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太妃

    孙茜派太监送杜衡出宫，另外安排侍卫送他到孙府门口，交代清楚，安排在哪个房间住下。一是怕杜衡气在头上，不听话去找事儿。二是怕那个不知道躲在那个角落里的敌人，抢先一步对杜衡下手。

    看着人走之后，孙茜带着萧默一起回殿内。两个人步伐一致，神态动作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仿佛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般。

    陈沐早就吃完了，捧着茶杯，在翻看一本古书。见他们母子回来，简单过问了一下杜衡，就没管了。

    “今晚你们母子团聚，我先回勤政殿。晚上就不过来了。”就真的放下书走了。

    孙茜送他出去。说好的，每天都要陪陈宣，陈琪，果然是顾不上他们的。她就知道会这样，还是要提醒他明天早点过来，别让孩子们久等。

    陈沐听了很高兴，说一定。

    晚上孙茜在萧默房间里，松散地靠着聊天。聊益州，聊岭南，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萧默很好奇，他的师父陆雨对独孤无竹那么好，怎么就让上官寒半道上截胡？虽然上官寒是他阿爹的发小，平日里待他也不错。

    孙茜认识独孤无竹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跟上官寒在一起了，至于陆雨，她没见过，不好评价，听封彩彩说是个很好的人。

    “独孤女侠年少的时候无所畏惧，恰逢陆雨温柔细心。如果没有上官寒，也许真的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只能说，姻缘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萧默就更加好奇，满眼写着疑惑，肯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孙茜见他不死心，朝他扔了一粒花生：“你师父年少的时候，身负血海深仇，每天抱着绛云剑睡。满脑子都是报仇的男人，哪里还有什么浪漫？而你上官叔叔那时候意气风发，几次为你师父舍命。懂了吧？”

    “那后来独孤前辈为什么跟上官叔叔分开？还不是感情不够深。”年少的萧默对爱情的理解就是只要感情深，怎样都不会分开的，就像阿爹阿娘一样。

    孙茜觉得这孩子以后可能会偏执，得提前帮他打破偏见。“因为你叔叔成亲之后，以身许国，有责任在肩上，再难自由。而你陆前辈报仇之后，守着你师父为家。人是会变的。除了变心之外，还有一些无法推卸的责任。你独孤前辈那时候要是不分开，可能就死在洛阳了。你上官叔叔那时候人微言轻，能力有限。”

    “好吧。总之，现在他们还是一对。我师父孤家寡人，还要守着明月山庄。哎！”说到底，萧默是心疼师父。

    孙茜摇头：“你早点睡吧。这么小，就关心前辈们的感情生活，也太孝顺了。”

    “我师父就我一个徒弟，也没个亲人。他看着很厉害，其实很惨的。你不懂。”萧默扯过被子睡觉，不去管她。

    孙茜对着他的后脑勺，之前在杜衡那儿，还觉得他很成熟，现在，幼稚的要命。

    第二天，萧默早早地起来，找孙茜一起去北苑见长辈。

    太皇太后见了萧默，还算满意，给了几本古书，作为见面礼。萧默想着阿娘喜欢书，喜形于色，十分感谢老祖宗的赏赐。

    萧太妃见了萧默，开心的不得了，搂在怀里喊默默。“你要是跟着你母亲，就要喊我太妃娘娘。你要是跟着你阿爹阿娘，就要喊我姑奶奶。你随便喊，都可以。”

    萧默觉得她是个漂亮的大美人：“那我可以称呼你萧小姐吗？你真的好漂亮啊！”

    萧太妃自从先帝走了，就在北苑养老，已经到了祖母辈分，秉成端庄的姿态，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夸她漂亮了。真不愧是萧策带大的孩子，就是口齿伶俐。比陈宣，陈琪强多了。

    宫外养十年，再回宫，陈沐的意思不言而喻。萧太妃松开萧默，拉着孙茜问道：“皇帝是不是有意要立你的恪儿为储君，才召你跟萧策回来的？”

    孙茜摇头，她的确是被召回来的，萧策不是。一开始送走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儿臣不知。”

    “你还不知？皇帝什么都跟你讲。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没跟你讲，那就不是……那会是谁呢？说实话，不是本宫偏心萧家，其他两个是真的不合适。皇帝看重你，就算不是，你也可以争取一下。”她凑近了孙茜耳边，小声说道：“做皇太后，可比太妃要强得多。你也得为你自己考虑。”

    孙茜保持微笑，不敢回话。

    萧太妃等不到肯定的恢复，一副自讨没趣的样子：“算了。你们年轻人想什么，我们老了，管不着。以后，常带孩子过来看看本宫，就够了。”

    萧默都听到了，朝萧太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