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慧明听了觉得甚是有理,转头看星空,忽然眼睛一亮:“有一个人,定可以让秦天策重新振作。”
“谁?”
“宁染青。”
“那她又何在呢?”
慧明一愣,叹息道:“她已经死了。”
“不错,她已经死了。”僧人甚是唏嘘慨叹,“贫僧当年在她出生时,就算到她有三劫,且都是死劫,她度过了四岁那年的死劫,却是没有迈过这后一道坎。”
他就是当年被宁府大夫人请去为三千金相面的圣僧,那时他正在东云游历,第一面见那女婴时,就觉她乃人中龙凤,将来必定不凡,可是却见面带煞气,当时也怪他学艺不精,胡乱下结论说那煞气会克家人,后来仔细钻研过,那煞气其实克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她这一生将有三劫,过不去就是死劫!
慧明虽还是个少年,却跟着师傅师伯钻研学问非常刻苦,所以大有一根筋钻到底的精神,他脑中思过一番后又道:“弟子仍旧不懂,东云与南绍皇帝同为这宁染青倾心,为何南越尘可重整旗鼓,成为一代霸主,而秦天策就不会呢?自古帝王身边女子众多,弟子听闻那东云皇宫里有一位小姐,虽然没有封妃,却一直赐住璃宫,不管是秦天策还是瑞王爷,对她都是礼遇有加,没准那个女子就能代替宁染青呢?”
僧人温和的视线,落在慧明的脸上,眼睛深处昏昏黄黄,但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可曾见过宁染青?”
“弟子没有。”
“你可曾听过她弹琴?”
“弟子没有。”
“你可曾听闻东云皇帝至今只得她一个皇贵妃,自此后再无另娶。而她殁后,把她的遗骸送入了皇陵,与他百年之后棺木并列而放,享的是皇后之尊。更甚的是,皇帝在皇陵里整整待了一夜,第二天出来就下令封了那里。”
“弟子听说过。”慧明答道:“弟子听过她的名字,也听过她的故事。”
多少人在羡慕这名女子身前荣耀非凡,让两国最尊贵的人如此迷恋追寻,死后还可以得到这样无上的荣耀。人们纷纷在谣传着她的故事,有羡慕,有惊叹。甚至有幸见过宁染青的人,都在描绘她的长相,传了这许久后,渐渐地她就成了一个仙女。
宁染青,她的名字已传遍天下。她的故事,却尚未结束。
九真师太在旁感慨叹道:“只要你曾见过她,你就会知道,她是一个不可能让人忘记的女子。南越尘之所以可以重整旗鼓,一举登上那王位,因为他知道王位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因为他的无权,所以才会让华谨一手遮天,把宁染青生生从他生命里送走。如果只是送走那也罢了,可是他慢慢追寻,得到的却是她尸骨无存的死讯。
这叫他怎能不恨,怎能不去怪生养他的母后。从他带着那块染血的手帕回国时,路上他就发誓,他一定要成为最强的人,他再不要被别人来衡量自己的人生,包括他的母亲。
如今他已经做到了,高高在上的华谨已经被他拉下了台,送进了后宫,成了一名平凡的妇人。可是他登上了帝位,却心里空虚极了,没有人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起笑看这天下。所以他唯有去征战四方,才能摒除这心里的空虚。
而更主要的是,南绍突然出现了一位在世名将沈墨,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来,却成为了南越尘的左右手,可谓是如虎添翼。
慧明再无语言去辩驳师傅和师伯,有些明白师尊的意思,南越尘和秦天策虽然貌似同一类人,却不相同。南越尘在逆境里,把宁染青的死当成了动力,而秦天策却因为她的死,丧失了斗志,活在悔恨里。
只这一点,秦天策就已经输了。
“慧明你看那方。”九真师太指导自己弟子去看,那处有颗星一会亮一会暗,若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那是将星,它出现在北定,是近阶段才隐隐而出的。从它的明暗程度来看,应该还是隐在云后,被层层遮盖,或许它永远都不会亮,或许它会在某个时间就突然熠熠发光。”
正是因为这颗将星的出现,她和师兄才打算避乱。因为他们两人算过,四国首乱必定是南绍发起,它最先发兵应是西凉,而北定地处寒凉之地,无论地势还是气候,对身处南方的兵士来说,都是一种极强的挑战。
可北定境内出现将星,这就意味着纷乱终究会蔓延到这里,此处不会平静多时了。天下之大,唯有南绍是最安全,而这个时局,已到了即将破局之时了。
烽烟即将四起,且看这天下谁人能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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