入内,黑色金线的袍摆拂过她身侧,掀起一道风,看这服饰倒是不像本地人士,看来是个路过的商人。
垂首等那几人进内后,迈着缓慢的步子耷拉着脑袋踏出了店门,没有回头去看一看,只往约定的镇口而去。如果她回过头,如果她不是因为长途跋涉养成的习惯,不知道命运会不会改变?
客栈内,几个人走进后,黑袍锦衣男人站定在一旁,似有所感地向门外飘了一眼,只看到一个老翁弯曲着腰的背影,温凉的目光就转开了。一人走到柜台前问掌柜:“这几天有没有两个姑娘入住客栈?”
那掌柜一看来人衣着不凡,立即堆上笑脸道:“客官,你们是要住店和用膳?姑娘?我给你们找找看,都有登记的。”说完拿出本子开始翻阅,几页看过,他摇摇头道:“我们这地偏,很少有女客官入住。”
“那兄弟呢?有没有两兄弟一起住的?或者是两个人一起住店的?”
掌柜看他们这是在找人,心生了警惕,可别有什么麻烦找上门啊,连忙道:“没有,没有,客官,我们这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却见那人往台面上一拍,低喝:“到底有没有?”吓得那掌柜浑身颤抖。
“韩萧!”一声轻斥从黑袍锦衣男人口中传出,他走到了柜台边,脸上带了温文的笑,“老板,下面的人不懂礼数,惊了店家了。在下与家人失散了,沿途过来寻找,因为她们是两人,故而向老板打听。”
掌柜见此人谈吐不俗,器宇轩昂,容色更是俊美,看着不像是坏人,倒像是贵家公子。一联想他们之前的话,心中暗自以为可能是出逃了什么姬妾,追踪而来了吧。面色稍稍缓和下来:“客官,不瞒您说,我们这是小镇,地处偏僻,前来投栈的客人不多,我刚看了登记本上,除了五六天前有两个客官一起入住外,这几天都是零零散散的单身客人。”
男人眸色一黯,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转身走至门口,望向天际。
韩萧吩咐店家上早点小菜后,才走到他身后,没敢打扰。这阵子每日主上做的最多一件事,就是这样遥望天空,不知他在想什么。等到早膳上桌,他才出声唤,坐进桌内忍不住问:“主上,会不会我们寻错了方向?她们没有往北定而走?”
秦天策敛眉,这个问题他也在想,知道她聪慧过人,当初往北边寻来,一是曾有线报说她在这条路上有出没过,二是从她的立场考虑事,觉得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就是往这北边而来。因为她心心念念忘不了君望,而那城正是在北定边界,虽然不是这个方向,以她的谨慎小心,极有可能先进北定,再绕道而去君望。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