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软的就像是一堆棉花,无论多大的劲力打上去,都没有其他什么反应,反而,语气越来越温柔,动作越来越缠绵,叫人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步覃一边吃一边看着那边的战况,突然明白了昨晚席云芝问她,琴哥儿会不会动手打她,因为除了动手能力没有琴哥儿强,在他的这位妻子身上,琴哥儿还真不容易讨得便宜,看她吃了一肚子闷气的模样,步覃隐下笑意,兀自吃起了早饭。
步迟吃着吃着,突然开声说道:
“这多年不见,感觉覃儿比从前爱笑了些,人也没那么死板支翘了,从前他那副脸子一拉下来,八匹马都拉不回去。”
步迟的话叫饭桌上一阵寂静之后,见步覃没有生气,便都大着胆子发出齐刷刷的哄笑声,步覃不以为意的继续吃饭,好像现在大家笑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一般。
步承宗也看了一眼步覃,喝了一口孙媳妇煮的粥,满意的笑道:
“是啊,都是他媳妇调教出来的。那小子从前的死样,我可不想再见了。”
步迟被步承宗的话逗笑了,看着步覃,希望他也出声发表些什么,却见步覃三两口便喝完了粥,站起身,双手撑着饭桌边缘,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是啊,从前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没个女人,难免火大一些,有得罪诸位的地方,步覃就此告罪了。”
席云芝听后大窘,饭桌上的老少爷们却是情绪空前高涨。一个个肆无忌惮的讨论起男人如何不火大的意思。
一顿早饭,吃的是相当热闹。
用完了早膳,席云芝原想陪小安出去游玩一番,却不料宫里来人了。
琴哥儿与鲁恒他们听说宫里来人,便都从他们的小院里跑出来,以为是皇帝召见,谁知道,皇帝的贴身太监刘朝过来说,是皇上传席云芝入宫觐见。
席云芝心中一惊,将刘朝请到一边问道:“公公,不知皇上召我所为何事?”
刘朝是个人精,他就是知道为什么,他也不会直接告诉你的,只是对席云芝抱歉一笑,抱拳见礼:“诶哟,夫人恕罪,奴才还真不知道皇上为何召见,许是皇后娘娘依托的也说不定,夫人自己入宫一趟不就明白了吗?”
席云芝有些犹豫,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刑部给夫君传个信,刘朝便又出声催促了。
席云芝无奈,只得趁着换衣服的时候,让如意偷偷去一趟刑部,自己则赶忙换了身衣服,便坐上了入宫的软轿。
鲁恒和强生不解,抓着门房的老陆便问:“怎么夫人跟皇上也很熟?怎会传夫人入宫?”
老陆替席云芝解释道:“哦,皇后娘娘与咱们夫人感情身后的金兰姐妹,咱们夫人宫里的常客,见怪不怪了。”
张果在一旁听了,他的心思都在琴哥儿身上,见她不悦,自然要替她说话,便就数落起来:
“呵,还以为那个女人只是傍上了咱们少爷,没想到她还傍上了个皇后娘娘。怪不得能封上诰命夫人。”
琴哥儿冷冷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会死啊?”
“……”
鲁恒和强生在一旁笑张果无数次踢到铁板。
席云芝怀着忐忑的心情,被带入了中元殿。令席云芝感到意外的是,今天的中元殿并不是只有她和萧络两个人,还有封赏宴上见过一回的左相李尤和镇国公赫连成。
有这两个人在,席云芝就感觉放心多了,但心中又不禁起了疑问,皇上让她前来所为何事。
“夫人,上回你与朕说想做军需一事,朕与两位爱卿商量过后,两位爱卿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才会叫你入宫商谈一番。”
席云芝一听,竟是此事,看了一眼左相和镇国公,只见左相李尤捻着小胡子走到席云芝身前,用轻微的声音说道:
“步夫人财力雄厚,李某在京城中也略有耳闻,夫人若是愿接手兵士们的四季常服与盔甲攒造,那也是朝廷之福啊。”
席云芝不动声色的听着,只见左相与赫连成对视一眼,然后又说道:
“不过,臣等之前也与皇上说过此事,因为夫人提的突然,我等年初便就与南国商人进了四十石的布料,囤放在户部仓库之中,夫人若是要接手此事,那能否也顺带接手户部仓库中的布料呢?”
席云芝见他语气有疑,便揣摩着答道:“若是户部已经进了今年所用布料,你自然就用户部的了。”
李尤一击掌:“好,有夫人这话,我等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对龙案后的萧络作揖道:“皇上,既然步夫人想为国效力,那咱们也不想阻了步夫人的忠心,制衣一事,臣等愿全权交托步夫人手中。”
“……”
席云芝还想说什么,却被镇国公赫连成打断:
“夫人大义,必将美传天下。军中将士们也必将感念夫人情意。”
左相李尤随即奉上了户部的账本,然后与镇国公两人便退出了中元殿。偌大的宫殿内又只剩下萧络与席云芝两人。
“朕也觉得这两人答应的太过轻巧,便派暗卫前去户部查探了一番,户部仓库中,确实有堆积如山的布料,与账目相符,夫人这一点大可放心。”
席云芝捧着账本,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正思考之际,没察觉萧络竟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