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受伤留下的。那伤疤所在的地方,足以表明当时是有多危险,他几乎丢了性命。
他本是儒雅之人,身为宰相之子,完全可以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安享荣华。家中更有妻儿在等着他,与他享天伦之乐。可是他却选择了投身于战场,用血肉之躯和每一次的拼命守护国家,成为东云的镇国将军。
世人看到他的荣耀,却不知这荣耀背后是用多大的代价换来的。
一股热血冲进脑海,宁飞扬是整个东云的骄傲!
难怪就算他打了败仗,那人也还是重用他,而底下那许多大小将领都对他忠心耿耿,这其中是用血汗换来的。就连现在,伤成这样,他依旧坚持着要安抚将士们,视线直直去看站在一旁的银面先生。从他眼中得到首肯后,清了清嗓子道:“本将军身负重伤,明日一战恐怕无法带你们再抗敌……”
话没说完就被急性子的苏平给打断:“将军莫胡说,你是我们的元帅,也是我们东军的支柱,没有你,我们如何能够抗敌?”
宁飞扬微微抬高了声音道:“苏平,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今日那南军攻我幽州城,实是想探路威慑我军,明日会是真正的大战。本将军把元帅一职交给银面将军,从现在起他是元帅,你们都要听令于他。”
韩远几人面面相觑,互相对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疑与不知所措。一时全都静默,整个屋内没有人说话,几乎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中。
宁飞扬见状心中焦急,如今军中有奸细,而他也不能贸然就公开阿离的身份,这些将领都是死忠之士,要如何消除他们的疑虑,顺利让阿离担当元帅一职呢?忍不住把目光再掉往那方,这样的局面在意料中,却让人无奈。
银面背后的深眸中有凌光闪过,他漫步走到众人跟前,沉冷的声音响起,在场之人都心中一颤。“宁将军已身负重伤,明日一战是关键,你们若还犹豫不决不愿听令于我,试问还有谁能站出来与敌对阵?”无形中的霸气彰显,王者之气临盖于每个人心头。
有一种人,只需一挥手一投足间,就有一种令人折服的气概出来。秦天策,身为一个皇者,深懂如何能以势压人,震慑心神。
染青转首去看四周众人惊异的眼神,只觉喉咙口一痒,清冷声调而起:“谨听将军号令,我易青拜见银面将军!”言毕,单膝跪地,恭首于正厅中。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韩远跪了下来,苏平也跪了下来,其余人等纷纷跪倒在地,口中唤:“拜见银面将军!”“拜见银面将军!”......此起彼伏的声音,表示着将领们愿臣服。
明知此时她不该再出头,可是刚才脑中一热,想要打破僵持的局面。她的这首先一跪,让本就震慑在秦天策威势之下的众人如茅塞顿开,起了号领之势头。
至此,银面将军成为东军统帅,已成事实。要的本就是军心稳定,之后的谋略无用她再担心,相信以他之筹谋,定能让众将领佩服。随即,他下第一道命令,责令三军集体休息,包括在房内的众将。
将士们很不解,此时才下午,为何不行军操练,反而要休整呢。可军令如山,一旦下达就得服从,不问缘由,故而大伙只好带着疑惑离开。染青却是明了他的意思,看来他把计谋定在了晚上。沈墨当着两军兵士面前扬言明日再战,且他们大军刚刚抵达幽州城外,正需要好好休整一夜,以备明日大战。这个夜晚,或许会发生些什么事。
她是混在将领群中一起离开的,刚才她那举动想必又引起他的注意了,希望现在紧张的局势能够让他不要把太多的注意放在她身上,暗下决定,这幽州城之困一解,定要立刻离开此地。在他跟前,她真的没有把握可以继续瞒天过海!每日这样提心吊胆的,过得实在是累。
果然,到了深夜,传令兵把所有将领都传到了议事厅集合。
踏入正厅,就见那处青色身影凝战,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众人听完他之计策后,纷纷叫绝。原来之前让全军上下休整的用意有二,一是让大伙在安全时间范围内可补充精力,二是为了深夜的行动——夜袭南军。
所有将领按计划行事,让他们每人带一组士兵,暗中潜伏到南军驻扎之地,佯作进攻,实则只作扰乱,意在令其夜不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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