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搬回了我的房间。
隔了两天,是周六,吴经理的花给送来了,满满的一车,毕竟还有好些大盆的花。
傅南衡出门去了,领头搬花的是一个小伙子,长得挺帅气的,而且他和傅东林有些像,都是属于那种聪明绝顶却油腔滑调的人。
他搬着花往家里走的时候,眼光就不回避地朝着我看。
更要命的是,这种眼光在旁人就是猥琐,可是在他,那就是迷之从容,迷之淡定。
我的目光看向了别处,不想和他有交集。
然后,他又把睡莲给我放到大缸里,这个大缸是前两天和我傅南衡一起买的,里面早就灌满了水。
此时的我和他,都紧靠水缸站着,盈盈碧水里映出我的和他的脸。
我当时没有注意,只是一心在看我的荷花。
“荷花真是漂亮啊!”我感叹了一句。
“花再美也比不上人美!”他说。
“你调戏我老婆调戏得倒是挺在行的嘛!”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我吓了一跳,这才从水里看到落下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傅南衡双手背着伸手,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人。
那个人看见男主人回来了,灰溜溜地上车走了。
我站在那里,也不轻松。
果然,傅南衡看了片刻,说道,“你跟我来。”
我就知道又是去受惩罚的了。
上楼,进了他的房间。
自从我和孩子搬进来,他很少抽烟了,偶尔也是在走廊里或者是院子里,现在他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着,坐在椅子上,我站着。
“说吧,这次要受怎么惩罚?”他说。
“我又犯什么错误啦?”我委屈地说道。
“婚姻协议的第三条,还说没违反?”
我懒得和他辩解了,他就是想惩罚我,可能惩罚我他觉得挺有快感的。
我的眼睛瞥向别处,“那你就随便罚吧。”
“五千字检讨!”他说的不动声色。
“五千字?”我的口气仿佛吃人,“我是理工科毕业,不擅长文字——”
“一万字!有意见?”
怎么我辩驳还不行了?还有这么霸道的人?
我知道越辩解字越多,所以,我不辩解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错误。
我一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绞尽脑汁地写起检讨来。
检讨是两天以后给他送来的,用纸打印的,因为他说不喜欢在电脑上看文字的东西,溜溜的十来页。
他坐在椅子上看,我看着他的侧面,我忽然冒出来一句,“那晚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他似乎没听见,因为的目光还在我写的文字上。
片刻之后,他才淡然地回:“哪晚?”
我噤口,发现自己实在太造次了,他连哪晚都不知道,我如果主动说出来,岂不是自己暴露的嫌疑?而且,无论怎么说,我那晚都算是失身的,可我毕竟是他的妻子了,失身对丈夫来说——
“哦,没事!您赶紧看检讨。”我随手抬了一下,比划着我的检讨说。
他看东西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看完,抬脸对着我说了一句,“返工重写!”
“啊?”我目瞪口呆,这五千字已经耗费了我好几天的功力了,重写,难道让我吐血而亡?
“为什么啊?”我问。
“你知道检讨的含义是什么吗?是让你检视自己犯下的错误。你这是写的什么,申诉书?希望自己获得和男人交往的机会?”他瞪眼看我。
我不说话了,在这篇检讨中,我提出了自己应该有男女交往的自由,并且态度挺铿锵的。
“一周之内交给我!不算过分吧?”他把刚才的检讨重新交给了我。
那一刻,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人家的丈夫都是“妻管严”,为什么我成了“夫管严”?处处受制于他?
我拿着检讨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意往桌子上一扔,就去看孩子的了。
要把孩子换下来的尿不湿扔到垃圾桶里的,可是一眼就看到垃圾桶旁边有一只小强,我“啊”地叫了起来,孩子也吓哭了,玲珑不在我的房间。
我带着哭腔喊道,“老公,快来啊!”
傅南衡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有一只蟑螂,我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