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门!”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
何叔走到门边,对外面的人说:“来啦来啦,别砸门了!”
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高大满脸胡子的年轻
男人背上驮着一个头部流血的人,吃力地靠着门,身上的衣服满是血。
何叔忙让开身,指引路腮胡把人带到诊疗室的床上躺下。
何叔翻看昏迷男子的眼皮,拿出仪器在他胸口检查了一番,然后转头看向背人过来的络腮胡。
还没等他开口,络腮胡一脸的急切但语气却很从容,问:“医生,他怎么样啦,还能不能活命?”
何叔点头,说:“他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我这里没法检查,我先帮他包扎伤口,你们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络腮胡沉吟一声,瞧了瞧诊疗床上躺着的人,开口说:“那麻烦你了。”
于是又是拿到程序,何叔拿出酒精和棉球,消毒包扎。因为是简单的包扎,何叔时不时斜眼瞟向坐在一旁的络腮胡,觉得此人身上有点奇怪,但具体奇怪在哪也说不清楚。
何叔借着那纱布的空挡,假装不经意地问:“小伙子,你朋友这伤是怎么弄的啊?”
络腮胡瞧了紧闭眼睛的同伴一眼,说:“不小心摔的。”
“哦,那摔得可真严重,鼻青眼肿的,他眼角的这伤还好能及时包扎,不然可就要感染发炎了。他可真不小心。”何叔指着病人出血的眼睑说。
络腮胡明显是不耐烦了,但他看着何叔,但也不好发作,只是应了一声。
包扎问了,何叔走近络腮胡说:“你的脸上也有淤青,要不要我顺便给你也擦擦?”
络腮胡连退几步,说:“不用。“然后指着前面的人,”他好了吧?我现在就带他一起走了。”
何叔说:“等一下,我开点药给他回去吃。”
走之前,络腮胡拍打诊疗床上人的脸,见他不醒就问何叔,“为什么他还是昏迷不醒?”
“他不是昏迷,是太累了在睡觉。”
络腮胡会意,然后用力在那人手臂上拧了一把,在听见杀猪一般的嚎叫之后,他淡淡地说:“起床,该走了。”
诊疗床上的人看见络腮胡,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战战兢兢地说:“季爷,我们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少废话,睡够了吗?够了就下来走了。”被叫做季爷的人冷冷地扫他。
陆川马上下床,笑得一脸讨好,说:“季爷,我好了。”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迟疑地问,“你要不要也上点药再走?”
“不走的话你继续留在这里睡。”说完季爷就径自往前走向外面大门。
陆川从后面追上去,何叔拉过他的手臂,说:“小弟,还没还钱呢。”
陆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说:“给你。”然后匆匆追上前面的高大身影,“爷,等等我啊。”
待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蓝瑾伊从旁边的小仓库挤出来。她拍拍身上的尘土问何叔:“何叔,人都走了吧?”
“嗯,快出来吧。”何叔把刚才的止血棉球扔进垃圾桶里。
黎靖宇也出来了,他问何叔:“除了我还有别人知道你在这里看病?”
何叔摇摇头,脸上也满是不解的神情,“我没有对外宣称过,平时除了出去买菜就很少开门,一般来诊疗器械什么的都是通过快递从后面的小门拿进来的。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的啊?”他摸摸下巴的几根短短的小胡子。
黎靖宇绕着客厅,沉默地四处环视。
蓝瑾伊突然出口打断两人,“你们不觉得刚才那个被人进来的络腮胡有点奇怪吗?”
“嗯,是很奇怪?但我却还是想不明白。”何叔看向蓝瑾伊,摇头叹息。
蓝瑾伊看向何叔,指着自己的唇角,语气坚定,说:“他这里的胡子。”
“哦,怪不得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奇怪。”何叔恍然大悟。
“嗯,他这个边角的胡子粘得不好,好像是粘上了太多假毛,微微向外翻,他一动胡子就会轻轻掀动起来。真正的胡子是很难随着轻微的动作而飘起来的。”蓝瑾伊接着看向何叔说,“还有刚才你上前问他要不要擦药时,他拒绝时不经意地用手熨压胡子,应该是怕被发现。”
一旁的黎靖宇也开口了,他精亮的眸子看着蓝瑾伊,“他应该是不适合粘胶水,在下巴贴着胡子的皮肤上起了些红疹。”
蓝瑾伊很惊讶,想不到刚才他在她身后竟然还能看得这么细微,她朝他展颜一笑,“你观察地很细致。”
“嗯。”黎靖宇亦微笑看她。
何叔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存在感了,眼前的两人完全把自己忽略了。他“嗯嗯”地干咳两声,然后捏着嗓子唱了起来,“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蓝瑾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何叔旁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何叔,唱得不错!”
何叔得意地拉过她,说:“是吗?好多人都夸我嗓子好呢!要不我们来首情歌对唱怎么样?”
蓝瑾伊别过耳际的发,笑得很开心,“好啊!可是你这里有麦吗?”她也好久没唱过歌了。
黎靖宇不悦地皱眉,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何叔,刚才的人是怎么回事?”
被黎靖宇这么一叫,何叔这才发现自己太过唐突了,他松开扯着蓝瑾伊袖子的手,笑出一脸皱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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