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昨晚上才发现的。
陶谦沉默了片刻后,那只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了下,才转过目光,看着她的眼睛道:“聂木兰,说娶你的话,我有认真想过,并不是一时冲动。”
说完,他再次别开了目光,俊脸又烫又红。
聂木兰见他这般,也没再为难他,轻轻地“嗯”了声,“我知道了。”
“哦。”陶谦应了声,伸手扯了扯袍角,感觉不自在极了。
“既然你说你是认真的,那我不会允许你反悔,你可要做好准备。”聂木兰笑眯眯地说。
“知道了。”陶谦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聂木兰被他这个反应给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你倒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至于会吃了你。”
陶谦松了口气,“我没有紧张。”
聂木兰看着他松懈下来的表情,以及听他说的话,蓦然觉得好笑又好玩。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那就好。”
陶谦身体一僵,脸更红了。
翌日。
就在陶家所有人为陶谦准备去聂家提亲的各项事宜的时候,陶谦却突然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
他拆开看后,神色有些怅惘,拿着信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
但没片刻,他的神色便变得坚定起来,拿着信就要撕掉,却被陶夭给截了下来。
“爹,能让我看看么?”陶夭拿过信,先询问了一句。
陶谦顿了下,点点头,“看吧。”
陶夭闻言,便没再顾忌,低头飞快看了起来。
看完后,她面色很是难看。
这信,是她娘写的,虽然上面没有署名,但是看上面的内容,并不难猜。
爹爹定也是猜到了,所以想撕了信。
不过她爹的举动,很令她欣慰。
看来她爹是真的放下她娘了。
其实信里并没有说什么,甚至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谦哥,蓉蓉今日下午在玉茗镇的茶楼等你,不见不散。
若是她爹没在皇觉寺见过沈蓉蓉,那么看到这封信时,她爹定然会前往赴约。
她爹心心念念等了她娘那么多年,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她娘有关的事情。
就像那条腰带一样,当时爹看到的时候,也是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
更何况,这封信写得这么直白。
思及此,陶夭觉得讽刺极了。
她不明白沈蓉蓉都改嫁了,还要找她爹干什么?
还是说,她爹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想到这层,她眼睛眯了下,毫不犹豫地替她爹将信给撕了。
陶谦只是愣了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他人见状,虽然有疑惑,但没有多问。
众人继续准备明日出发去江南的事宜。
玉茗镇,距离行宫并不远。
蓉娘趁着皇帝和珩儿去午歇的工夫,带着心腹到了小镇上。
小镇地处偏僻,镇上只有一个茶楼。
蓉娘和心腹很快到了茶楼。
刚开始,蓉娘气定神闲地等在那里,神情很是笃定。
陶谦看到她那封信,一定会来的。
可直到太阳快下山了,她所期盼的人,也没有出现在茶楼。
她眉间的笃定,渐渐被焦躁取代。
一旁的心腹提醒道:“皇上这个时候快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