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就是桐城了!”
说话的是孟琨,他最近很是兴奋。【风云阅读网.】孟珑则一直是愁眉不展,欲言又止。孟钰脸上没有表情,多年的沙场征战,他已经变成了第二个怀王。除了眼神能出卖他的情绪,他的脸上经常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的身后是长长的队伍,每个将士都骑着一匹马,后面跟着两匹备用,所以这个队伍极长,无边无际。这六万人是先跟了怀王,后又跟了孟钰和孟琨兄弟的老兵。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只不过是杀戮的机器。他们在常年的战争中学会了永远的服从,那天夜里,孟家三将悄悄把他们吆喝起来,带着他们出南门,跨上战马向南而去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只有沉默地跟随。
孟珑沉默不语,这次他的兵大部分被舍弃了,留在了蒙托城。他服从两个哥哥服从惯了,可是他终究是有些情绪的,对自己多年来带着的兵也有些不舍,因此他这一路上都满面愁容。
“恩。”孟钰慢悠悠地哼了一声:“这就是我们孟家自己的兵,连个缘由都不问,当真是让人放心。不过父亲来信中说,他们手里有一份控诉当今皇上矫诏弑君篡位的供书,按的是先帝身边的老太监的手印。所以即便他们问,咱们也不怕。攘外必先安内,当今皇上的生母可是北周奸细,自幼在冷宫长大,却能做出弑君篡位这样的罄竹难书之举。这样的皇帝,难道不应该咱们临危受命,行废立之举?”
“说的就是。”孟琨接道:“放眼这西楚,奸人当道,除了咱们,谁还能拨乱反正,整肃超纲?大皇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犯了点错就被幽闭离宫数年,难道还不够?再怎么着,难道不比那弑君篡位的冷宫贱种强?怪只怪先皇后太良善,先帝又太软弱。斩草不除根,才有今日之患。”
“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感慨了,我们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孟钰睁大双眼,看向眼前隐隐约约的城池:“一会儿记住了,若是桐城守军问起,就说是奉旨班师回皇城述职。他们见到是西楚军队,不会起太大的疑心的。若是能不起刀兵,安然通过是最好的。若是守军死脑筋不放行,你们就听我的号令行事。咱们可不光是要安全通过桐城,还需要在这里补充一下口粮,虽说还有一些,但是有备无患更好。”
“是。”孟琨微微有些紧张起来。毕竟此番要对付的可是自己人啊,他在心里祈祷着,只希望不要动干戈,能安然通过最好了。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都知道前线有战事,皇上这个时候命他们回皇城,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起疑心吧?
桐城关卡越来越近了,他们预想中的盘诘和喝问并没有到来。三人开始纳闷起来,皱着眉头不语。眼前似乎是一座鬼城,鸦雀不闻,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往常桐城虽不大,可是地处交通要道,也算是个比较热闹的地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钰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向后命令道:“全军加快速度!”
桐城城门渐渐在眼前放大,越来越近,城门关着。再看城楼上,连旗帜都没有。
“有人吗?”孟钰大喊。
一阵阵回声荡漾,渐渐消散。没有回音。
孟钰一挥手,后面的将士上前,下马,推门。
他一瞬间确定了,这是一座弃城。城中空无一人,不光是守军,连百姓都撤走了。粮食,自然也不会留下一粒。
孟钰紧紧拧着眉头,心口砰砰直跳。父亲的密信上,可没有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啊!
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来,桐城的守军和百姓已经提前弃城而走,这一定是皇上的旨意。那么皇上此举是何用意?
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个念头让他脖子上忽然凉飕飕的,毛骨悚然。
不好!他调转马头,命令道:“马上出城!赶往下一个城池!”
“大哥,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将士们都疲惫了。这里既然是空城,何不就地休整一番?”孟珑鼓足勇气道。
孟钰如同看智障一般看着他,孟琨本来也有一样的想法,只是孟珑先说了出来。但是看道孟钰这般神色,他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傻?”孟钰说话毫不客气:“桐城成了一座空城?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早有防备!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你居然还要原地休息!通知将士们!快走!赶往下一个城池!一刻都不要停!”
“皇上,您歇歇吧!”王全安弓着身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皇上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了。怀王府被围住在皇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人都胆战心惊地猜测着。坊间已经多了十几个版本,在街头互相传递着。天机堂每日会将民间的说法报上来,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有一个问题,大概是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怀王是亲王,府上有精兵一千,再加上家丁护院,主仆奴婢,这么多人一夕之间,悄无声息去了哪里?
怀王府已被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什么都没找到。
皇上感觉到了困倦,但同时又毫无睡意。这样的矛盾折磨得他有些焦躁不安。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似乎刚刚才听到王全安的话,有些疲倦地抬起头道:“知道了。朕心里有件事,你看看可能办到。”
“皇上的吩咐,老奴尽力办就是了。”
“朕想,去趟临华殿。你安排一下,悄悄地,不要让人看见。”皇上悠悠叹了口气,看到王全安有些纳闷的神色,又补道:“当年父皇因为生母的事迁怒与朕,朕既然体会到了自己当年的委屈,便也知道她的委屈。何况朕对她,不光是同情。她在后宫中,已经算是朕中意的女子了。她才十七岁,如此境遇,当真是可叹可惜。”
“皇上仁慈,老奴心里明白。老奴这就去安排。”
孟琪已经两天食水未进了,她枯坐在床上,也不装饰,只呆呆地抱着腿坐着。
并没有人苛待她,这两天临华殿安静地可怕。饭食一顿不落有人送来,仍旧是婕妤的待遇,并没有克扣或搪塞。可是她没有一点胃口,她的胃似乎失去了知觉,丝毫感觉不到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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