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小耳朵,怎么办?”
林清故意装作要抬起手伸向张晗彦,又好像觉得十分不妥,然后又是撅嘴皱眉又是垂头丧气地放下手。
张晗彦抬眼正好看到这一幕,林清耍宝似的动作和表情撞入他的眼中,让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发自内心的真心笑容让他眉眼都舒展开来。
林清瞬间两眼闪现了很多小星星,哈哈哈地笑起来,脸上原本就很少的皱纹突然间就好像消失不见一样,整个人洋溢着年轻人才有的朝气,“真是个英俊迷人的帅小伙,笑起来真是好看得不得了,怪不得乐乐整天大美男大美男的叫!哎,这样才对嘛,阿姨没什么大事,只是找你聊聊天而已,不用太过认真。”
张晗彦经过林清饱含慈爱的戏谑、调侃、耍宝和夸赞之后,倒是真的没有刚才的认真严肃了,他朝林清微笑着说,“阿姨,你接下来说的一定很重要,你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林清点头,渐渐收敛了笑容,“我想你一定也有疑问,乐乐的性格和一般的女生,不对,应该是和同龄人相比,有非常怪异的不同之处。就比如中午之前分礼物的时候,她一定要迫不及待地马上分出去甚至不停催促要求我们当场拆开,真的好像过一会都等不了;还有,小亦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她直白又赤裸裸、不遮掩又毫无转圜余地的话呛得小亦直接闭嘴,但真要挑理的话她说的绝对又没有半分错处。”
张晗彦看着林清的眼睛,没有说话。
林清继续说,“你和她也相处了好几个月了,应该也早就发现了。她认为对的事情,想尽办法马上就要做,绝对不容许自己有拖延;她认为有道理的话,绝对不分场合不管别人感受,一定会口无遮拦地全部说出来。”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叹气,“虽然绝大多数事情,她都有道理,就比如说中午的事情,小荺也说了,她没有错,只是有些过度而已,显得她好像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有些呆傻。她身边的很多同学和朋友都受不了她如此性格,很少有有真正能交心的朋友。她自己似乎也知道,如果不是好朋友,与一般人都很疏远。大学里的朋友也就寝室里的三个室友而已,也是大二以后慢慢了解她,才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林清又停顿了一下,“但是,你若说她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也不是,她一点也不笨,相反,有些方面她也很善解人意很细心。我们只能归结于她的性格如此,上次我电话里也和你说过,她现在的年纪,这样的性格已经无法改变,我们从十岁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努力调整改变,但上大学前我们就已经知道她这样的性格受潜意识驱使,无法改变了,只能让身边的人多多迁就和包涵。幸好,她一直是个性格开朗的好孩子,也幸好,有你愿意陪伴她左右。真的谢谢你,小彦。”
林清说道这里,情不自禁又伸手摸摸张晗彦的脑袋,心中的感激之情似乎只能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
张晗彦和她对面对坐着,林清伸手要摸他脑袋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尽量忍住没有躲闪,任那一只柔软的手触摸到了自己。
与中午一样,那种带着柔软又温暖的触感从头顶微微传来,没有刚才的猝不及防,温柔又舒缓。
好像还能接受,张晗彦心想。
林清似乎开始回忆起往事,并没有注意张晗彦已经自然许多的表情,她又缓缓开口,“小彦,也许你会问,她这样的性格是如何造成的,我刚才说的潜意识是怎么回事?”
张晗彦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林清又微微叹气,“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对我们家来说,基本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八岁的乐乐在那场灾难之后,精神崩溃,几乎成了行尸走肉;小亦离家出走要找仇人为妹妹报仇,半年多之后才伤痕累累的被我们找回来,老赵受不了打击,工作时差点擅离职守犯了大错。我请了长假在家照顾他们兄妹。很久很久,一直有两年之久,我们全家才慢慢地从那场悲剧中走了出来。”
张晗彦眼神一凛,双眼紧紧盯着林清,等着她要说的那场悲剧。
对面的年轻人突然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林清不自觉感到客房的空间突然变得狭小,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抬头平视张晗彦,感受着那种像赵炳锐下令抓捕犯人时的那种压迫人心肺的气场,她缓缓开口,把过往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