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大小的粗面馒头或者豆饼。
本来就吃不饱,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再要饿上三天,只怕等不到行刑就饿死了。
沐宁不欲多生事端,只得又拿出两块银锭,从狱卒手里换到了笔和墨。
“沐姑娘,太谢谢你了,您的大恩大德,我只能下辈子做马做马来还了。”
看到沐宁将记录着她女儿名字和住址的信纸妥贴收藏起来,大婶当即下跪朝沐宁磕了三个响头。
随着大婶的举动,其他女囚犯们也纷纷效仿。
进来这里的人,几乎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儿女们便是她们唯一的牵挂。
沐宁此举,算是了却了她们的心愿,哪怕让她们立刻去死也心甘情愿。
过来拿走笔和墨砚的狱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轻蔑的嗤笑。
“都给老子安静点!”
喝骂了一句,狱卒拿着笔和墨砚离开。
走了没几步,狱卒忽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的墨砚“哐当”一声砸得粉碎,吸引了整个牢区的注意。
“他这是怎么了?”
“你看他一抽一抽的,嘴里还吐白沫,莫不是羊癫疯发作了?”
沐宁离得远,加上光线不好,她看不清楚狱卒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其他囚犯的议论中,大概猜到对方应该是癫痫犯了。
这时,其他狱卒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很快聚拢过来。
此时地上的狱卒已经两眼翻白,地上到处全都是白沫,四肢更是怪异的扭曲着,看起来很是骇人,以至于没人敢上前。
“愣着干求啊,还不去叫大夫!”
不知何时赶来的狱吏发了火,其他狱卒这才如梦如醒。
沐宁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作为医者,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病人发病而置之不理。
这么晚了,医馆都已经关了门,等到廷尉的人把大夫找来,这狱卒八成没救了。
暗暗叹了口气,她朝着正急得原地转圈的狱吏喊道:“我可以救他。”
刹那间,所有人目光都齐唰唰朝沐宁望来。
之前跟沐宁搭话的大婶忍不住小声提醒,“沐姑娘,一会大夫就来了,您还是莫要管闲事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知道大婶是善意,沐宁冲对方笑笑,“没事,我有把握。”
狱吏是知道沐宁身份和来历的,当即让手下将她带了过来。
“都散开一些,不要靠得太近。”
听到沐宁的话,狱吏当即厉声大喝,“听到没,都他吗离远一点!”
“搭把手,把他翻过来平躺。”
狱吏连忙弯腰帮着沐宁将地上的人翻了个身。
此时发病的狱卒还在不停抽搐,沐宁一个人不好控制,便抬头对狱吏喊道:“帮忙扶着他,别让乱动。”
“哦好!”
狱吏二话不说蹲下来按住发病狱卒的肩膀。
沐宁一手托着狱卒的头,一手将其衣领拉开,一边吩咐,“拿个东西过来垫高他的头。”
狱吏想脱自己身上的差服,发现腾不开手,连忙大声吩咐一个手下将外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