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辰神情严肃起来,定定地看着九叔。
“月影宫被朝廷招安的事情虽然保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月影宫淡出江湖却是人人都能感觉到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斗了半辈子,我们是最熟悉对方的人。我现在担心,月影宫现在的营生他已经有所猜测。”
“他会怎么做?”
“和我对着干,就这么简单。这次你恐怕是遇到对手了。”
“九叔!”如辰着急起来:“这么多年你让我一个人撑着天机堂,自己躲在月影宫偷闲儿我都没说过什么。如今这死对头可是你招来的,连你都不能把他怎么样,我如何招架的住?此事你若是不管,我可是不依!”
九叔失笑起来:“你别着急啊!月影宫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如今虽然被招安了,但是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不管,何况我娘和墨秦的仇,我还没报呢!我已经派我的人在上上下下暗访他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就会报到我这儿来。说给你听,是让你加倍小心。我已经命人画了他的画像。”他说着朝如辰扔过一副卷轴,如辰接过来打开一看,画像上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鹰钩鼻,眉毛杂乱无形,阴霾的三角眼,嘴角下垂着。九叔又道:“他的本名叫许昭辉,化名无数,所以认准他的脸比较要紧。他这一生宗萍浪迹,独来独往,任何人都不相信。这幅画你带回去,让月影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传看过,交代所有人提防他。你若是碰到他,立刻来报我,千万不要贸然出头。一来是你未必打得过他,二来,我和他的仇怨,我也想亲手了结。”
“好。”如辰默默地把卷轴收了起来。
“说回方才的话题。”九叔继续道:“攻心为上。当初你想直接了结了唐少德,我没同意。因为没有了唐少德,顶多让睿亲王自乱阵脚一段时间,他照旧会另派心腹之人顶上,于我们其实无益。另一层说,唐少德知道睿亲王的那么多事情,他一死,这秘密就进了棺材里,我们想利用也无能为力了。所有的人心都有阴暗面,你我都有,唐少德也会有。我们要做的,就是发掘他的阴暗面,为我们所用。”
“你是想让我们想办法离间睿亲王和唐少德,让唐少德背叛他。”如辰苦笑道:“此举若是有效,我当然求之不得。就怕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个死对头一样,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本性良善,虽然当初横遭劫难,但当时你已经七岁了,有了判断是非的能力。更何况,你从小父慈母爱,你是在爱里长大的。所以虽然当年的事情给你种下了仇恨,却没有磨灭你的理智,你依旧是个心软柔善之人。所以你大概不能理解,人心能阴暗到何种地步。我当初也跟你一样,我是经过这么多年了,才承认人与人的确不同。有那么一些人,跟他谈良心二字,还不如对牛弹琴。至于唐少德,我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功课需要你们去做。我能肯定的是,以睿亲王的性格和为人,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全无芥蒂。你们需要抓住那个芥蒂,然后想办法把它养大,让它开花结果。”九叔比了个开花的手势。
“这可比杀人难多了。”如辰苦恼地叹了口气。
“事在人为,你是极聪明的人。只是你还年轻,对人心看的不透。多历练吧。”九叔一锅鸡汤结束了这个话题。
如辰只好收起卷轴回屋叫夜晴。一出九叔的门,正碰上银婆婆拄着拐杖走来,似乎也是要找九叔议事。如辰急忙含笑施礼道:“银婆婆,晚辈正要去拜访您呢,不想您过来了。”
“哼,小鬼头儿。”银婆婆难得地露出笑容:“你什么时候进过我房门啊?去了皇城办了几个月差,也学着跟我说俏皮话了。”
如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银婆婆,有个为难的差事九叔打算派给您。劳动您出马,我心中实在不安。”
“不为难,”银婆婆摆了摆手:“是我自己跟老九说让我去的。”
“啊?”如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您何苦自告奋勇揽这个差事呢?”
“我有我的道理。”银婆婆只有这么一句话。
如辰满心纳闷,又不好再问,只好告辞回房。月影宫的人大多进了皇城,房子好多空着。如辰进屋一看,夜晴早已把房子收拾停当。她苦笑道:“天色不早了,我是来叫你走的。不过是待一会儿,有什么可收拾的。”
夜晴道:“就算是坐一会儿,我也要收拾干净了再坐,这样我心里舒服!”
“你就是个闲不住的命。好晴儿,跟我回去吧!”如辰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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