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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连摆手,“不不不,叫我哥哥!别叫什么大王!你叫梓鸢吗?真好听,比长平好听一百倍。”玉姨纠正说:“长平是封号,名字叫舞阳,也很好听呀。”
我却不管,只认准了:“反正梓鸢妹妹比她的名字好听,也比她可爱。玉姨,这是你家吗?我能进去玩吗?”见玉姨点头,我笑了。终于找到第二次离家出走的目的地了。
前前后后参观完玉姨家后,我比较感兴趣的是玉梓鸢妹妹玩,她还不怎么会说话,可那眼睛却是晶亮晶亮的,水汪汪的真是可爱。“梓鸢妹妹,哥哥教你做弹弓好不好?”女娃立即捧场的点头,笑弯了眼睛。
眼见天色暗下来,小喜子忍不住过来催促:“大王,您看天快暗了,晚些时候宫门可就要关了,咱是不是也该回宫了?”我正玩得劲头上,摆了摆小手,赶苍蝇似得,“去去去,别来烦孤,要回去你自个回去,今儿孤要住在玉姨家。”
小喜子一愣,反应过来后大惊:“大王,这万万不可啊,您是大王,自然得回宫里头住啊。”玉姨在旁也劝道:“长安,喜欢跟梓鸢玩的话,明日再来就可,你若不归的话,你妈妈可得急了。”我鼻子里哼了哼气,只道:“孤不回去。”
小喜子被遣回去了,我虽心安理得赖在玉姨家里,可是却频频向门口去看,始终不见熟悉的身影出现,感到深深失落。妈妈和爹真的都不再疼我了吗?即便是我彻夜不归,也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玉姨见我心情低落,不由再劝:“长安,想不想回宫?若想回去,玉姨就托人去给宫里的肖叔叔传个口讯,让他来接你如何?”我知道今夜是肖叔叔当值,故而要到明日早晨才会回来。
我再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门外,倔强地摇摇头。
“长安不是最爱妈妈吗?整夜不归就不怕妈妈担忧着急?”
我低下头,眼睛有些酸,忍住不哭,声音却嗡嗡的:“她才不会着急呢,她的眼里就长平,爹的眼里就她,他们都根本看不到我了。”
玉姨摸了摸我的头,叹道:“怎么会呢?这世上谁都可能不爱你,但是你妈妈不会。”
我怒声反驳:“怎么不会?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证明,我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
“你说什么?”一声怒斥从门边响起,我惊然转身,那里站了两人,一个是爹,一个是妈妈,刚才那声怒喝正是从爹嘴里出来的,此时他满脸怒容,而妈妈却是一脸震惊。
我顿时就胆寒了,即便爹甚少责骂于我,可是我依然对他既崇敬又惧怕。心虚地往玉姨身后去躲,却见爹夹带着怒火跨到跟前,居高临下望着我,冷冷问:“你说你不是她亲生的?”
不知道哪生出一股恶胆,梗着脖子仰头道:“是。”
“好,好,好!”爹转身就往回走,环住门边的妈妈就要离开,我惊走两步却不敢喊。却见妈妈轻蹙柳眉,“阿离,别这样。”
“哼,都不是你亲生的,你去管他做什?就让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吧。”说完就强行搂着妈妈的腰从门边消失了,听着脚步声远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骨碌碌地滚落。
妈妈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妈妈又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眼泪是最无用的。可妈妈还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些都是妈妈教我的道理,我每一条都牢牢谨记,现在的我管不了什么志在四方,而是到了伤心处。我到门边扒着看了看,果真不见他们身影了,更加觉得伤心难过了。
玉姨在我身后叹气:“长安,你刚说那句话伤你妈妈的心了。”
我睁着泪蒙蒙的眼,想到刚才妈妈眼中闪过的痛色,心里开始愧疚,不由急道:“那怎么办?玉姨,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不会的,我们现在就回宫好吗?去跟妈妈认错,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点点头,没有发现玉姨朝着暗处的某个地方飘了一眼。
玉姨就送我到宫门口,让肖叔叔领着我入内。我跑进染尘殿时,见爹和妈妈都坐在椅子内,低着头走向前,“爹,妈妈,我错了。”
“错在哪?”爹扬起的声音里,喜怒不辨。我不敢抬头去看,“不该离家出走,不该说那话伤妈妈的心。”话刚说完,我就闻到熟悉的味道,人已经在妈妈的怀里,头顶是她温柔的声音:“傻孩子,我的长安怎会不是妈妈亲生的呢。”
至此,这个是不是亲生的问题就算揭过。
而我的第二次离家出走,最终以自个走回来宣告再度失败。至于后头有没有第三次离家出走,第四次,甚至第五次呢,我还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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