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努尔哈齿一眼,然后小声地说道,“大祭司免礼!”
完颜齐是完颜宗望的长子,长得极为俊美。
然而除了俊美之外,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显著优点了!反而优柔寡断,胆小怕事。
当然这些在努尔哈齿、大祭司和公子羽眼中就变成了极大的优点了。
一旁的完颜陈和尚也向着大祭司一礼,“大祭司!还需要劳烦您为先国主赐福祈祷、祭祀升天!”
而暗中,完颜陈和尚则对着大祭司传音道,“烦请大祭司查明国主的真实死因。”
大祭司点了点头,给了玩意陈和尚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便带着群臣来到了完颜宗望的遗骸停放之地。
因为礼仪和习俗,外臣不得入,所以只有大祭司一人进入。
完颜陈和尚并不知道,他所信赖的大祭司,已经和努尔哈齿沆瀣一气。
半个时辰之后,大祭司推门而出,开口宣布道,“国主确实是崩于斧钺之下,重伤不治,御龙殡天。”
听到这里完颜陈和尚反而信了一分。
完颜宗望也是不凡,在禁卫军的保护之下,还能以斧钺伤他,那完颜宗弼的螭尾凤头金雀斧确实有极大的嫌疑。
跟随的群臣也是议论纷纷。
“怎么样?!陈和尚兄弟,现在相信了吧!”
完颜陈和尚没有说话,完颜宗望死于斧钺之下,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完颜陈和尚也没什么证据能够查明事情的真相,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保证国主之子能继承皇位。
完颜陈和尚身后的众臣见带头的人都没了声响,也少有说话者。
包括刚刚的苏卡列,他虽然不信努尔哈齿,但是对于大祭司确实相信的。
当下,无端的怀疑只会导致会宁大乱,还是先拥立新君,再慢慢调查这件事情。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么各位准备一下大皇子的登基大典吧!”
努尔哈齿刚刚说完,就有提出了反对!
“先国主崩于刀兵,并未有遗诏留下,新国主的人选,自当由群臣推选,怎可如此草率!”
此言一出,努尔哈齿心中已然乐开了花。
果然不出公子羽所料,新君的人选会比老国主的死因更加引人关注。
对于大部分臣僚来说,老国主已死,计算查清了死因又如何?!
对于众臣并没有直接的好处,反而是新国主的人选,才和众臣的利益息息相关。
当他们的注意力被新国主的人选吸引后,时间一长,谁还会在乎老国主的死因?!
“我靺鞨女真一部向来也是幼子守灶,这国主之位理当由三皇子继承!”
话没说完,这个观点就遭到了其余大臣的反对。
“荒谬!我建州因学习周廷之制而日益强盛,纵观八荒诸族,哪一家不是学神州之法?!既然学了人家,就该学到底!大皇子,为嫡为长,自然应该是由大皇子继位!”
“不然!下官以为,二皇子天资聪慧,他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
“……”
瞬间,群臣为了各自的利益,开始拥护自己支持的皇子。
而完颜陈和尚和苏卡列等极少数对完颜宗望忠心耿耿的大臣却没有参与到这场争端之中。
他们原本便是效忠于完颜宗望的,三位皇子年纪都不大,而且都是完颜宗望的亲子,谁继位对于他们意义不大。
面对吵成一团的局面,努尔哈齿并没有阻止,而是任由群臣继续争吵。
这种争吵,能够让人忽视完颜宗望兄弟的真实死因,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努尔哈齿已经彻底掌握会宁府。
至于新国主的人选,努尔哈齿有兵权在手,又掌握了宫城和皇后、太后,那些大臣的争吵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最终的拍板权还是在他手里。
话又说回来,三个稚子,哪个上位又有什么区别呢?!
兵权政权尽握于他手,国主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于是,努尔哈齿任由这种争吵持续了三日,直到第四日廷议之时,努尔哈齿才拿出了皇后和皇太后的懿旨,立大皇子完颜齐为国主。
当然还是很多人持反对意见的,但是这些意见在禁卫军的刀剑之下都尽数消失了。
唯一有资格反对的完颜陈和尚却并不在意新君是谁?!
就在昨天,努尔哈齿找到了完颜陈和尚,像他承诺不会摄政,只是辅政,等到国主成年亲政之时,自然会还政于国主。
这不仅仅是口头承诺,努尔哈齿还付之以行动!
奉皇后、皇太后懿旨,任命古通王努尔哈齿、都元帅完颜陈和尚,已经完颜皇室之中威望极高的完颜宗干为辅政大臣。
如果说,之前只是努尔哈齿的口头承诺,那么现在就是实打实的诚意了。
“臣完颜陈和尚,参见国主!”
在宣布完皇后和皇太后的懿旨之后,完颜陈和尚第一个跪在了完颜齐的面前行礼。
他的举动也带动剩下的人,此刻大局已定,再争执也没有意义了。
“参见国主!”
看到众臣的反应,努尔哈齿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既然敢让完颜陈和尚当这个辅政大臣,自然会让他没有办法染指政权!
就在国主登基的第三日,赵王朱楷,趁着新君刚立,人心未稳之际,出兵北伐。
这就是努尔哈齿的底牌之一,将完颜陈和尚逼出会宁。
赵王朱楷骁勇善战,根本不是普通后金将领能对付的,于是完颜陈和尚便带着他的忠孝军前往前线了。
后金的大权也彻底落入了努尔哈齿的手中。
公子羽的大计,再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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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山阴府。
杨清源和狄知远发现了银库底下的密道之后,立刻下令将越州银库之中的银子转移,而越州银库也被封了起来。
“知远,可查出什么东西来?!”
狄知远负责重新复查越州银库的安防系统,以期能查出什么漏洞来。
狄知远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人,我检查过所有的听地缸都没有问题,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距离原因,于是我特地找人了在两个听地缸的中间位置向向挖掘了一段,但是那个动静根本瞒不过听地缸!”
杨清源闻言,愈发不解,这两天,他和狄知远一直在研究,到底如何才能通过地底将这银两带出,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办法。
杨清源和狄知远还分别质询了负责防卫的神武军和银库的大小官吏。
但是神武军的人,一问三不知,从来就没人将大批的银箱子带出过银库。
而银库的官吏更加离谱,有五人还未查就直接畏罪自尽了,剩下都将责任推到了已经身亡的越州银库掌库李达身上。
只有银库银曹王立还算公允,为掌库李达说了几句公道话。
调查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却有人带了消息。
没错,越州都察使李寻欢再次立功了!
他从被抓的钱塘长史吴安康的身上再次找到了突破口!
李寻欢在审讯之时问出,半个月前,金钱帮曾经送了吴安康三万两银子,李寻欢带着到吴安康家中的密室之中搜查。
结果从这密室之中搜出了三万两,都是越州银库的官银!
要知道,官府的官银有自己的铸造之法,官府所铸库银成色偏灰,而市面上自铸的银两,成色青白。
但是官府的库银每一笔的支出都有详尽的记载,越州支出的官银根本没机会被贪渎如此之多,除了那消失的八百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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